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很美很幸福的梦。梦里,她就在他怀里,他紧紧地抱着她,亲吻她……印象中她并没有反抗,而且很是积极地配合着他。
尽管是那样地生涩,可是看着她娇羞的模样,他心中就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冲动。要她,要她……当进入她的时候,看她疼痛的模样,他会突然觉得那是他们的第一次洞房。
她并没有失贞,是纯洁无暇,完美诱人的。一切美得像是一个梦,可是却比梦真实一百倍,所以让人感到幸福。
可是幸福为什么总是那么短暂?
那的的确确不是一个梦,一切都是真实的,只是她不是她而已。一想到昨夜与他缠绵悱恻的人不是柳若惜,是柳若岚的时候,他的心中像是怒火在燃烧。因为眼前的这一切都告诉他那只是一个梦,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梦罢了。
“立刻从这里滚出去!”他指着她大声呵斥道。然后披上衣裳,快步离开。留下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身体单薄,像是一片花瓣,似乎风一吹就能被吹走。
冰冷的气息从地面渗出,如海水般漫上来,很快将她吞噬覆盖。泪落下去,冰冷无声,她张开嘴,却哭不出声音来,只有至冷的颤抖在发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闯了进来:“哎呀,皇后娘娘!”再来柔软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可是她的身子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她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暖。
那天之后,柳若岚便生病了,受了很重的风寒,一连几日都卧床不起。来看她的依旧只有王烁,太医院无人不知皇后得罪了皇上的事,虽然不知是怎么得罪的,但是对于他们而言不受宠的人便是没有巴结的必要。皇后没有宣旨命他们去问诊那是最好不过了,否则还要左右为难。
但在王烁的眼里,这一切都是不重要的,不管她受不受宠,他都是要去为她治病,他更是不能不去,一听说她生病了,他心里就着急得要死。
不过他的悉心照顾却并没有受到好的回报,柳若岚对他连一丝好脸色也没有,总是动不动就用东西砸他,大声骂道:“本宫要你来有什么用?你走!本宫不想看到你!”
她是要他帮她的,可是他根本什么都帮不了她,而且还给她那样大的屈辱,她无法忘记那种从云端坠落到地狱的感觉。因为这是王烁给她出的注意,因而她便在心里把过错都怪罪到王烁头上。
起先王烁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地任打任骂,他知道她心里难受,如果发泄出来可以令她感觉好受些,他不介意她发泄到他身上。
但是她心里的怒气似乎永远也发泄不完,今天发泄完了,明天却又再生起,如此循环往复。
“皇后,您如果真的不想看到微臣,微臣可以离开,您不必这样折腾自己。”王烁看着她一脸漠然地说道。
“你说什么?你想以此来威胁本宫是不是?”柳若岚瞪圆了眼睛,怒火在燃烧。
“威胁?微臣怎么敢威胁皇后您呢?”王烁淡淡地笑了,“微臣根本是没办法威胁到皇后娘娘的!”从来只有她会威胁他,也只有他会受威胁!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他话里的讥讽,她听得出来,心中亦不由得更加生气,“难道这件事情不该怪你吗?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得本宫那么丢人。”
一想到皇上恩爱过后就绝情地将她扔下床,她心里就蓄满了泪水和愤怒,不知道该向何处发泄。
“微臣不知道皇上都对皇后您做了什么,但是微臣这么做可都是遵照皇后您的吩咐去做,如何能怪得了微臣?”王烁面色沉沉,似是布满阴云的天空。
是她说皇上一直没有宠幸过她,她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皇后,长此下去必然地位难保,所以要他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成为真正的皇后,就算不择手段也没关系。
这都是她的亲口所言,他不过是遵照她的意思去做罢了,是她要他不择手段的,他一直记住这句话。所以为了帮她达成心愿,他甚至想到那样卑劣不堪的手段。
如果不是为了她,他真是宁愿死,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果不是她亲口答应,并催促他尽快行动,他也不会抓到皇上受风寒的好时机,便毫不犹豫地行动。
这些都是她明了,并且由她催促完成的,而今她未能成功,如何能怪得了他?难道她以为,送她去皇上身边,他心里会很好受吗?
那夜,她留宿于御书房,他喝了一整夜的酒!
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水泼来,他从回忆中醒来,看见的是柳若岚杏眼圆睁,怒容满面。“你还敢顶嘴?如果不是你计划不周全,皇上怎么会突然对本宫变了脸?”柳若岚将空空的药碗往地上一摔,药碗在地上开了花。
“变了脸?皇上他突然对皇后你变脸了吗?那么皇上他在变脸之前是怎么称呼皇后您的呢?”王烁抹了一把脸上的药水,苦涩的药水有些已经流进了他的嘴里,他的胃里因此变得苦涩起来。
如果这是一碗滚烫的汤药,她劈头盖脸地泼来,他会是什么样子?他不敢去想,由而竟然傻痴痴地去想,她可能是因为想到汤药已经冷了,知道泼过来没关系,所以才那么地不手软。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若岚被他的话问得面色一怔,随即显得惨白。
看她的样子,必是已然想到了什么,他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微臣在皇上的药里动了手脚,放了一味药进去,那药可以让人神智胡乱,无法清楚识人。那时他心中最想见到谁,便会看见谁。”
这是一种使人产生幻觉的药,他就曾经因为喝了这药,把服侍他的丫鬟看成了柳若岚。皇上服了药之后,宠幸了她,必是把她看成了某人。
“皇上当时……”柳若岚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脸色变青了。那天晚上,在与她亲热的时候,皇上确实是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她记得,他喊的是惜儿。
惜儿?那不就是柳若惜吗?
“混账!王烁,你想说什么?”柳若岚从回忆中醒来,瞥见王烁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顿时恼气地喊道。
“没什么,微臣只是想要告诉皇后那都是使人产生幻觉的药造成的。”王烁回道。嘴角的笑容轻轻扬起。
在柳若岚看来,那无疑是极大的讽刺!“混账!混账!根本是你的计谋不好,才害得本宫失败了!本宫现在命你马上回去,给本宫想一个更好的方法来,否则本宫绝对饶不了你!”
什么都是产生的幻觉造成的?他这话无疑是在告诉皇上之所以会宠幸她,根本是因为他把她当做了柳若惜。这算什么?她竟然成了柳若惜的替代品?
本来如果皇上可以一直好好宠爱她,替代品也就替代品吧!能得到皇上的爱,能抱住皇后之位,她都可以无所谓。但是现在的情形分明不由得她去无所谓,她必须得做些什么,用更加好的方法成功地把皇上的心给夺回来。
王烁伫立着不动,目光沉沉,哀伤盈面。他本来以为告诉她真相,让她看清皇上的本质,让她知道皇上并不会爱她,她就会死心,但是这似乎是不可能的!
他的话,只是让她变得更有斗志,更加拥有与情敌抗争的毅力罢了!一件事情开了头,也许就注定了无休无止,只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他也会卷入尔虞我诈的宫廷斗争之中。
“本宫同你说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啊?”半晌没有得到回应,柳若岚气愤地扭头瞪他。
“是!”王烁俯身,沉声回道。他除了这样做,还能怎样?既然一件事是由他开了头,可能就得由他来结束才行。
只是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看着头顶上的蓝天,那是一个永远也望不到尽头的地方。
柳若惜被打入冷宫,柳若岚在皇上身边待了一夜也未受宠,安静地待在朝凤宫里,这对于莫雪晴而言本该是绝好的机会,只要她趁此机会讨好皇上,没准儿就能一步登天,把柳若岚给踢掉。
可是莫雪晴那边,却一直无动静传来,这让刘公公非常头疼,不得不到飞雪殿去问明情况。
“义父,不是雪儿不肯努力,而是皇上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雪儿身上。”莫雪晴低着眉眼,话语中满是委屈。她当然知道这对于她而言是个很好的机会,最大的劲敌不在了,就连那柳若岚也出师不利,她只要趁此机会好好抓一抓,一定能提升自己的位置。
可是事实却证明了什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想尽办法地讨好皇上,可是皇上却不肯多看她一眼,甚至对她的示好表现出反感。如此,她真的是没办法了,皇上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她再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
“你真的努力了吗?”看着莫雪晴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刘公公不由得心生怀疑。
“是,雪儿真的是该做的都做了,但是皇上他还是不肯朝我偏一点心思。我真的是没办法了,义父你教教我该怎么做吧?”莫雪晴朝着刘公公投去希冀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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