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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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陈默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杜煌以为陈默是自己偷偷喝多了，直接醉倒在吧台里。
    这种事情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出奇，所以他直接上楼叫上陈晓晓一起，把陈默送到二楼他自己的房间睡去了。
    之后陈晓晓看店，杜煌没了陈默打趣，酒吧里除了几个谈对象的小年轻一个熟人也没有，加上晚上确实有行动也就直接走掉了。
    二楼被陈默老妈买下来之后就跟一楼打通了，算是陈默的窝，虽然依旧登记在他妈妈名下。
    他老妈有个复姓，皇甫，工作单位比较神秘，据她自己说是在某某局做保密工作。
    不过陈默的老妈并不在燕京，而是依旧在老家的神秘单位。用她的话来说，一心报国。
    陈默感到脑子昏昏沉沉的，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偶尔还伴随着脑袋阵阵刺痛。
    陈默想到他老妈说过在他这个年纪她就开始有偏头痛，估计是遗传。
    拉开窗帘，窗外蓝天白云，阳光正好。
    在燕京这里，清晨能看到如此阳光也算是一件幸事。
    拿起手机，两个未接电话，一个人是林伽谦打来的，另一个是杜煌。
    林伽谦估计也没什么正事儿，陈默想到昨天他看到那满脸是血倚在电线杆上不知死活的杜煌，心里有点发慌。赶忙给杜煌拨了回去。
    “怎么，这个时间才回过神来么？自己两瓶酒把自己灌倒了的小老板，醒酒啦？”电话另一头杜煌中气十足，陈默一下没那么紧张了。
    “还要老子给你背上楼，德行！”
    陈默无奈的笑了笑，不过想到他昨天看到的那诡异的画面，又笑不出来了。
    “今儿你抽空儿来我这一趟，我有点事儿跟你商量一下。”
    “借钱？”
    “不是…”
    “行了，一会儿就到，昨天那孙子我逮到的，上午休息～”
    陈默放下手机，起床洗漱完踏拉着拖鞋就下楼去开书店门。
    半个小时之后杜煌就到了。
    地下一层的小酒吧还没开，估计陈晓晓还在睡觉，陈默跟杜煌两人只能坐一楼书店里。
    “难得主动找我，啥事儿？”杜煌大咧咧的坐到沙发上。随手抽出裤兜里的香烟。
    陈默从墙边隐秘角落随手捞出一个烟灰缸，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
    这要是被陈晓晓看到，少不得又是一顿唠叨。
    杜煌露出一副不过如此的表情。
    “你记得昨天你跟我说你负责一个案子，就是一个肇事逃逸那个”
    “对啊，我又没喝多，再说，才说几句你就倒吧台上了。”杜煌点上烟，笑嘻嘻的说着。
    陈默静静听了听楼下，没有什么声音，看来陈晓晓还没起床。
    打了个手势，杜煌递来一根烟，给他点上。
    陈默深深吸上一口，感觉一下疏通了心肝肺，陈晓晓这魔鬼看的太紧，从来不会让他在店里抽烟。
    杜煌反不是外人，陈默心想还是直说比价好。
    窗外的阳光刺破云层照在玻璃上，连带着斑驳的树影，有些晃眼。
    “我昨天也不知道是做了一个梦，还是听你说了案子之后产生了幻觉，好像看到了事故现场一样。”陈默斟酌着说道。
    “啊？“杜煌有些发懵。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杜煌放下烟，一头雾水的表情。
    “这样，你先别插话，”陈默深吸一大口，“我给你说，你听听我说的对不对。”
    边说边掐灭了烟。
    陈默言语还算朴实，没什么修饰也没什么夸张。
    只是平铺直叙他看到的画面。
    当说到车型号是宝马760的时候，杜煌明显严肃起来。
    “我没看错的话，那车里的挂饰好像是个乳白色的象牙做的佛塔，还有一对小号的象牙挂饰。”
    杜煌原本准备再点根烟，听陈默能讲出什么惊天秘密。
    听到这里突然完全懵了，昨天抓捕嫌疑人的时候特地确认了肇事车辆，小象牙他没注意看，不过那个乳白色的佛塔他却是记忆深刻。
    他的手就僵在半空，保持着点烟的姿势。
    “你在现场？！”杜煌突然问道，
    “不对，在现场也不可能看到车内的挂饰，那种天气连车牌号都不太好辨认…”
    他很快否认自己的推测，自言自语道。
    即使在现场也不可能看到车内。
    “你在车里！”
    杜煌瞪大眼睛，仿佛不认识陈默一般。陈默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按照杜煌的反应来说，他看到的确实是车祸现场，而且那种观察细致到一丝一毫的细节都没有被错过。
    “我特么要在现场不早就跟你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杜煌沉默起来，盯着沉默的眼睛充满怀疑。“不过也是，你要是真的认识那个司机的话我也不可能不知道。我们查了那司机的社会关系，跟你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
    陈默倒是不怕杜煌抓他去调查，俩人这么多年的交情，彼此十分信任。
    “你先别怀疑我，我又跑不了。你帮我想想，这是个什么预兆还是有什么更深的含义。”
    杜煌沉默了一会儿，“如果不是你从哪听到了内部消息之后特地来耍我，我想着事情还真挺诡异。这样，你从头说到尾，我在仔细听一下。”
    陈默也确实没别的办法，只得又原原本本地说一次，这次没了杜煌打断，很多细节也随着他自己的叙述被想起。
    比如车牌号码、车门处的几个轻微擦痕都被描述出来，听的杜煌心惊肉跳，着实感受了一把玄幻事件。
    “开车的司机四五十岁，穿一身白色休闲…”
    “等等，你说啥？”杜煌突然打断。
    “我说穿的白色…”
    “不是，你说开车的司机多大？”杜煌有些诧异，他原本已经完全相信了沉默的话。
    “四五十岁啊，肯定不超过六十，看起来保养的特别好。”陈默也有些奇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杜煌很犹豫，慢慢点了一根烟，也不说话。
    “怎么了？”陈默问到。
    杜煌深吸了一口烟，“你说的那些细节之后报告上都可以查，当时我也大概检查了肇事车辆，应该跟你说的没设么出入，我几乎已经完全相信你的话了。不过…”杜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过什么？”
    “不过我逮捕的嫌疑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跟你说的司机没一点相似之处…”
    陈默一样吃惊，跟杜煌一样他也开始坚信自己看到的就是当时发生的事件，不过按照杜煌的说法…
    他低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两人难得的都沉默起来
    “除非…”
    两个人同时抬头说到。彼此眼中满是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