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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喘息忽然急迫起来,嘴唇动着,说不出话,看着儿子,又看了一眼儿媳妇,就慢慢合上了眼睛,只是一只渐渐凉下去的手还紧紧抓住儿子的手不肯放开。老人终于带着对世道的深深疑问,对儿子的无限关切,对佛主、菩萨与极乐世界、无尘净土的热切憧憬,万般不舍地飘然而去。
舒怀义再也不能保持镇静,失魂落魄一般大叫两声:“妈妈!妈妈!”见没有反应,慌忙向外面失声呼叫:“医生,医生呢!”接着扑地跪倒在床前,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哭。泪水啪嗒啪嗒地落在白玉一般的瓷砖上。
医生、护士闻讯赶来,紧急施救。然而,母亲犹如一株根系不坚、摇摇欲坠的老树,已经不能承受突如其来的连续打击,终于在第二轮风雨冲击之下,颓然倒地,不可复起。医生、护士回天无力,只能无声地宣告一个生命的终结。他们关闭了仪器,拔除一个个管线,然后悄然离开。
舒怀义彻底失望,五内俱焚,泪水滔滔不绝。这泪水,包含着多少内容啊!命运遭受的不公,反复强加的屈辱,出乎意料的大变故,伤及无辜慈亲的至痛,难以预测的将来,一腔悲愤无处诉说的酸辛······争先恐后地涌上心头,汇集在血液里,凝聚到泪腺中,伴随着让铁石心肠也为之感伤的哭声,壶口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这一层楼的人,几乎都闻声而来,拥挤在门外。有人摇头叹息,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同情落泪。
安茹哭着劝慰丈夫:“你已经见过面了,她走的也安心,哭又哭不回头,还是先跟他们请假吧。不然,叫我一个人,怎么办哪?”
舒怀义渐渐止住哭泣,凝望着母亲安详的面容,轻轻扳开母亲的手,拿餐巾纸擦了脸,扶住床站起来,愣了一会,就瘸到门口,跟一个押他的大汉低沉地说,“给我请假。”
孙金彪趾高气扬、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淋浴房。
黄姐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指着木桶说,“先泡一泡,还是先去冲一下?”
孙金彪愣了一下,反问道:“你说呢?”
黄姐脸上微微发红,小声说:“应该先冲。”
孙金彪两只手一摊,不大高兴地说:“对呀,我是第一次来的客人,什么都不懂,你要指导、带领、协助、配合、服务啊。”
黄姐故意红着脸笑着说,“好,先生,对不起,请问您是要贵宾浴,还是鸳鸯浴?”
孙金彪又高兴起来,理直气壮地挥挥手说:“今日有酒今日醉,当然是鸳鸯浴。”
黄姐咬牙一笑,“请您等一会儿。”
孙金彪这才满意地笑道:“唵,呵呵,快一点啊。”他走进小冲淋间,打开莲蓬头,调试好水温,一面冲洗,一面上下搓着皮肤。
黄姐飞快地卸下全身的文明,闪了进来。在老板两眼扫描下,有点不大自然地走近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张皇、羞涩心理,她主动出击,举起手臂,把莲蓬头抓在手上,对着老板的身子就是一阵猛冲。其实,她还是大姑娘坐轿子,第一次,所以动作有点笨手笨脚,很不流畅。
黄姐小声说道,“请先生转过身去,冲一下后背。”
孙金彪顺从地转过身子,让后背接受热水的冲击、抚摸,感觉好极了。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开心的事情吗?没有了!自己东山再起,即将发大财,又可以享受无数服务,就是市长、书记,也没有这样肆无忌惮、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地快乐的机会啊!这的确应该感谢吕嫣,感谢花成新。
孙老板继续想着,那50万付出,现在看来,是完全值得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现在孩子舍出去了,狼也被我套住了。岂止是狼,简直就是套住了财神爷!套住了摇钱树!搞好了,虽不是日进斗金,一天也能进账几万。只要没有什么意外就行。能有什么意外呢?一个是公安部门查处,一个是同业竞争,一个是混混捣乱。
现在,有花市长撑腰,公安部门打狗也得看主人,量他们不敢找什么麻烦。同业竞争,也不怕。目前还没有一家赶得得上红满天的规模和项目。至于小混混,就更不敢来老虎头上抓痒了。
关键是,后面不能过河拆桥。得把那两个人牢牢套住。吕嫣这女人,给一点小恩小惠,再找机会揉搓揉搓她,就能摆平了,不会走滚。花成新市长,哼,就好这一口,只要经常请他过来,享受享受。那样的话,今后,他能不做红满天的保护神吗?他上了瘾,恐怕赶也赶不走呢。想到这些,他心花怒放。他娘的,先慰劳慰劳自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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