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冷王兽妃

    
    “为什么他们都不在？难道你已经……”耳旁回荡着的尽是梦里的哭嚎哀求声，她的心骤然被提起来，盯着凌祁言问，“你该不会是已经把他们杀了吧？”
    以凌祁言的性格，绝对做得出来，他是那样残暴无情的人，让她不得不去怀疑。
    “若真是他二人所为，根本是死有余辜，你不必替他们难过。”柳若惜的眼里吃惊之余，更多的是痛楚。她竟然为那些奴才的生死而伤心，他真是不了解她。
    “我都说不是他们了！”柳若惜生气地喊道。
    “如果是呢！”凌祁言很快追问道。她如何能这样急切地断定事情真的与那二人无关？难道仅是凭着她对二人的了解吗？她这样子……到底该说她是过分冷静？还是特别单纯？
    他们的孩子已经被害死了，那二人分明很有嫌疑，她却一股脑地只为其说话。不在乎他的感受，难道她也不在乎孩儿的大仇是否得报吗？
    凌祁言面上有着明显的怒气，柳若惜却是丝毫不退让，坚持她的看法：“如果真是他们二人做的，那我也会觉得他们是死有余辜；若不是他们做的，那他们就死得太冤枉了，孩子的仇也并没报。”
    他这样生气，无非也是因为把巧儿和小敬子当成了害得她滑胎的恶人，如果真的如他所料也罢，如果事实并非如此，那就像她说的，他不过是杀了两个无辜的人，其实并没有替孩子报仇。
    凌祁言浑身一怔，不能否认她的话很有道理。“你放心吧，在还没确定下药之人是谁之前，朕不会错杀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他的语气变得软和了些。只要她并非是他所想的那样，为了些低贱的宫人置孩子被害的仇于不顾，那什么话都可以好好商量。
    “你已经确定下药之人是他们其中的谁了？”柳若惜扬起脸来望着他，满眼惊讶，她的脸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虚弱惨白。
    “是，只是那可恶的东西隐藏得太深了，需要用刑才能查出来。”凌祁言回道。
    “用刑？你没搞错吧了？”柳若惜忍不住笑了，她的身体一动，腹部便传来一阵疼痛，令她的笑容变得苍白凄苦。
    “怎么了？”凌祁言关切地看着她，急急问道，“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怎么会不疼？那可是流产啊，又不是摔了一跤，或是给人撞了一下，那疼痛的感觉就像是被人用刀绞了一般。她捂着肚子，忍着疼痛仰起头来对凌祁言说道：“我没事，你快点叫人把他们都带回来。”
    “放心吧，很快用过刑，有人招供了，就会被带回来了。”凌祁言语气冷淡地回道。都疼成这样了，她心里还只想着那些下贱奴才，真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到那时候就晚了！”她气结，冲着凌祁言大声喊道，“难道你真的以为靠着用刑，真的能问出下药的人来吗？”
    真是天真幼稚到了极点，凌祁言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气得她肚子更疼了，额头渗出汗珠来。
    见她坚持如此，凌祁言也拿她没办法，不想她再生气，立刻让人照着她说的去做了。
    在被带到刑房的时候，巧儿一眼便看到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刑具，那些刑具有些生锈了……不！仔细一看，那些并不是铁锈，而是凝固起来的血珠。因为被用的次数太多，黏上了许多人的鲜血之后变成了褐色，仿佛因常年废弃还在阴暗底里生出的铁锈。
    每件刑具上都凝上了这种骇人的颜色，从上面能够嗅到死亡的味道。被风一吹，那股令人恐惧的气息散布至房内的每一个角落，熏得人想要昏倒。
    巧儿面色煞白，冷汗直流，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十字架刑具，眼瞳里是死灰一般的颜色。小敬子自从出了无双宫之后，就一路哀嚎着，到进了这里，他哭得更加厉害了。她也想哭，像小敬子一样不要命地哭，自己好像就快要死了，若是再不哭，只怕是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她一张嘴，恐惧都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只有心在一点点地发冷。她恐惧极了，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到这种地方来，会受到如此大的刑法。
    “哭什么哭？要是怕了就赶快招供，免得受皮肉之苦！”架着小敬子的侍卫不耐烦地骂了句。
    小敬子哭得更加厉害了：“我什么都没做，让我招供什么啊？”他没有对惜妃下药，根本不是他做的，为什么一定要他承认？
    “不承认是吧？那就打到你承认为止！反正都是死了，活活被打死和被一刀斩下去都一样是死……”
    “少啰嗦，快带他们上刑架！”押着巧儿的侍卫说着话，便将巧儿朝前一推，欲要将她绑到刑架上去。
    “等一下！”巧儿突然喊道。“做什么？”侍卫不耐烦地看着她。
    “是不是认了罪就不用受刑了？”巧儿问他。
    “那当然！我们奉命带你们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你们用罪呀！”侍卫觉得她说的话好笑。认了罪谁还愿意打她啊？直接送到皇上面前复命就是了！
    “那好，我认！”巧儿牙一咬说道，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去。没错，活活被打死和被一刀斩下去一样都是死。反正都是死，为什么不选个轻松的死法呢？
    惜妃娘娘是不可能醒来救她了，既然她都要死，为什么还要苦苦地做垂死挣扎？她心中绝望地想，可就在她说出这话以后，小路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有旨，立刻带二人回无双宫。”
    “正好，路公公，她招了！她招认自己是下药之人了，我不用死了，太好了……”小敬子指着巧儿对小路子大声喊道。同时，哭得稀里哗啦的，不过这一次是喜极而泣。巧儿那个臭丫头终于招供了，他不用受刑也不用死，实在是太好了。
    “招了？她吗？”小路子惊讶地看了巧儿一眼，半晌都无法恢复神色。惜妃娘娘还跟皇上力保绝对不会是她呢，没想到她却招了，这下看惜妃在皇上面前还有什么话可说。
    巧儿一直想不明白小路子怎么会突然来到宣旨要带他们回去，一直到回了无双宫，她才知道是因为惜妃醒了。
    一定是因为惜妃跟皇上讲好话，皇上才会下令不对她和小敬子用刑的。一定是这样，娘娘一定会相信她不会那么做的！只是……只是她已经招了啊！
    “皇上，巧儿已经招了，就是她在惜妃娘娘的安胎药里下了滑胎药。”小路子把在刑房里听到的话向凌祁言汇报。
    “用刑了吗？”凌祁言挑眉看他，眼中有着明显的惊讶。他知道下药之人会认罪的，只是没想到竟然会那么快。难道真的是像柳若惜所言，是屈打成招的？
    “奴才去的时候，还未用刑。”小路子躬身回道。
    “是这样啊？”笑容冷冷地在他脸上绽开，他转眸看向柳若惜，“你听见了？这不是屈打成招来的，是在还未用刑的情况下，她亲口招供出来的。”如此，她还有什么可辩护之言了？再也不能维护那个根本就不值得信任的宫女了吧？
    她当然听到小路子的话了，她又不是聋子，既然带了耳朵就听到了。只是听到了，并不代表着她会去相信。
    “巧儿，出什么事了？”柳若惜支撑着虚弱的身体，看着巧儿问道。除非巧儿在她面前，不受任何威胁地亲口承认，否则她绝对不会相信。
    “娘娘……”望着柳若惜纯净的眸子，巧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酸楚，扑到柳若惜面前的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她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道，“娘娘，不是这样的！奴婢没有下药！奴婢只是因为不想被活活打死，所以才会认罪的！奴婢是冤枉的，请娘娘相信奴婢……”
    巧儿朝着地上用力磕头，这才凌祁言看来像是点燃心中怒火的导火线，他愤怒地上前，狠狠踹了巧儿一脚：“贱婢，你还敢撒谎！”
    “够了！”柳若惜冲他怒声喊道，“她都说自己是逼于无奈才会撒谎认罪的，你没有听到吗？”
    “她说的这些鬼话，你也相信？”凌祁言愤怒地转身，看着柳若惜的眼里是对她单纯得无可救药的恼气。
    “你还说？你到底让人对巧儿做了什么？吓得她还未用刑便招供？”柳若惜觉得他很无理取闹。巧儿都讲明了认罪的原因了，可是他还揪着不放。
    “你……”被她气到，凌祁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就这么信这贱婢，而不相信朕？”
    巧儿趴在地上无声地哭着，满脸恐惧使得她惨白得像是一朵被大雨冲洗过的花。
    “是！”在她的心中，巧儿是比凌祁言更为可信。
    “柳若惜，你真是太叫朕失望了！”凌祁言看她的眼神已经不能单单用失望来形容了，之前还觉得和她有道理可讲，但是现在，他已不愿再听她说话了！
    “你以为你真的能包庇这个贱婢吗？她害死朕的骨肉，朕要叫她偿命！”凌祁言说罢，怒声喊道，“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处以极刑！”
    柳若惜，你以为你黑白不分，就可以救得了这贱婢了吗？这一次，朕绝对不会再纵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