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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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吧，”凤淮看着凤久天淡淡问着。
    “第一，请记着小久儿之名不是凤淮叔叔可随意称呼的，能这般称呼久儿的只能是久儿的祖母，爹娘，师父们，余者该称呼久儿为公主，更别说低了久儿几个辈分的凤淮叔叔。”
    “不过久儿可以看在祖母的份上，再有那边的凤池祖父和二叔，三叔，四叔的份上称呼你为凤淮叔叔。可叔叔心中需要有自知自明，切不可再如适才这般，自己祖宗说的话犹在耳边，一下子却抛诸脑后，无知无礼。对了，祖母，久儿说的可对？”凤久天转而恭敬问着凤韩氏。
    “理当如此，淮儿，你若是还记着老身养育之恩，那就记着，老身最看重这些，记着礼不可废。”凤韩氏立刻点着头。“老身不管着久儿，这最重要的一点久儿不仅仅是公主身份，也是太子妃。她位尊之故。”
    凤淮顿时不说话。
    “其二，昔年久儿曾说过凤池爷爷和奶奶可以免于行大礼，不过鉴于凤池祖母一再老糊涂，甚至还提出让凤池祖父的父亲，那个辈分低于位父亲者和父亲，且与其无干者合为一体，实在是糊涂之至，故久儿便收回此等殊荣。如今只免了凤池祖父的大礼。”
    “久儿免凤池爷爷之礼，那也是爷爷往日对爹，对久儿母亲，甚至对久儿及弟弟们都很好。凤池祖父虽有糊涂时，可是心中却有着父皇。久儿提一下，便能立刻醒悟。”
    “祖父这些年来也能管好子孙，在今日之前，也就凤倾一再为祸为娘一事，别的凤家子嗣却很好，可见确实是祖父管教有方。至于凤倾一再为祸，还就是凤池奶奶一再纵容所致。”
    “久儿敬重祖父这些，加上祖父对父亲有教养之德，愿意学爹爹一起对祖父恭敬。方才免了。至于凤池祖母则行半礼，别人还和从前一般。凤淮叔叔若是不知，可以请教二叔、三叔、四叔。”
    凤池听凤久天这样一说，顿时心中十分舒服。至少他还是第一次听凤久天说她敬重什么人之话。就算不是自己的嫡亲孙女，如今被凤久天这样一说，心知未来就算有什么事情，凤久天也不至于袖手旁观。
    “再有这边久儿的亲祖母也毋须行大礼，因为祖母是父亲的嫡亲父母，没有祖母十月怀胎父亲，也没有久儿之身。这也是最初为何久儿会让祖父母不行大礼的缘故。余者还和从前一样。”
    “至于凤淮叔叔，久儿以为你也莫执着，上天让你做祖父的孩儿这些年，为的是让你学祖父的美好品德，而学了便要有所用。如今你该肩负起长子的责任，把祖父的美好品德传给你的弟弟们，晚辈们，如此才是你真正把祖父放于心中的表现。”
    “你若执着在这边，那你心中真正在意的是那些不善的东西，你未曾真正把祖父的学识品德放在心中，这才害怕变化。那边的祖爷爷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是我觉得爷爷身上却有很多优点，你只瞧瞧那边二叔，三叔，他们没学祖父的，可一样学有所成。”
    “凤淮叔叔可以身兼两家之长，而后融会贯通，那来日凤淮叔叔的成就便比别人高。同样我爹也是觉得他从前所学有了桎梏，需要学习更多的东西，而爷爷的那些学识是他所需，这才想着回来。”
    “你们都是男子，真正的天地在外面而不是家里，你们要把家里所学的美好品德教给更多的人，那样远比死守一个地方要好。至于孝顺，二叔比我爹做得更好。可是你的生父若是不孝顺。那你这边做得再好都有遗憾。”凤久天看着凤淮教训着。
    凤淮见凤久天说这话，只是淡淡一笑。“若你的父母是别人，你会如何？你能这般吗？”
    “二叔，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只要是久儿的生母，久儿只能认了。若是父母好久儿就学，若是父母不好久儿便不学。之前那边祖母的行为不合久儿心意，久儿不仅仅不学，甚至也迁怒祖宗。当日久儿不知这边是父亲亲生父母，可一样学着。”
    “你是不是很讨厌二叔？”凤淮目露精光笑着问凤久天。
    凤久天淡淡说着：“久儿没有多少时间来讨厌别人，便是凤倾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情，我也没有去讨厌她。那是因为久儿心中无凤倾！久儿心中只有父皇，自个奶奶、爹娘、师父、弟弟，再无别的不干之人。”
    “如今久儿有爹娘、两个师父的本事都要学，来日也想跟着祖母学如何做女子，哪里有时间去想别的？你对我一无养育恩，二也无教诲德，甚至比起凤岭等几个叔叔，婶子更是差远了。最起码他们几个对久儿还有惠顾之情。”
    “久儿要厌凤倾或者你，岂不是就把你放在心中了？凤淮叔叔不过是一个低了久儿好多辈的人，哪里有资格让久儿放在心里的？”凤久天这番不屑一顾的话让凤岭等人不由地挺直身体，至于凤淮就差没给凤久天踩到泥里。
    “那你为何非要我离开？”凤淮看着凤久天问着。
    “不是非要你离开，只是我怕你那个出尔反尔的爷爷利用你来害我爹。之前你也看到了，他俯身时别人都没法子自控。何况他先前也说了狠话，更一再地要害了我爹。”
    “可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的先祖，就算是旁支，也是老祖宗的后嗣。对老祖宗而言，只要是他的后嗣都一样，甚至他比女子更重要。之前老祖宗也答应管着凤倾，可一再让凤倾为祸，有时候答应容易做到难，故而我觉得顺着他老人家，尊重祖宗，总比违拗他好。”
    “你若真有这心思，那你为何还一再违逆？”凤淮笑着问凤久天。
    “别忘了，我的身份可是高于你的爷爷，何来违逆？我违逆谁了？我的爷爷奶奶，爹娘吗？还是你以为你做了爷爷奶奶的孩儿，你便可高久儿一等？那你眼中可还有国法？”凤久天睁大眼睛沉下脸看着凤淮。
    “那你要什么？独霸凤家？”凤淮依然笑着问道。
    “你所言的凤家是哪一家？我只要独霸我的凤陶爷爷这家，我就是要做爷爷的嫡长孙女。如今我还要霸占我奶奶，我爹娘的心，怎么？这也不可？”凤久天扬眉冷然问着。
    “就算你的女儿比我年长又如何？在祖宗面前，爷爷只认我一个长孙女，便是凤倾都没那个资格，更别说是你的女儿！所以久儿注定了要独霸这边的长孙女之位！”
    “不过久儿可没说要独霸凤池爷爷的心，久儿更没说做你的孩儿，久儿可是还长了你还几个辈分呢！做你的孩儿，久儿可是吃大亏了。”凤久天微笑着回答。“至于我和你说这些，那也是我要没人害我父母。不论是人还是鬼，谁害我父母，我一律可不客气。”
    “瞧瞧，你的嫡亲母亲昔年一心要让章氏踩在我娘头上，可我就是不许！最终还不是我娘稳坐我爹正妻之位？章氏一再算计我娘和我，可结果只是一个无品的女人！而凤倾，我更是吼下天雷狠狠教训了她，谁害我爹娘，那下场只能是这样！”
    “你觉得我会害了你父母？”凤淮失笑地问着。
    “会与不会非我说了算，而是要看。至少我信凤岭等几个叔叔们不会害了我爹，因为他们心中有着他们的父亲。而祖父那些年虽然生气爹学了自己父亲的东西，可依然把爹当了儿子，没有想着害了儿子之心。上行下效，才让凤家上下和睦！”
    “可爷爷这边情形却差远了。爷爷奶奶的两个亲子都相继过世，便是爷爷都给人毒害了，爹虽然查出是章家所为，可若是没有内贼勾结，外害岂能入内？”
    “按着你那个亲爷爷昔年要害了在天门阵内的父亲举动，他显然早知道父亲和你是互换了的孩子，那他算计爷爷其他孩子的可能也不是没有。不过这些想来我的祖宗应该明了，否则祖宗不会说他看着害爷爷之事不能管之语。”
    “本公主不希望有类似的情形再出现，因你是凤池祖父的亲子，久儿心中感念凤池爷爷昔年的恩情，这才希望能避开祸端，化干戈为玉帛，如此也全了祖父的心。”
    “再者，你若真孝敬本公主的爷爷奶奶，你就会如为爹那般把爷爷奶奶的行事学一个全，你就算学不全，之学一半，也不会比为爹差多少。”
    “瞧瞧，凤岭和三叔四叔，他们都学了凤池祖父的，他们看着就和祖父差不多敦厚，而且如今的凤岭二叔可是比祖父都好，便是三叔也不遑多让。”
    “我爹昔年不屑自己父亲的一切，反而学了叔叔的一切，故而那时看着就比你更像他们的孩子。反观你呢？你跟着这边几十年，可你既不像久儿的爷爷，也不像久儿的奶奶，一个品性不像自己父母之人，如何能说会真心对人？”
    “昔年我爹不知道奶奶是自己嫡亲母亲，却能把从奶奶那学来的回馈奶奶。你可有做到这些？别的不说，只看你对我这个公主，太子妃不恭敬便可看出你绝对没有把奶奶之言放于心中！”
    “你的祖父会从前一再俯身害我父亲。就如那个女人一再俯身凤倾身上，借着凤倾的手害我娘。如今我娘来了这边，而那女人也给我锁进章氏身上，所以那女人不可能会害我娘，最终就变成那个祖爷爷害我爹。而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媒介，只要他不死心，他就会利用一切。我不想等我父亲出了意外再责怪谁。”凤久天淡淡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