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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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坤生，你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孟婆看着站在我面前的柳坤生，哈哈大笑。
    随着她的笑声，那苍老的容颜慢慢褪去，露出了光滑的肌肤。
    柳坤生尽管站在我面前，却也只是虚虚的拦了一下，并没有完全挡住我的视线。
    等孟婆的笑声消失，只见柳坤生面前站着的不再是那个苍老的婆婆，而是一个优雅而又活力十足的少女。
    她赤足站在慢是落叶的山神庙内，十分熟练的将脚伸进神座下面，勾了一个酒坛，脚上一用力，将酒坛扔到手里，拍开封口直接开灌。
    果酒香甜，我也喝过几次，但最多的也就是跟山神喝醉被螣蛇他们抓回去的那一次，可也只有一坛。
    但这少女出手，一次就解决了一坛，似乎还不过瘾，手上喝着，脚还在神座下面勾。
    一坛又一坛，比喝水都厉害。
    山神冷冷的站在门口，也不走近，更没有说话。
    柳坤生一直站在我面前，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这少女的身份我已然知道了，可面对这样一个优雅而又有活力的少女，谁都没法子朝那方面想。
    整个山神庙都是灌酒的声音，还有着浓浓的酒香。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的脚在神座下面勾了人空，这才将手里的酒坛子放下来，不满意的朝山神道：“你不如以前了啊？以前这下面的酒够我喝的，现在怎么这么少了？”
    说着也不用山神发话，手一挥，发出了一道暗光。
    然后珍惜的抱着那一坛快喝完的酒坐在神座上，十分珍惜的抿了一口，这才看着柳坤生道：“你也不用这么怕我，我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
    “你终究还是活过来了。”柳坤生声音里带着沉意。
    少女嘿嘿的笑着，脸上露出了两陀鲜红，看上去鲜活无比。
    我知道柳坤生所说的活过来是什么意思，她的身体化成了黄泉阴司，按柳坤生的意思，他将螣蛇体内的阴魂放了出来，阴司里面有着那么多的阴魂，娲祖如果顾忌着阴魂和人的生死，就应该不会再强行复活自己。
    毕竟她一活，她体内的那些阴魂就会被她给吸收了，再也没有往生的可能。
    而整个黄泉阴司也再也没有了，孟婆也好，十殿阎罗也罢，就连那些鬼差和游离了几万年的冤魂都会成了她体内的一部份，再也不可能独立自处了。
    “怎么？你不乐意我活过来？”少女明显不喜欢柳坤生的话，撇着嘴，抱着酒坛子大喝了一口道：“我在下面睡了那么久，也没几个人想我，我活过来怎么不行了？”
    “这天地都是我的，所有人都是我造的，我活过来又怎么不行了？”她似乎十分有理，朝柳坤生大吼道：“你都是从我身上刮下来的肉，你现在不护着我，护着她！”
    她这话初听之下，好像是少女在发脾气，或者在吃醋。
    可细细一想却又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柳坤生和我都是她体内刮下来的肉，但她根本就没有将我和柳坤生放在同一个地点，或者对她而言，我真的只是意外。
    “你不应该复活的。”柳坤生眼神发冷，瞪着她道：“当年我愿意做那些事情，就是因为你答应我，不再管这些事？可现在你复活了，大家都在害怕，怕你让大家都去死。”
    “我没有！”少女不满的大叫，却又紧紧抱着坛子：“我那时我不过就是没想清楚而已。”
    她这样子哪有什么天地间第一大神，举手投足可我置人生与不顾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少女。
    我还处在愣神之中，按我的设想，高高在上的娲祖大人，要不就是个御姐，要不就是个凶狠女王型，可这少女型不符合她的人设啊。
    按山神说的，她杀尽了跟她同时代能杀的神和兽，又造出人来供养她，还能在体内滋生出螣蛇这种超级厉害的恶念，绝对不可能是这种看上去软萌的少女型啊。
    “看什么看！”少女见我瞄她，瞪了我一眼：“别以为柳坤生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想吃了你，不过就是一张嘴的事情。”
    “咳！”柳坤生重重的咳了一声，带着我朝后退了一步：“你自己想清楚，如果你想活，后果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少女有点不满的踢了踢小脚。
    正好这时，几只老猴子抱着果酒过来，她立马兴奋的将手里的酒坛子给扔了，一把抢过当先那猴子手里的酒坛子，直接灌了几口。
    这才舒服的轻叹了一声：“还是活着好啊。”
    “哼！”站在门口一直没动的山神冷哼了一声，轻飘飘地道：“你活着，别人就没法子活了。”
    少女呵呵的笑了笑，抱着酒坛子将酒喝完，这才轻声道：“你不也活着吗？”
    “我跟你能一样吗！”山神立马就火了，大步的朝少女走过去道：“我甘心就死，这才有了活路，可你呢？”
    “你为了活着做了多少事？你就甘心死吗？”山神不愧是连死都不怕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少女：“如果不是你整出这些事，我们会落到这个地步？”
    “你就是说当年我就应该去死咯？”少女当下也冷哼一声，将手里的酒坛子一摔，看着山神轻笑道：“就算没有我，天生地养的多了，不周山就那么点灵气，大家都靠那点灵气活着，迟早就得饿死。你是想大家都一块死了，痛快对不对？”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怎么还活过来？后来不周仙山也就养着你一个，你以为我化身黄泉阴司是为了什么？”少女脸色越发的难看，盯着山神冷笑道：“就凭你，你以为你那点身份能压得住谁？命都没了，我们这种一死连转生的机会都没有，神魂俱散，谁不记得你是谁啊。”
    山神脸色一变，还想说什么，少女却抱着坛子大口大口的喝酒。
    等一坛喝完，她有点泛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得柳坤生都有点发毛，将我又朝身后藏了藏。
    “你一边去！”少女被柳坤生藏得火起，一把将他推开，径直盯着我道：“你哪点比我好，他们一个个的护着你？”
    我去！
    我这下子就完全蒙蔽了，看了看柳坤生，他脸带着急色，却还朝我露了一个不要着急的眼神。
    反倒是山神似乎已经不在乎了，朝少女冷哼道：“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模样？”
    “我这模样怎么了？”少女明显不大乐意山神讲话不中听，气急地道：“我长得可算最好的了？天生地养你又不是不知道，顶好的都是先出。”
    “要不然你以为这模样能长成这样？”少女冷冷的看着山神，轻轻的笑道：“我记得盘古那时候可没长成这样，比你好看多了。”
    “只可惜啊，你承了他的仙骨，却没有承下他的容貌和神力，要不然不周仙山也不能供应你这么多年啊？换成是盘古，几年就将不周仙山给吸干净了，别说你活不了，我们谁也活不了啊！”少女说得娇气，说出来的话，却极为气人。
    我见山神的脸白了又白，青了又青，最后只得冷哼一声：“对，天生地养先出来的都这样，所以论嘴也没人说得过你。”
    “那是！”少女并不以为这不是什么好话，得意的朝他一挑眉，这才看着我道：“你别怕，其实我也没拿你怎么着。”
    说着也不顾柳坤生的阻拦，一步走到我面前，偏着头左右打量着我道：“你知道你跟柳坤生有个娃娃，是条小白蛇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