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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剑派办事,闲杂人等退开!”
魁梧大汉将手中大关刀一横,傲然说道,眼中带着*裸的不屑,他和那手持双环的汉子守在巷子口处,,加上狂风剑派的名头,一时半会儿倒是也没有人敢进去。
林琢没有和这些喽啰废话,他倏忽挥袖,使出“弹指神通”的武功,两粒石子一前一后飞出,那两个大汉顿时眼前一花,额头一痛,倒退了一步,林琢趁机冲上,错身而过,反手疾点十数下,用的俱都是巧劲,虽没有用太大内力,但也不是两人这种武功粗浅的普通帮众能承受的,一瞬间,他们只觉得浑身僵硬不能动 ,原来是周身几处穴道已尽被点住,只得目瞪口呆,手中关刀双环,当啷落地。
林琢飞身飘入巷子,再不向两人看上一眼。
一走进偏僻的小巷,林琢便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两旁一溜儿排开一队彪形大汉,都是青衣皂衫,打手打扮,手里火把熊熊燃烧,照耀得一片光亮。场中的少女秀发散乱,气喘吁吁,火光照在玉容之上,一片惨白,她不住挥动着长剑,而与她对阵的年轻人只是随意地出剑击刺,两剑相交,轻而易举地便从她的破绽处刺入,口中还不住调笑,说些让女孩面红耳赤的话语,若非他存着耍弄的心思,只怕少女根本撑不了这么久。
在交手的正是李素影与莫子玉,而在莫子玉身后不远处,赫然正是白日里见过的陈长休与另一个看起来身份不低的灰衣老者,两人站立于后,自有一种异乎于旁人的气势。
陈长休似是感觉到了有人到来,目光如电,瞥见林琢,面色微变,连忙高声道:“少主,快退回来。”
莫子玉闻言,连忙退下,左右狂风剑派众弟子围上来,把李素影与林琢都围在中间。李素影压力一去,顿松心神,只觉得腿脚发软,不由自主地就往一边倒去,林琢下意识地抱住,随即连忙如同火烧手臂一般放开,他微微一怔,眼见得对面莫子玉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来,但仍是压抑着怒气道:“是你?”
“是我。”林琢皱皱眉,不留痕迹地推开李素影,少女似有所觉,面色一红,偷眼去看林琢,只见他神色凝重,双手重新笼进袖中,却连看都没有朝她看上一眼,不由得感到了一种怅然若失。
莫子玉眼中,有怨毒之色闪过,他本也是个俊美少年,只是火光之下,神情面容,总显得有些狰狞,他冷笑道:“素影,我们不是白天才见过么,怎么这么晚了还念着我,特意过来找我?”
李素影气得一张俏脸上满是愤慨,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辩解,似乎是怕谁误会一样:“你……你胡说,明明是你们强行把我骗到这里来的,还说我爹爹在你们手里,快把他放了!”
莫子玉哈哈大笑,正要说话,林琢咳嗽两声,忽然说道:“既然没什么事,那就走吧。”
李素影急道:“可是,我爹……”
林琢横了她一眼,其中警告之意俨然,她连忙闭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莫子玉冷冷道:“素影要走,随时可以走。不过至于你,还是把命留下吧!”
他一句话刚说话,忽然出剑,势如狂风,飞刺林琢,剑锋的刃光与火光交相辉映,显得尤其刺眼,李素影“啊”的一声,这才醒悟过来适才莫子玉与她交手显然是留了手,又惊又怒,忙道:“小心!”
林琢没有闪避,他旁边就是李素影,他一挥手,袖中石子,后发先至,于无声处飞出,击中莫子玉鼻子,他“啊”的一声惨叫,微一分神,林琢运力旁击一掌,拍在他剑身上,莫子玉拿捏不住,长剑脱手飞出,“当啷”落地。
周围狂风剑派的普通弟子见少主吃了大亏,纷纷拔出兵刃攻向林琢,林琢身形急转,将袖中石子连续击发,如有神助,袖中忽现飞石如电,如同霹雳冰雹一般纷纷坠落,只打得众人呼痛不断,头破血流,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手中火把,熄了一大半,在林琢咳嗽声中,光线顿时黯淡了不少。
莫子玉口鼻流血,向后倒退而去,陈长休伸掌抵住他后背,这才阻住了他的摔倒之势,莫子玉在美人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脸,登时大怒,先前装出来的风度一扫而空,他大声道:“杨叔,杀了他!”
他旁边那个灰衣老者淡淡“哼”了一声,越众而出,林琢眼神一凛,见他行走气度,俱是不凡,看起来武功还在陈长休之上,想来也是狂风剑派中少有的长老高手了。
只见灰衣老者看看林琢,忽然冷笑道:“年轻人,你的石子不多了吧?”
林琢点点头,毫无隐瞒道:“你说的不错。”
灰衣老者得意大笑:“莫说你现在石子所剩无几,即便你全盛之时,也不是我‘九头蛟’杨愬的对手,事到如今,老夫还是劝你乖乖说出师承来历,也免受皮肉之苦!”
他仰天大笑,那副傲然的样子连李素影也看不过去了,她怒道:“说就说,他是云……”
“够了。”林琢低声喝道,李素影一怔,见他不快,连忙住口。林琢忽然身形如电,急闪而过,其速度之快便是连陈长休都意料不及,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他一进一退间,再度回到了原地,手掌成爪,缓缓收功,那“九头蛟”杨愬笑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衣服的一处抓痕,愣住了。
林琢淡淡道:“承让了。”
陈长休也愣住了,唯有莫子玉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兀自在那边低声道:“杨叔,杀了他啊。”
杨愬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知道若非林琢手下留情,只怕抓的就不只是衣服了,他喟然长叹道:“想不到老夫闭关十年,本以为一身武功在江湖上也是少有,却不料输给了这么一个区区年轻人!老了,真是老了!”
他面上傲气,顿时尽去,颓然对莫子玉还有陈长休说道:“承蒙莫掌门厚爱,聘请我为狂风剑派客卿,本当尽心相报,只是没想到江湖人才辈出,早已不是我这种老家伙的天下了。老朽心灰意冷,就此告辞了。”他微一拱手,随即又朝林琢那边微微一礼,说道:“足下年纪虽轻,武功却是不凡,老夫今日认栽,临走之前,只想请教足下师承来历,让老夫输也输得服气可好?”
那边莫子玉惊愕道:“杨叔,你这是?”
杨愬摇摇头道:“子玉啊,看在你叫我一声叔父的份上,我提点你一句吧,以后好生在家练功,不要在做这些仗势欺人的事情了。”
莫子玉的脸色顿时一片青紫。
杨愬也不理他,径自地看着林琢,希望他给一个答复,林琢没有说话,只以手指北边的方向,旋即收回。
“钩吾山……”杨愬低声自语了一句,恍然大悟,苦笑道:“难怪,难怪……”他运起轻功,从众人头上飞跃而过,踏着融融夜色,瞬间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莫子玉的脸色难看无比,那九头蛟杨愬本是明华府水域的一路豪强,十年前就已经是江湖上的成名高手,传言一身武功不在明华城众多武馆馆主之下,是狂风剑派掌门莫朴花了重金特地请来作客卿的,不料今夜只是与这年轻人初一照面,就被吓得落荒而逃,真是名不副实!
他冷冷道:“陈长老?”
陈长休连忙说道:“少主放心,我看这小子刚刚所用武功俱是以巧劲为多,想来这小子内力并不深厚,老夫定然让他后悔生在世上!”
莫子玉点点头,一双眼只不住在李素影身上徘徊,看的她一阵厌恶,情不自禁地又朝林琢那边靠了靠,更是让他心头火起。
陈长休踏上一步,也不动用他的兵刃铁链,他沉声运气,大喝一声,一掌平推而出,势如雷霆,刚猛无俦。而几乎是与此同时,林琢运劲在李素影肩头一拍,顿时少女的身形平平移了数尺,林琢随即腾身跃起半空,那掌力擦着他的衣服而过,打在墙上,顿时砖石俱裂,石屑纷飞。
陈长休再一掌斜挥而出,林琢同样侧身避过,掌风卷动地上砂石飞散,连莫子玉都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
陈长休冷笑道:“我看你躲到几时?”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掌紧接一掌拍出,用的正是狂风剑派的独门掌功“苍风掌”,上上下下封死了林琢闪避空间。林琢眼中寒光一凛,右手不知何时已收回了袖中,正要有所动作,忽觉身后又有一股大力飞来,越过他的身位,迎上了对面的苍风掌,两相对击,陈长休攻势顿时消散无踪,而那股大力去势不息,直直飞去,正中陈长休胸口,他一声大叫,面色苍白,嘴角血迹涔涔而下,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莫子玉惊怒交集道:“谁?”
林琢飘身落下,抚胸咳嗽不止,李素影忙问:“你怎么样了?”
林琢皱眉道:“什么怎么样?我又没受伤。”
李素影这才放下心来,只见林琢面色如常,长身玉立,而身后的墙头,轻飘飘地落下了一个人影来,那是一个老者。
众人定睛看时,这老者五十上下的年纪,他手里拄着一根通体青绿色的竹棒,须发花白处,连两条眉毛也是一般的白色无二,衣衫褴褛破旧,背上负着几个布袋,看起来身形伛偻,往那里一站,却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意味。
林琢却没管那么多,他的目光从老者背上的布袋处收回,心中默数,心头翻起滔天巨浪:“一,二,三……七,八,九!”
那边的陈长休说出了他心中的惊愕:“你是丐帮的九袋长老?!”
此话一出,四面一片寂然。不论是谁,只要是在江湖上混迹过一些时日,就不可能不知晓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赫赫威名!
莫子玉只是年少骄狂,但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他一见到这背负布袋的老者,陈长休又在一个照面间被打成了内伤,就知道今天怕是别想留下林琢了,他强忍着心中不快,问道:“前辈大驾光临,敝派荣幸之至,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那老者哼了一声,回了一个白眼,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敢问我老人家?”
莫子玉脸色一变:“你……”
话音未落,老者手里竹棒倏忽飞出,重重磕在莫子玉胸口处,借势飞回,老者伸手握在手里,就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莫子玉一口鲜血喷出,向后仰倒,昏迷不醒,后面众人连忙扶住,惊呼:“少主!”
老者哈哈一笑,道:“我老人家看不惯他贪花好色,仗势欺人,就小小的教训了他一下,不会死的。好了,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都滚吧!下次再让我老人家看到你们为非作歹,非把你们腿都打断不可!”
陈长休擦了擦嘴角血迹,他看看老者手中青绿竹棒,忽然冷笑道:“原来是天机榜上排名第三十七的孙开泰孙老前辈,今日狂风剑派栽的不冤!山水有相逢,告辞!”
一伙人扶着莫子玉、陈长休两人仓皇而去了,看架势,确有残兵败将的样子。李素影看的想笑,忽然想起旁边还有一个武功高强来历非凡的老者,连忙说道:“前辈,谢谢你刚才出手了。”
白眉老者,也就是天机榜上的成名高手孙开泰一摆手,笑道:“不客气,不客气,这是我辈中人本分。”
李素影心里一动,连忙说道:“前辈,他们还抓了我爹,意欲胁迫于我,还望前辈主持公道!”
孙开泰眼神一凝,面色陡然冷峻下来,冷声道:“还有这等事?”他口中说着话,眼睛却是看向了林琢。
林琢点点头,说道:“不错。”
孙开泰大怒,重重把竹棒往地下一放,磕得脚下青石砖碎裂开来,只听他冷然说道:“想不到明华城里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竟是这幅嘴脸,简直是邪门歪道,江湖败类!”
林琢撇撇嘴,没有说话。
却不料孙开泰越说越气,竟是把火头指向了他:“还有你!我老人家看你一身的武功,即便是对上那陈长休也是游刃有余,却为何偏要隐藏手段,难道还怕不是他们对手不成?”
林琢皱眉道:“彼众我寡,又是在这等我不熟悉的所在交手,难保他们还没有什么手段没有使出。这般状况下,贸然暴露实力才是愚蠢的做法。”
“放屁,放屁!”孙开泰气得花白胡子一顿一顿,他大声道:“我辈侠义中人,纵使不敌,也该全力以赴,行侠仗义!畏缩不前,而只为自己的怯懦找寻理由,那都是懦夫的行为!”
林琢忽然冷笑:“既然如此,这位李姑娘的父亲很可能被狂风剑派的人幽禁起来了,孙前辈若是有侠义之心,不妨前去把他救出如何?”
孙开泰活了几十年,所到之处,那些年轻人那个不是对他恭恭敬敬的,此时一听有人敢顶撞他,登时怒道:“好你个小子,牙尖嘴利。今天我老人家非得替你师父好好教训教训你,怎么尊重前辈!”言未毕,招已发,孙开泰竹棒斜劈,去若龙蛇。
林琢堪堪避过,伸手抵住竹棒,只觉得手心震得发麻,天机榜上高手,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他皱眉道:“孙前辈不去找那些所谓的江湖败类,却在这里为难我一个无辜之人,这难道也算是侠义所为?”
李素影见他们越说越僵,竟然要动起手来,顿时不知所措,有心想要相劝,然而这两人一个是成名已久的江湖宿老,还有一个是心性坚忍的云霄宫高徒,一旦翻脸,却是谁也不听劝。
孙开泰不怒反笑:“小子,别以为你是云霄宫的人我老人家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今天就算你师父穆云亲至,我也非要教训你一番不可!”
他运劲震开林琢的手,竹棒上下挥动,斜挑横扫,虽只用了三分力,却也是威势无比,而一片棒影飞舞之中,林琢好似完全没有受到这狂风暴雨般的打击影响,他在最初挨了竹棒两下敲击之后便忽然伸手,用擒拿手的招式硬生生地再度将那竹棒抓在手里,声音中也带了些冷意:“你知道我是云霄宫的?”
孙开泰见竹棒又被他抓住,心中惊疑不定,表面上仍是不露分毫,索性也不抽回竹棒,径直将一股深厚内力顺着竹棒直直传过去,拟将林琢一举震退,不料内力传至一半,对面也有一道略显阴寒的内力直击而来,两股内力相激,他猝不及防,登时后退了两步,抬头看时,林琢也是如此,只不过林琢年岁尚轻,看起来比他更为严重,嘴角处竟然溢出血来。
林琢抬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迹,平静道:“还要来么?”
李素影不知怎的,连忙奔过去,拉住他的袖子,低声道:“你疯了?他是丐帮长老,你怎么可能是他对手。现在认输,又有什么丢人的?”
林琢皱眉,说道:“和你没关系。”
李素影一滞,有些委屈,悻悻地退了开去。
孙开泰冷冷盯着他,林琢亦是毫不相让,两人对峙良久,孙开泰忽然叹气道:“罢了,罢了,你们云霄宫的,都是一群疯子。我老人家不和你一般计较!”
林琢深深呼吸,面上又恢复了平静,他问道:“孙前辈还没有说,是如何看出我的门派来历的?”
孙开泰摇摇头,浑浊花眼中似有深意:“云霄宫弹指神通、移形换影可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功,我老人家看了这么久,若是连这都认不出来,也枉为这丐帮的长老了……”
林琢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理由,随即说道:“当初家师得罪过五军都督府的人,晚辈出门在外,自当小心谨慎,孙前辈勿怪。”
孙开泰摆摆手:“我老人家已经说了不会和你小辈一般见识。”
林琢一行礼,算是赔罪,然后问道:“孙长老也是为魏帝遗宝而来的?”
谈及正事,孙开泰顿时冷静多了,他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是,我们丐帮上上下下一群叫花子,要那么多财宝干什么?”顿了一下,他有些严肃地问道:“林小子,问你个事情。明华城里前两天长乐帮覆灭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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