十月下旬又开始播种冬天的小白菜、香菜、菠菜、王颜的母亲每天都在重整着菜地，并指出一块菜地给李珍看。/p
王颜的母亲：“李珍，这块地已经十多年没有种了，土壤比较肥沃，以后你和王颜吃的菜就种这里。”/p
李珍：“妈，意思是你种的菜我不能吃了。”/p
王颜的母亲：“不是那意思，也许你种的菜比我种的菜长势要好很多，我还要摘你的菜呢。”/p
李珍：“那好吧！”/p
王颜的母亲埋下菜种子盖上土之后，第二天天刚亮就起来开始挑着路边公共厕所的粪便开始给地里施肥。太阳升起越过东边的山岗照到了菜地里，她突然大声地喊着黎欢和李珍，并急步回到了家里。/p
李珍给跳跳擦洗着屁股，准备换干净的衣服，应了声但没有下楼去见她，她气冲冲径直接来到李珍的房间。/p
李珍：“妈，出什么事了？”/p
王颜的母亲：“李珍，我问你件事，你要老实给我说。”/p
李珍：“我不说假话。”/p
王颜的母亲：“谁把家里的一本影集扔到粪坑里去了。”/p
李珍：“影集扔粪坑里去了？怎么可能呢？”/p
王颜的母亲：“难道你亲眼去看看才承认。”/p
李珍：“我不知道。”/p
王颜的母亲：“你在家里翻看过影集没有？”/p
李珍：“看过，但我没有扔。我扔那个干什么？”/p
王颜的母亲：“那上面有王颜和王琦多年的照片，还有以前路萍打工时和他们兄弟俩拍的合影，这种做法对他们是多么的悔气！”/p
李珍：“你冲着我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我说过了我没有扔。”/p
王颜的母亲：“你敢和我一块去看捞上来的那本影集吗？”/p
李珍：“我没有扔，我也不去看，我更嫌那脏。”/p
王颜的母亲：“真想不通，家里怎么会出了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李珍想起那天那本影集黎欢在她床上看完后拿走了，没有回房间而是下了楼，心里想着难道是她扔的？/p
李珍：“你去问问黎欢是谁扔的？”/p
王颜的母亲：“我问过黎欢了，她在这个家里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影集。”/p
听到这样话，李珍瞪大眼睛看着王颜的母亲，这明明不是给自己栽赃吗？/p
李珍：“我没有扔，更没有扔它的必要。如果真要扔，丢到山里哪个深坑里或者直接放到灶堂里烧掉也不会选择扔粪坑的。”/p
王颜的母亲：“听听，你这些肮脏的想法。这事不是你做的还是谁做的。”/p
李珍：“可我没有这种肮脏的行为，随你怎么想。”/p
王颜的母亲：“竟然把路萍的照片也扔进去了，你就那么和她过不去？”/p
李珍：“我再重复一遍——我没有扔！”李珍这样一声大喊吓得跳跳大哭起来。/p
王颜的母亲：“如果让路萍的母亲知道这件事，要怎么恨我们这一家人！”说完愤怒地转身下楼去了。/p
这天中午生气之极的李珍没有烧饭，在给跳跳煮面条时多煮了一些自己也随意地吃了一点。/p
午饭是黎欢和王颜的母亲烧的。饭做熟后，黎欢来到李珍的房间。/p
黎欢：“李珍姐吃饭了，今天的菜全都是调和油炒的，没有放猪油。”/p
李珍：“我不饿。黎欢，我问你那影集是谁扔到粪坑里去的？”/p
黎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p
李珍：“那天你从我房间拿走那本影集，我听到你没有回房间，脚步声是下了楼。”/p
黎欢：“我把它扔到门外的竹林里去了。”/p
李珍：“那你为什么说你没有见过？”/p
黎欢：“可我确实没有往粪坑里扔。”/p
看到黎欢这副面孔，李珍心想平日里没有得罪她呀，她为什么不在王颜母亲的面前承认自己见过那本影集？如此的心虚！/p
李珍：“你去吃饭吧，今天的饭我不吃。”/p
黎欢见李珍过于严肃的面孔和说话的厉声，轻轻的关上了李珍的房门去了饭厅。/p
这个家里开始又到了冷战的时期，孤立起来的又是李珍。/p
想着这些，这个月收电费的又来了，抄了表后就在楼下喊着：“李珍交电费了!”/p
李珍：“多少钱？”/p
电工：“130元。”/p
李珍：“这一个月过得真快！”/p
电工：“是你给呢？还是找你妈要，不过我还很少见一大家子过日子儿媳妇主动交电费的，你们家的电费是这个村里最多的。”李珍思量了一下，想着王颜的的母亲那样冤枉自己，再也不想交电费了。/p
李珍：“你找我妈要吧，我没有钱。”/p
电工在门口大声地喊着王颜母亲的名字，她从菜地里不慌不忙地走了回来，抬头望望站在楼上窗户和电工搭话的李珍。进屋拿钱给了电工，电工骑着摩托车下山时向李珍再应了一声：“电费你妈给过了，我走了。”/p
晚饭仍是王颜的母亲和黎欢做的。/p
王颜的母亲：“李珍，黎欢肚子这么大还在烧饭。”/p
李珍：“今晚的菜黎欢烧得真好吃。”/p
王颜的母亲：“明天还是你烧饭吧？”/p
李珍：“这几天，我身上来例假，痛经期。一天到晚抱着孩子我也很累。”/p
黎欢：“没事的，这几天我能烧饭的。”/p
王颜的母亲：“李珍，我以前年轻时像你这种情况依然背着王颜在河沟里洗着一大家子的衣服。”/p
李珍：“那是以前，我没有你那么伟大。”/p
王颜的母亲：“今天交电费了，你以后不要用烧水壶在楼上烧开水喝了，这个月电费就咱们家最多。”/p
李珍：“大锅里烧的开水总有一股猪油味，我喝不习惯。”/p
王颜的母亲：“是不是交电费的时候更不习惯？”/p
李珍：“上个月我不是交了三个月的电费吗？”/p
王颜的母亲：“那三个月以前是谁交的？”/p
李珍：“反正我不喝大锅里烧的水，我就用电水壶烧。”/p
王颜的母亲：“那我就给你重装个电表。”/p
李珍：“我就不知道烧两瓶开水能费多少电，街上卖开水才五毛钱一瓶。”/p
王颜的母亲：“这里不是街上，也没有人五毛钱卖给你。”/p
李珍：“好吧，那你就装吧。”/p
王颜的母亲：“我问过电工，一个电表是100元，按装费是160元，你要把这个钱给我。”/p
李珍：“我现在没钱。”李珍当时心想像她这样正常用电一年的电费最多也就300元，现在装个电表先拿出260元，她身上只有不到500元了，这王颜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p
王颜的母亲：“你们欠王姨家6000元我还想着先替你们两口子还了，就你这样的说话口气好像我虐待了你似的，一点教养都没有。”/p
听完，李珍把饭碗往里一推抱着跳跳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黎欢瞪大眼镜看着李珍，这是她见到李珍第一次发脾气。/p
李珍回到房间心想这什么时候还欠王姨家6000元，就直接打电话给王颜。/p
李珍：“我们欠你二舅家6000元，还欠王姨家6000元？”/p
王颜：“出什么事了？”/p
李珍：“我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p
王颜：“我们只欠一个6000元，家里矿山上借过6000元，我们结婚借过6000元。”/p
李珍：“那我们应该还谁家呢？”/p
王颜：“还谁都一样。”/p
李珍：“妈说帮咱要还王姨家的6000元。”/p
王颜：“那我回家给二舅6000元就行了。”/p
李珍：“你脑子有问题呀，你妈说帮咱还王姨家的，就是指明王姨家的6000元是我们应该还的。”/p
王颜：“这有什么两样？”/p
李珍：“我们赶快把王姨家的钱还了，我们结婚孩子都快一岁了还不给人家还钱。王姨家建房子肯定缺钱，我有时下山还在她家里吃饭，想起来脸都烫。”/p
王颜：“家里的农行卡上有6500元，你全部取出来先把那6000元给王姨还了。”/p
李珍：“好吧，我明天就去。”/p
王颜：“你在家里还好吧？跳跳乖吗？”/p
李珍：“你听我说话的口气觉得我能好吗？”/p
王颜：“再过一个多月我就回来了，天冷了这里的活也干不成了。”/p
李珍：“知道了。”/p
听着王颜回来的消息，她在家里这样的状况需要王颜在身边，但也担心他们拮据的生活使王颜在这个家里活得没有尊言。/p
第二天一大早，李珍给跳跳喂过粥。三个女人坐在一张桌前，李珍不愿抬头看这二位的面孔，急匆匆地吃完饭，但她还是要把跳跳交给王颜的母亲。/p
李珍：“妈，我今天去街上一趟。”/p
王颜的母亲：“有事吗？”/p
李珍：“王颜发工资了，我去取钱把王姨家的钱还上。”/p
王颜的母亲：“你顺便买些菜种子回来，把你那块菜地种了。”她冷冷的面容有了暖色。/p
李珍：“知道了。”/p
李珍下山路过王姨家门口时看见她在门口过着沙子，想着自己和王颜欠着她家钱她却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起过，他们一家穿衣吃饭比起王颜可朴素多了，心理觉得非常惭愧。/p
走到炫姐家的门口时看到门口坐着五位生面孔，这是炫姐的父母亲、妹妹、弟弟和弟媳妇。李珍上前主动和他们打着招呼，仰头看见炫姐在楼顶上晾晒着衣服，她高兴地向炫姐挥挥手向山下走去，她为炫姐和家人难得的团聚感到由衷的高兴。/p
李珍来到街上取了钱，买了菜种子，再买了一些自己和跳跳常备物品就立即往回走，回来的时候在王姨家门口喊了几声王姨竟不见她人，给她家嵌瓷砖的人说可能去那边山上赶羊去了。李珍想着还是先回家的好，下午或明天再送过来也行。/p
当李珍回到家时，几天没回来的王琦把货车停在了屋外，两口子站在屋外的门廊下聊着天。王颜的母亲抱着跳跳坐在一个凳子上，看着李珍由远到近，催着跳跳喊妈妈。走到跟前，李珍放下手里的东西，首先接过孩子。/p
王颜的母亲：“菜种子都买了吗？”/p
李珍：“买了菠菜和小白菜的种子。”/p
王颜的母亲：“钱取了吗？”/p
李珍：“取了，路过王姨家的时候想要还她的，喊了几声她好像人没在。”/p
王颜的母亲：“还好她人没在。”/p
李珍：“怎么了？”/p
王颜的母亲：“那6000元王琦已经替你们还过了，你把钱给王琦就行了。”/p
李珍：“你昨天不是才说帮我们还吗？”/p
王颜的母亲：“王琦怕你们两口子为难，前些天已经给你们还过了。”/p
李珍：“王琦，你帮我们把钱还了？”/p
王琦：“还了，你把钱给我就行了。”/p
李珍思索着这两个人的话，想着这钱到底是给王琦还是不给呢？这时她听见王姨大声的吆嗬声，她赶羊就在王颜家附近。/p
李珍就大声喊着：“王姨，来家里歇会喝杯茶，我有话要对你说。”心想着当面问问，最重要的是对自己长时间欠帐不知也不还应当面表示歉意。/p
几分钟后，王姨满脸汗水迈着急匆匆的步子来到王颜家屋前。李珍去厨房给王姨倒了杯茶来到门外，王颜的母亲和王琦两口子竟然去了楼上的客厅。门外就剩下了抱着孩子的李珍和王姨。/p
李珍：“王姨你坐，我刚从你家门口过喊了你几声，你人不在。”/p
王姨：“羊总往菜园里跑，我只能把它往山上赶远一些。”/p
李珍：“我和王颜结婚借了你家6000元，我是昨天才知道的。”/p
王姨：“你一个人带孩子难，我是看在眼里的，说这些给你听不是给你增加烦恼吗？”/p
李珍：“王颜发工资了，我今天取了钱路过你家门口打算要还你，你人不在。”/p
王姨：“这当时借钱王颜还打了个欠条，那欠条你王叔不知道放那里了，我回家找找。”/p
李珍：“是这种情况？”/p
王姨：“我白天较忙，晚上和你王叔上来把欠条送给你再把钱一拿，你抱着孩子就不要往山下跑了。”/p
李珍：“那行。”/p
王姨要回去忙家里的活，喝完了一杯茶就起身走了。这时李珍的脑袋想着王颜的母亲和王琦夫妇的表情，他们怎么能这样合着伙欺骗自己呢？/p
李珍抱跳跳来到楼上客厅见他们三个人在看电视。/p
李珍：“王琦，王姨说王颜借钱时打过一个欠条，你既然帮我们把钱还了就把欠条给我，我就把钱给你。”/p
王琦:“我帮你把钱还了，还帮你们把欠条抽了？”/p
李珍：“没有欠条，下次再要我还钱是你给还是我给？”/p
王琦：“怎么可能要第二次？”/p
李珍：“那你把欠条拿给我，要不然钱我是不会给你的。”/p
王颜的母亲：“王姨怎么说的？”/p
李珍：“她今晚和王叔来咱家送欠条并拿钱。”/p
王颜的母亲：“那你就把钱装好。把跳跳给我，你去把买的那些菜种子种到分给你的菜地里去。”/p
李珍：“我现在没有心思去种菜，你们怎么可以合着伙说谎呢？”/p
王颜的母亲：“种你的菜去，分了家，你们这些事我懒得理。”/p
他们三个人的面孔急切催促李珍赶快离开，李珍出门带着锄头和菜种子来到菜地里，挥尽力气翻着这沙土，想看看这里面到底埋的是什么？/p
这两天发生的影集与还钱的事件使李珍觉得自己怎么会生活在这样一个虚妄的人群里，她看不清他人的面目，也变得看不清自己，但自己还必须在这里生活，难道实事求是地活人也会遭到排斥，人人都愿像那英那首歌里唱的“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那样才叫美？她可以蒙敝上自己的双眼，但她不能蒙敝上自己对是与否强烈肯定的心，这是她的天性。/p
家里直到吃完晚饭王姨和王叔还没有来，李珍想着他们可能明天来吧。王颜的母亲抱着跳跳去了王琦结婚的客厅和小两口一块去追剧去了，李珍一个人收拾着厨房，思维仍然还在今天王琦和他母亲的话语与表情中徘徊，这都要等王姨来了才能知个明白。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李珍一手提着猪食一手拿着手电去外面给猪喂食，这时她看有手电的亮光是从远处过来，这人肯定是王姨和王叔上来了。/p
等李珍喂完猪把空桶提到厨房门外，王姨和王叔也到了厨房门口。/p
李珍：“王姨王叔，我一直在等着你们两人，还好我刚忙完。去楼上客厅坐会。”/p
王姨：“在厨房站会就行了，我把欠条送给你。”/p
李珍：“真对不住，这会才还钱给你，我是前两天才知道的。”这欠条是王颜和李珍结婚前两个月王颜打的。/p
王叔：“我和你爸是亲兄弟，兄弟之间建房子、给儿子娶媳妇这都是大事，我有余钱那有不借的道理，放着还不是放着。”/p
李珍：“我们家以前建房子也借过你家的钱。”/p
王姨：“那是几年前已经给过了。”/p
李珍：“那你们建房子，我妈会借钱给你们吗？”/p
王姨摇摇头?葑煨α艘幌拢骸懊挥小Ｕ庹徘诽跷抑?揽隙ㄊ悄慊梗??源游纯?凇！?p
李珍：“我今天把钱取回来，我妈和王琦异口同声说王琦把钱已经替我们还了。”/p
听了这样的话，王叔脸上顿时有了怒色。/p
王叔：“胡说，你妈也太精明了，她在那儿我找她去。”/p
王姨一把扯住王叔的胳膊：“这是大哥和嫂子的家，能够避免争论尽量避免。”/p
李珍：“你们先等会。”李珍快速来到自己房间，从衣柜里拿出6000元跑回厨房递到王姨的手里。/p
李珍：“王姨，你拿着吧。这种情况最主要原因是我和王颜结婚到现在没有挣到钱不能及时还上。我嫁过来到底欠谁的钱、欠多少，他们都瞒着我。”/p
王姨接过钱沉思了一下：“我想起来了，你妈为什么说王琦把钱已经替你还了。”/p
李珍：“为什么？”/p
王姨：“王琦给我家拉沙子、石头、砖瓦的运费大概算了一下6300元，他向我提起过，让我大概记了个数。”/p
李珍：“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呢？”/p
王姨：“你刚过门时间不长，有些事不知道还少些烦恼。这钱我收了遇见你爸我会告诉他你把钱还了。欠条你收好，回来好交给王颜。”/p
李珍：“这样做事我们两口子以后真有什么难处，怎么还有脸向你们开口。”/p
王姨：“你多想了，有什么事我和你王叔有能力那有不帮忙的道理。”/p
李珍：“你们两个坐会吧，我给你们倒杯水。”/p
王姨：“不了，我们要回去了。这一天累得够呛，门外的一些干活的工具还没有捡。”/p
李珍：“我送送你。”/p
王姨：“天黑，你直接把门关好，我们走了。”/p
王姨和王叔走后，李珍心理思量着这件事让它过去吧，抛根问底对自己不好。她来到王琦的客厅要抱走跳跳。/p
李珍：“妈，我抱孩子上楼睡觉去。”/p
王颜的母亲：“这里还有一个碗你拿去一洗。”/p
李珍：“怎么还有一个碗？”/p
王颜的母亲：“这是我吃饭的碗，刚才端到这儿看电视没有往厨房里送。”/p
李珍不自在拿起碗筷，看看王颜的母亲瞪着电视的面孔，她怀里的跳跳伸出双臂喊着：“妈妈，妈妈。”/p
李珍：“洗完这个碗还有什么事吗？”/p
王颜的母亲：“你王姨两口子走了？”/p
李珍：“走了。”/p
王颜的母亲：“你把钱给了。”/p
李珍：“给了。＂/p
王颜的母亲：“你做得对。你去把这个碗一洗，把孩子抱走。”/p
这天的夜里李珍很难入睡好想找个人说话，给王颜打电话无非又是争论；给陈萌打电话吧，她还是位等待恋爱的姑娘，还是不要说家庭里的烦心事好；更不能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夜总是让人觉得很长很长，她又拿出自己的日记本回忆性地书写着很久以前她十岁时的样子，在北方冬日有朝阳的大门外一个人趣味十足地踢鸡毛键子，那年冬天她热衷这个运动，把棉布鞋踢的没了鞋面，快到春节的时候把白色的棉花也踢了出来，那样一个人日子是那么的快乐有活力。她不想记下这几天的事情，这只能为她更添烦恼。但有些事往往你不用记，就可以让你永远难忘。/p
再接下来的日子里，仍被孤立着的李珍每天去菜地看看自己种的菜长出来没有。她再也不关心其他人今天都在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他们的心情如何，只要没有直接指向自己一切都可以装作未看见。/p
偶尔她在窗户前看着黎欢艰难地洗着厚外套或床上垫单与被套之类，她也没有了过去帮她清洗的那种关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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