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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比干一眼,子辛道:“东南之地,寡人必取之,若师出无名,那么,就给他们一个名目。费仲,你心思素来活络,便是给寡人想一想,何等名目可以让吾等挥师东南的。想出来了,寡人不能明赏于你,但未来提拔,亦无不可。若想不出来,倒也是白费了你这人心智,寡人留着,亦无所少用处了,费仲,寡人给你三日时间,你给寡人一个名目!费仲,你可明白了寡人的意思?”
比干,商容等臣无不惶恐,赶紧的抢步而出:“大王,不可啊。”
子辛眼中讥诮,不屑之色一闪而过,问道:“不可?有何不可?若是不可,尔等便给寡人想出一个名目。若是说不出这个名目,你们又凭什么不可?一个个都给寡人记住了,你们是我大商的臣子,你们,不是东夷的臣子!”
武将之中,一身材高大魁梧,腰带九节鞭的黑脸膛大汉出列,抱拳,言道:“某黄飞虎,愿做我王先锋,将那东夷之王头颅呈送于王前!某不管什么师出有名否,能开疆裂土,便是我等最大之功德,诸位,尔等说说,我等武将,若不能开疆裂土,还要我等武将作甚?开疆裂土,便是护佑我大商江山!”
另一武将亦道:“黄飞虎将军说的不错,不能开疆裂土,要我等武将作甚?”
比干道:“那费仲本是奸佞,若是得了我王重用,大商堪忧啊。”比干一脸的痛心疾首,便是言之凿凿,说那费仲奸佞,只是翻来覆去,却找不出一般切实之事来证明此事,子辛听的暗怒,“哼”了一声,言道:“比干,你这话是何意?费仲有何奸佞?你言之凿凿,却无一处可证实,如此出言污蔑,又算是什么?莫非以为寡人昏聩,辨不出真伪不成?哼,寡人今日不拿你问话,看来是不成了!”
商容抖动了一下胡须,劝阻道:“比干一片诚心,可昭日月,还请大王三思,那费仲巧言令色,极极尽钻营之能,我王不能啊。”
子辛道:“哦,商容,你倒是给寡人好生说道说道!”
一股无法形容的怒意在子辛的心中积蓄,几乎都要将他的心脏给撑爆了,若非他控制自己,此时此刻早已经将那比干商容生裂成两段了。子辛的呼吸变得粗重,两道热辣辣的气体被他狠狠的喷了出来,就好像是两道长箭一般,狠狠砸在了身前的石桌上,发出几声铿锵,如同被锤子狠狠砸了几下一般,好不骇人。那一阵呼吸声,是如此的清晰的在所有人的耳中回荡,无形的压力朝着周围扩散了出去!
呼,吸,朝堂上的空气近乎是凝固了一般,被子辛狠狠的吸到了肺叶当中,无比凝聚,压缩之后,已经喷出,便是如同刀剑一般铿锵凛然,却是好不厉害。而此时此刻,那子辛给人的压迫之感亦更见强烈!
在群臣的感觉之中,子辛似乎已经不是子辛,而是一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巨大怪鸟,一股焚毁一切的气息弥漫,似乎吞没了周围的一切。那一种压力本身是一种假象,但这些文臣武将却无不感觉清晰,那简直便是真实的。他们的大王化身成为一只浑身火红的怪鸟,一朵朵的火焰四下飞溅,令人胆寒无比。
那一种感觉,让人感觉自己简直就是身处于火海地狱之中。
那是一种怎样可怕的意境呵!
子辛虎目圆瞪,直视商容,其余群臣不过只是受到了这样一种意境的波及,便已经生出那般胆战心惊的感觉,更何况是那被子辛直视的商容?但见商容浑身颤抖,竟然是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已经两眼翻白,嘴里吐出了白沫。
比干哆嗦着双腿,叫道:“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啊,再这样下去,商容相会死的,大王息怒啊!”
这一场君臣交锋,子辛不过是瞪了一眼,散了几分王者气度,那商容比干便已经无可抗拒了。子辛冷眼扫了比干一下,转而收敛了自身释放出来的意境,对那费仲说道:“三日,将那攻伐东夷之口实给寡人落实了,黄飞虎,今日起整军,争取一月后,我大商军队可以启程去征那东夷,另外。”
子辛顿了一下,便又言道:“此次出征东夷,事关机密,群臣当保密不言,若是泄露了消息,就别怪寡人辣手无情,拿了尔等之头颅祭旗!今日朝会,便是这些,若是无事,便都散了,来人,将那商容送回家去!”
朝会一散,子辛便率先一甩衣袖,大步离开了议政殿。
而后,则是群臣退出,有两名力士将那商容搀扶了起来,拖了出去,闻仲跟着群臣刚刚离开了皇宫,那比干便是要寻闻仲言语。闻仲一脸肃然,抱拳道:“比干,找某有何事要说?”那比干却是没有丝毫腼腆,闻仲对任何人也都是这般态度,对他比干自然也不是例外的情况,比干道:“辅国,你说大王这次。”
这大商一国,闻仲,比干,商容这些老臣却都是那帝乙之臣子,如今先王托孤于闻仲,是人便知道闻仲其人的秉性如何。故此才是一出来,比干便是来找闻仲,想要好生说道说道,就听比干言道:“哎,我大商新王登基时日太过于短暂,若是此时便攻伐四邻,岂非让天下人心寒?天下百姓,人心思定,谁愿意去打仗呢?”
闻仲对皇宫抱拳行礼,正色言道:“尔此言诧异!正因我王才是登基,故此更需要武功辅佐,光有贤名,若无武功,如何使得?尔为相者,当思虑周全,比干啊比干,今日之事,非某和尔作对,只是,哎!”
比干言道:“今日,某错了吗?”
闻辅国道:“我等老臣,秉承先王之遗命,辅佐子辛,护佑大商,虽有分歧,却无对错。相亦是为国存思,怎会有错?此时尔不必介怀于心。这个东南的事情呢,也就是这样的定下来了,比干,你能做的,就是好生的守护你的这一份职责,非你之事,就不要管的太多了,所谓各司其责,自然国家安泰也!”
“比干受教。”
比干郑重一礼,便是告辞。
闻仲看着比干离开,脸上多出了一些很古怪的笑容来,却大约是极少笑的关系,这个笑容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难看和牵强。闻仲心道:“比干啊比干,尔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非大王现在新政,威严不足以震慑天下,尔等当真能活过明日乎?”
闻仲站在原地,不多时就有一宫内的侍女过来,言曰:“辅国,大王找您,在御苑之中议事,便随奴家来吧。”
那一名侍女面容姣好,面若傅粉,带着几分的嫣红之色,穿了一身翠色的宫装在前面袅袅引路。闻仲跟在了后面,不多时就到了御苑,侍女行了一礼,便是碎步褪去,在御苑之中,子辛已经等候多时,见闻仲一来,也退了左右。一群甲士隐了去,子辛便道:“辅国来了,咱们就来这边坐下吧。”
闻仲言道:“大王可是找某来诉苦的?”
子辛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席地坐下后,子辛便是说道:“这个都被辅国猜到了,辅国说的不错,子辛便是请辅国来,好生让子辛诉苦一番的,那比干,那商容之流,可还自认自己是大商之臣子?”
闻辅国叹了一口气,言道:“大王自幼聪慧,难道连他们是谁的臣子都看不分明?那鬼谷先生一言惊醒梦中人,这一番更是不言而喻了。只是如今,我方力弱,而比干之流,名声太好,却轻易动不得,哎,当如何是好呢?指望着大王这一次东夷之战,一统东南,扬我声威,那比干之流,只能徐徐图之,一时真无办法啊。”
子辛盘膝垂坐于地,一身肌肉扎扎如龙,峰峦起伏的盘踞于骨骼之上,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是一由无数钢筋绞在一起的一座巍峨的山峰一般,子辛亦是叹气,言道:“徐徐图之,这些人,却要养到何时?”
明知比干之流,乃狼子野心,但却缩手缩脚,不能动之分毫,这一种感觉,就如同你赤手空拳对上了一只刺猬,无从下手。那憋屈的感觉,简直就能让人疯掉!长吸了一口气,子辛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拳头,他的骨节一阵爆响,他的关节处因为用力太大的关系,都失去了几分血色,变成了青森森的颜色,一道道的大筋更是在皮肤下鼓了起来,如同蚯蚓一般蠕动,微微发黑的紫青色爬满了皮肤!子辛无奈道:“也罢,也罢,终究有一日,寡人会将这些蛀虫彻底除去!”
闻仲道:“比干,商容,名声太好,动不得!”
这一对君臣却是无奈,只能这般的叹气。想那比干,商容,多少年经营了自己的贤名,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天下之民意几乎就成了他们的护身符,谁要是动了他们,那就是和正直之臣作对,闻仲杀之,则闻辅国就成了当朝最大的奸佞之臣,若子辛杀他,那他便会成为当朝最大的暴君!
子辛皱眉道:“若无人动得此二者之流,寡人便是拼了一个暴君之名,亦要诛杀之。西岐谋逆之心不死,上有仙人照拂,咱们的朝廷之中,定不能容下此二人党羽存在,否则我大商国难,便在眼前。”
闻仲道:“国难就在当前啊!”
子辛眼中血光一闪,怒视苍穹,咆哮了一声:“这上天,为何如此对我?但,寡人又岂会认命?既然苍天容不下我大商一朝,那咱们便是逆天改命一回,又何如?来人,与寡人请鬼谷先生来,算了,如此小事,却不需麻烦鬼谷先生的,你们且退下。辅国,寡人刚刚想到了一个打算,不知。”
闻仲亦是眼前一亮,低声道:“费仲一流?”
子辛道:“然。”
三日之后,费仲于朝堂之上历数东夷之罪状,曰为“不尊王化,供奉邪神,常扰我大商之民于边,其人荒诞,蛮,故应讨伐之”,这个理由虽然多有牵强,却也说得过去,毕竟很多理由,亦属于事实。
大商立国以来,东夷多有骚扰,只是一直以来,大商以安民为主,故少有几次讨伐,也都是浅尝即止。然则此次子辛有大抱负,却要一次将之彻底拿下,才能罢休,故此全国各处,都已经开始囤积粮草,征调将士,准备起了出征东夷的事宜,如此便是数月,次年春三月,大商三十万大军便是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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