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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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乐住的别墅区以安保工作出色而闻名。
    占地约五万平方米, 户主却不出百。每栋别墅自带一片地, 故而住户之间距离拉得远。再安排上保安人员二十四小时巡逻, 隐私性极强。
    出入管得更严。
    户主常用车与车牌号登记在册, 保安铭记于心。外来人员与车不但要记录，还要通知用户得到确切回复。由安保人员领到对应区域，然后监控室会密切监控公共区域，避免外来人乱闯乱撞。
    因此陈如初连人带车被拦在门外，很正常。
    保安室按规矩打内线通知。
    今晚轮岗的保安和池乐熟，半开玩笑地问：真让进？这人瞧着可真凶，比拿个电击棒的巡逻人员更能唬人。
    话里另有一层意思：如果觉着不对, 可以提前安排人在附近准备, 以防万一。
    池乐笑：“长得凶天生的，我家以前养个藏獒在他面前不带叫的, 怂得像兔子。不过不是通缉犯, 良家单身男一个, 放他进来吧。”
    保安应了句。池乐还调侃人家最近没了他的爱心夜宵是不是夜夜空虚———之前为防他偷吃夜宵, 柳白意特地打过招呼，请他们瞧见他出门便通知。池乐拿户主身份压, 每次带点东西深夜送温暖，一来二去便熟了。
    挂了电话不由心想：保安大哥不愧江湖老手，看面相准得要死。
    可不就是个讨债的。
    感情债，不过谁吃谁还真不一定。
    大约十分钟的间隙, 门铃响。打开门, 陈如初笔直站着。只穿着件深灰色圆领毛衣, 底端拉出一截白t。黑色的收口裤，带一条竖直的褶痕。光脚穿拖鞋，一截紧致的脚脖子裸露在外，冻得青红。
    池乐狐疑，“你开车不打暖气的吗？”
    “进去再说。”
    “哦哦。”
    池乐急忙往旁边挪了一位，“等等，找个新的拖鞋。阿姨腰不好，昨天才擦的地板。要是踩脏了她又要说我。”一边说着打开鞋柜。
    他家实行专有制，柳白意小五等常客有各自的春夏秋冬拖鞋———加名字首字母缩写刺绣的那种。为此池乐还收到实名抵触，嫌他无聊。
    还有没有多余的拖鞋来着？
    角落里一个精美礼盒。对了，rahannaxpuma的联名毛绒拖，上市定价仅五百，二十分钟销售一空，如今炒成六七千。前不久买来想送给林仙女的，结果林仙女实力拒绝粉色拖鞋。
    嘿嘿。
    池乐脑海灵光一闪，刚掏出粉粉嫩嫩毛茸茸的拖鞋———陈如初同志仿佛一秒猜中他的小心思，冷淡道：“我穿你的。”
    池乐邪魅一笑，“朋友，你现在在我家，要按我的规矩来懂不懂？还敢肖想我的拖鞋？做人不要太过分啊！”
    陈如初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面无表情：“三点半。”语气冷淡无起伏。
    “咋了？”
    “八点和投资商开会。”
    “唔……”
    还剩四个半小时喔。
    一阵心虚。
    池乐挠挠头，小声解释：“以前你睡觉都要关机的，还放的远远的，不然就强迫症似的睡不着。我以为现在还一样的。酒一上头，想着反正你接不到就……”
    “变了。”
    陈如初微微别开脸，“现在不关机。”
    鬼使神差追问：“什么时候变的习惯？”
    “高二。”
    他高二他高三，分道扬镳的时间点。
    “没被电话吵醒过？干嘛不关机啊。”
    陈如初打高中起便是个讲究效率的人。学习的时间专心学习，一句话的时间够他看清一道题的题干，不能浪费。睡觉是休息，休息为了更好的学习状态。他甚至厌恶做梦，因为会拉低睡眠质量，即效率下降。
    这样的性格怎么能忍受被人吵醒？
    他却回答：“被你吵醒是第一次。”
    气氛似乎有些微妙的转变。池乐低下头，脚趾头在袜子里扭来动去，口气故作漫不经心：“那我建议你还是关机。我有个坏毛病，自己睡不着就不高兴别人睡得安稳。我助理每天晚上开屏蔽模式，屏蔽名单里只有一个我。”
    陈如初没说话，眉宇间藏着一种常人无法读懂的神情，清冷而遥远，犹如若隐若现的雾。眼下有黑眼圈，下巴又冒出星星点点的胡茬，颓废感油然而生，别有一番男人味。
    每到关键时候就很会沉默，真的很可恶诶。
    不承认不否认，像是默认又像不屑反驳，究竟在想什么？
    池乐暗自腹诽：总不可能是为了接我的电话才不关机的吧。也许这段时间是怕接不到客户电话而已。毕竟现在人在国内，有时差。
    很有可能。
    不过不管怎样，他半夜人清梦是事实。没挨骂已是走运，还计较什么拖鞋？
    于是老老实实让出专属拖鞋，且笑露八颗洁白的牙齿，“人在江湖走，全靠朋友帮。咱俩谁跟谁，别说鞋，内裤都借你穿，不是问题。”
    “是么？”
    陈如初冷冷地问。
    这语气这眼神，怎么了怎么了又怎么了嘛。
    高冷的男人真难沟通，生气的点也很难get。超麻烦的。为了转移话题，池乐往沙发上一坐，急忙问夜宵在哪里。
    小小一包泡面实在难以解决成年男人的饥饿，池乐特地叫陈如初来的路上，顺手去烧烤店买烤茄子生菜羊肉串。因为刚才跑了几趟厕所，肚子里酒全清空了。人反倒更清醒了。想着吃饱喝足，借两份醉意应该更好睡。所以还想来两罐小酒。
    陈如初拿出的却是皮蛋瘦肉粥和一瓶牛奶。热腾腾的，加个荷包蛋，爱心形。
    池乐：…………？？？？？？
    “我烧烤呢？”
    “店没开。”
    “烧烤店大年夜不带关的好吗？！”
    “没找到。”
    “你骗小孩呢？？？”
    呵，瞧这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高手。池乐不满地哼了一声，“我自己买去。”
    陈如初沉声说下次买。池乐不肯。他真吃烧烤时，哪怕拿打火机烤生肉串也要吃到。这是打娘胎自带的偏执，想要的东西必须到手，推迟半天干脆不要。
    刚揣起钥匙准备出门，不设防被扣住手腕。眨眼功夫便被扯回沙发上，身子歪扭。池乐想问陈如初干嘛突然动手动脚，不料对方一只手贴上腰际，大拇指瞅准位置摁了一下———
    池乐当即夸张大叫，“疼疼疼疼！”
    往哪儿摁不好？
    我那可怜的柔弱的无助的断掉的第七根肋骨正在努力生长着，为什么要伤害它？！
    陈如初又摁了一下，好似沿着骨头的长向一点点摸索过去。他呜呜哇哇地乱叫，半真半假。随着对方力道渐渐加重，终于忍不住像活鱼似的挣扎起来，口上也求饶，“大哥大哥兄弟朋友杀人犯法！我知道了知道了。不能吃油腻油炸烧烤！不吃不记我不吃了行吗？！”
    大魔头不紧不慢松开手。
    毫无人权的小魔王威慑力直线下降，捂着腰侧闪到远远另一边，神色戒备。
    大魔王：“想吃什么？”
    小魔王面容扭曲：“最近胃口不太好，好想喝粥哦。哎呀这里刚好有一碗粥，还是我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耶，爱心鸡蛋耶。好棒哦，这也太贴心了叭！”
    语气矫揉造作，眼神幽怨。
    忍辱负重。
    忍字头上一把刀。
    池乐忿忿不平地喝了一大口粥……嗯？妈鸭这味儿不错啊。应该是人气爆棚粥公馆出品。可是粥公馆晚八点准时关门，什么情况？
    不管了，喝饱再说。
    舔舔嘴巴，小魔王开开心心地喝起了粥，毫无自打巴掌的尴尬。好在陈如初也不拆台，光瞧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神色软了点，将吸管插入牛奶，再递过去。
    池乐当祖宗习惯了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没少过。下意识凑过去咬着吸管喝了一口，皱眉，“草莓味的？世界上怎么能没有抹茶牛奶？奶茶倒是有的。这些人一点都不会做生意，商机都看不到。等我以后没事干了，专业生产天然有机抹茶奶，推广世界……”
    一开口则没完没了。
    一张嘴叭叭叭顶三五个人。直到满满一大碗粥下肚，他才发觉奇怪：陈如初被吵醒，就这么开车送来一顿夜宵，光看他吃。到现在没问他为什么打电话，也不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还有没有人类基本的好奇心了？
    不过也好。今晚不想再提起那些事情了。不如找点别的话题吧。说什么好呢？
    “对了。”
    池乐捏着牛奶壳玩，问道：“这牛奶好像是高中小卖部那个。我以前还买过好几次。你没喝，全丢了，记不记得？”
    陈如初：“不喜欢草莓味。”
    我也不喜欢好吗兄弟？！
    但脱口而出地是另一番话，“切。明明是不喜欢我买的东西。你们班女同学有好几个是我的间谍。她们说了，我买的早饭零食和水果全被你扔掉了。还有夜宵你也没吃。你室友告诉我的。那时候我每天打听学校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一周不重样地送夜宵呢。不吃还不如给室友吃，浪费了。”
    “和他们认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还是知道的好吧？要追人，先从兄弟姐妹下手。”
    池乐调整姿势，往背后扔一个抱枕，屈腿靠向沙发背。打了个哈欠，慢悠悠道：“一开始只打算向你同桌打听习惯爱好的。结果同桌说，只知道你喜欢数学超过英语。最弱的一科是语文。拜托，这哪门子回答？！”
    池乐实力无语。
    陈如初则是轻轻地勾了一下唇角。
    “没办法，我找你室友问你平时喜欢干什么。他们又说你不打cs不打cf也不玩dnf。日常看看书背背单词。我一听，还以为他们合伙蒙我，哪有人这么朴素啊？也没见你爱打篮球踢足球的。我觉得女孩子比较善于观察，又跑去问她们。”
    耸肩，“还真没一个能说得出来的。她们说得你像世外高人，不怎么和别人来往，也不太说话，现实版江直树一个。大家口径一致，我就懒得打听了，干脆送吃的。谁知道这你都不收，腰间盘都没你突出！”
    提及往事，池乐恨得牙牙痒。
    陈如初是迄今为止所遇到过的最心如止水、软硬不吃的家伙。当年美食水果送尽，放着自个儿的猪窝抽屉不管，帮他整理抽屉。第二天听高一段流传，陈如初早自习发了火。因为抽屉被人翻的事情。老师都被吓得够呛，高二一班第一节换成自习课。
    池乐不怂，放学后先混出校门买夜宵，过了大半个小时才摸回教学楼，打算再次对抽屉伸出魔爪。嘿嘿嘿。
    他班在四楼，小学弟在五楼。四周寂静无声，池乐哼着歌儿往上走。眼珠一滑，无意间瞧见五楼半一个黑黢黢的影子，吓得心脏砰砰跳，连忙躲起来。脑子里诞生出无数猜测：
    半夜女鬼是真是假？
    因心理压力过大，学生竟半夜跳楼自杀？
    国家一级通缉犯深夜潜入学校，意欲为何？
    越想越毛骨悚然。
    池乐贴在楼梯墙壁上，呼吸不敢大口喘，眼皮子兵荒马乱一阵跳。他双手大张，作螃蟹样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下挪，预备跑去值班保安室寻找支援，再杀个回马枪。
    冷汗层层，紧张得要昏厥。
    生死攸关一线间，那黑影豁然一晃，三两步冲下楼梯———池乐两条腿也自动打开不要命模式，一手抓着栏杆连跑带滑飞蹿而下。眼看着要到一楼，书包被扯住了。
    心一凉，他丢开书包还想跑。
    后衣领被揪住了。十月天啊大哥，对方的手冰冰凉凉没点温度，透着森森死人气。池乐满身浮起了鸡皮疙瘩，汗毛几乎要炸开。
    完了完了完了完蛋了。
    虽然我不但有钱还帅还慷慨大方，年年压岁钱资助贫困生，但是这家伙不是人怎么办？盖个庙整个金身雕塑？这破说法能不能说服厉鬼索命啊？？天哪我才十七岁难道我的人生要结束在这里了吗？或者死后穿越、开启一段全新传奇？？
    不好意思，池乐的脑瓜自动合成一千零一分不思议后续发展。他还是不敢回头，生怕一张鲜血淋漓的惊悚鬼脸。
    “你是池乐？”
    哎呀妈呀这鬼还冲着我来的！
    池乐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大约一时心急，话语不过脑，嘴皮子吐出一句话，“我我我我叫陈如初，大哥您认错了人了真的。但是没关系我还没看到你的脸，如果你———”
    如果你放了我，我给你盖庙啊嘤嘤嘤。
    “你是陈如初，那我是谁？”
    鬼知道你谁啊！你自己不知道，难不成指望我知道？
    这位厉鬼朋友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哦？
    口上道：“你是大哥你超厉害想是谁就是谁。其实那个啥，很高兴遇到你，可惜我快要门禁了，要不……我们改天再聊？”
    对方的手从后方掐了上来。天了噜杀人灭口了。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的他，正值青春年华竟然要命丧鬼魂之手了！
    呀咩爹！
    池乐立即往后踹了一脚，要跑。一股力量从背后猛然倾来，地转天旋后，他被死死压在地上。那家伙反剪了他两只手，屈膝压在背上。
    不对啊，这是人的招式。
    “不是，你谁啊兄弟？”
    “你不知道？”
    “废话，我知道还能问你吗？”
    “陈如初。”
    对方报上名字，松开手，捡起书包，拍了拍灰，只看了他一眼，“别动我抽屉。”
    原来这小子埋伏在五楼半，要抓翻抽屉的罪魁祸首。狗血剧情能拍个国产恐怖片了。池乐气喘吁吁地爬起来，又觉得咱国家不会拍这么帅的男鬼。
    小学弟警告完毕要走人了。池乐眼疾手快抱上大腿———真拽住校服裤脚，而后得寸进尺地死死抱住腿，“这位学弟先别走，学长还有一事相求！可否听我一言！”
    陈如初低眸。
    池乐抬脸，巴巴睁大眼，“我书包还在楼梯上。你陪我拿一下行不？”
    “……”
    “保证从今以后不动抽屉！不然我是狗！”
    陈如初径自走了一步，池乐还真不松手，被他扯带着挪了一截，开始假哭假嘤嘤嘤，“大家都是同学互帮互助一下下嘛。学长请你吃早饭请你吃中饭还请你吃晚饭行不行？不瞒你说，我书包里还放着要给你的寿司呢。昨天正宗日料店买的刺身，你不是说没吃过不吃吗？今天我买了超接地气的海草寿司，口碑很好的，超贵的。你不吃我也要捡回来吃掉。我妈说这辈子太浪费，下辈子没饭吃的。我从小到大唯一的人生梦想就是下辈子继续当富二代，您能不能稍微帮帮我？有偿！”
    继续巴眨巴眨眼。
    这是历史性的一刻。高冷学霸陈如初的第一次让步，语气疏远而平淡：“放手。”
    “那您愿意做一个乐于助人的红领巾吗？”
    “放手。”
    “喔。”
    池乐乖乖地松了手，目睹小学弟淡定自若地走上漆黑楼梯，在拐角处捡起一个书包，塞回他怀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这是恐怖片还是爱情片剧本。
    第一次松口，第二次第三次还远吗？
    倒追一个月后，终于撬动了冰山一角。池乐兴奋劲往头上冲，一跃而起，“学弟你等等我！我胆小怕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咱们一起回寝室吧！”
    陈如初偏头冷眼以对，“离我远点。”
    池乐往后推了两步，表情乖巧。
    “再远。”
    又退两步，乖巧又可怜。
    陈如初：“远。”
    池乐最后退了两步，“事不过三，真不能再退了。我胆小，真的。我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害怕哦。书包带子给我扯一下行吗？”
    “……”
    “嘤。”
    陈如初败下阵来。
    池乐就这么保持一米的距离跟着。每当近了又被叫退，被甩远了又加快步伐追上。从那天起，每天晚自习放学，他都在楼梯口等着看着陈如初走下来，然后跟在他身后回寝室。
    不远不近，一米。
    书包带子还没扯到，需要再接再厉。
    “那次之后我真开始收买你班同学了。”
    池乐说得昏昏欲睡了，眼睛半眯，“就怕你什么时候再玩个惊险游戏，给我脆弱的心灵留下阴影。但是说实话，从那一次之后，我才开始更喜欢你的。刚开始倒追的时候只是觉得长得不错，性格少见。加上大家起哄、给我出主意，还挺好玩的。”
    眼皮快要掉下来了，困了。
    “现在呢？”
    “啥？”
    池乐迷迷糊糊地撑大眼睛看他。
    “现在不喜欢了么？”
    陈如初也看向他，神色淡淡。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池乐式懵逼
    怎么讲到喜欢不喜欢的敏感话题上来了？本来还想拖一段时间好好观察的，毕竟连陈如初的家庭背景还没查清楚呢。现在该怎么回答才好？急，在线等。
    可不喜欢这种话是说不出来的。
    别怪他没骨气。年少时候的喜欢不比成人后的恋情，更用力不怕受伤，更自由不管匹配度。他喜欢他，从发梢到黑而锋利的眉梢。淡薄的眼角薄情的唇形，包括锁骨手腕手指脚脖子，处处喜欢，遍遍欢喜。没法撒谎。
    而这个人上周亲他。
    一次两次，这人好像在很细小的地方设置了重重陷阱。他一路跌入，被冷淡的深情浸泡，分不清真假虚实，不敢贸然相信。
    明知道直截了当的提问是最好的方式。却又害怕着答案，所以宁愿自欺欺人，在‘他喜欢我’和‘他不喜欢我’的猜谜游戏中无法自拔。
    为一点点宠溺而欢欣鼓舞；
    为一点点冷落而患得患失；
    现在……
    早死早超生！
    池乐努力不去躲开他的注视，问出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问题，“那你呢？当初为什么分手？呸呸呸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分手。为什么绝交？我哥说什么了？现在为什么又回来了？”
    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