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菜市,袁晓慕的手依旧被肖恒牵着,看着袁晓慕的样子,肖恒呵呵笑道:“你别说,你现在真的像个小媳妇。”
袁晓慕这才发觉自己还被肖恒拉着,立即松开手,其实袁晓慕不想松手的,因为肖恒的手着实暖和,可是不能贪恋那点温度啊,这样手拉手的溜大街实在暧昧,还是把手插衣袖里吧。
肖恒见袁晓慕松开自己的手,然后两手交叉在一起,分别收进衣袖里,像个小老太太,取笑道:“这会子又变成了个小老太太了。”
袁晓慕瞥了一眼肖恒说:“你懂什么,这样暖和。”
肖恒感叹道:“你就这么怕冷?”
袁晓慕定了定神说:“对啊,要不是你用你的皇帝身份压着我,我这会儿还躲在被窝里睡大觉呢,怎会在这喝冷风。”
肖恒呵呵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女生都喜欢逛街,没想到你这么懒。”
“逛街?你也要分什么时候啊,大冷天,还是宅在家里舒服,我们可以回去了吧,就这点事,打发个老实点,不会天天拍你马屁的人出来问问就行了,还要学电视剧里的皇帝,自己出来微服出访,傻不傻。”袁晓慕想,这也太中二了吧。
肖恒依旧振振有词的反驳着“你才傻,有些东西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知道吗?”
袁晓慕不屑的做个鬼脸。
肖恒也没有过多理会,接着说:“还没完呢,还有几处地方,不过我们先得换套行头。”
两人说着,袁晓慕便被肖恒领到了一处宅院门口,这处宅院从外面看起来十分普通,就是古代一般的房子的模样,但是地段挺好的,处于二环内,靠近CPD,但是环境好,离开了街边一两百米,没有过多的嘈杂声过来,门前的小巷也算宽敞,原地倒个车,掉个头,都还方便。
袁晓慕抬头,眼前的门匾上写着“上官”二字。
肖恒撵了撵袁晓慕上前敲门,袁晓慕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跟着。
不一会儿功夫,便有一个小斯过来开门,他年龄不大,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白白净净的,看见肖恒他们这样的穿着,说话依然和气。
肖恒取出一枚印章递与那小斯:“拿这个与你老爷。”
那小斯接过肖恒给他的私印,进去了。
袁晓慕看着那小斯的背影说:“你看看人家的下人,可比你家的好多了,不会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的。”
肖恒笑笑:“还记得那个侍卫呢。”,心想这家伙还真记仇。
上官浩云拿过印章,上面刻的事承明二字,而这便是肖恒的宗号,连忙问:“这人在哪?”
小斯答曰:“还在外面等着。”
上官皓云神情紧张起来,踉踉跄跄让小斯领着自己出去,口里一直念叨:“使不得,使不得。”
上官皓云出来,看见他的皇帝站在他的门口,冰天雪地的,而肖恒却是穿着粗布麻衣,更显得窘困。
上官皓云噗的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恕罪。”是惶恐,更是喜悦。
原来这个上官浩云本是苦寒出身,父亲只是乡间的教书先生,也算是个秀才,读书人自谓苦寒不因孔方折,位卑未忘社稷思。上官浩云从小耳濡目染,便也继承了父亲的脾性,还有父亲临了时,留下的这一堆书。寒窗苦读十余载,只为一见君颜?不是这样,那又能怎样?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寒门子弟,靠着自己的学识金榜题名后,被派到了翰林院,做一些闲散事务,熬了几年,通过了考核,因为成绩平平,昔日的状元郎,被淹没在这芸芸众生中,没有人帮衬,更没有现实生活中的伯乐,他只是在朝中留了一个没有实权的议郎,而位卑言轻的六品小官,上面有那么多高官尊爵,自己即便踌躇满志,但无人在意,即便在人群中放个屁,别人也不会想到是你。相比自己现在的处境,其实他觉得还不如像自己的同学那般,下放远去,为一方父母官,保一方长治久安,总比如今做个闲人要好,他不是好逸恶劳的人。却没有想到,就是自己这个平日里被别人当成空气的他,却进入了皇帝的眼中,还来到了自己的寒舍。
肖恒没有了往日对袁晓慕及后宫佳丽的和气,只是冷冷的说:“进去说话。”说毕,双手合着搭在身后,大摇大摆的略过跪在一旁的两人,往宅子里去了。晓慕紧跟其后,那上官浩云也很自觉的连忙起身跟上。
后面跟着的那小斯更是一阵后怕,心里暗暗庆幸平日里老爷教导不能狗眼看人低,以貌取人,待人接物要与人和善,在这邕宁城,天子脚下,说不定某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他日就飞黄腾达了呢。还好自己也不像那些达官贵人手下的狗奴才一样狗眼看人低,不然今天就死定了,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穷酸秀才模样的人会是皇帝扮的。
肖恒进到屋里,很自觉的坐在了堂前的太师椅上,靠近火盆取暖,双手还不停的相互揉搓着。上官浩云见之,连忙吩咐那小斯:“再去取些碳来。”
却被肖恒拦着了,“不用了,缓一缓就好了。”然后又照顾袁晓慕也过来烤火。
上官皓云:“是。”
待身上暖和后,肖恒开口问旁边小心候着的上官皓云:“李森给你的那包东西呢?拿过来。”
上官浩云应到,然后连忙去取。
不一会儿,上官皓云便把昨天李森给他的包裹取了来呈与肖恒,肖恒接过包裹,打开,里面分为两包,肖恒将一个包给了袁晓慕说:“去,让夫人给你换上,再梳洗打扮一下,画个妆,等下我们要扮富商了。”然后便让那小斯领着袁晓慕去后院寻上官夫人了。
上官皓云看着包裹里的东西,这才知道是什么,昨天下朝后,被李森拦住,将包裹给他,而且还嘱咐不许打开也不许和别人说起,只是带回家藏着,上官皓云不解其意,但也只能一头雾水的遵旨照办。
肖恒自然知道女人?意磷约菏亲盥榉车囊患?拢?灰?桓鲂∈币彩且???种拥模?胱耪庋?茸乓裁灰馑迹?愣耘员叩纳瞎兖┰泼?畹溃骸叭ツ愕氖榉靠纯础!比缓蟀炎约旱陌???松瞎兖┰疲?疽馑?米糯?贰
肖恒在上官皓云的指引下来到了他的书房,肖恒这才明白什么叫做‘孔夫子搬家——全是书’了。一面墙宽的书架上整齐摆放着各种书籍,大大小小,各有不同,都是被翻阅过许多次的,而且肖恒草草掠了几眼,这么多书竟然没有一本是平日里打发时间的闲书,全是治国□□、治世利民的,看来他这个状元是货真价实,没有掺水的,也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判断,这个士官浩云不是那些庸夫的书呆子,是个可以用的人,不由感叹:“这都是你的书?”
上官皓云恭敬道:“是,臣到哪都是随身带着的,宁可舍弃一些其他物件,也不能把他们扔了。”
肖恒颔首笑道:“改天借给翰林院工工整整的抄一份,一别让这些宝贝绝版,二也让天下学子知道我大源的状元爷是怎样得来的。”
上官皓云表现出十分谦虚和惭愧回话:“是。”但心里却不是百分之百的情愿,害怕翰林院学子们要是把自己的书弄丢、弄坏了一两本,他找谁要去,自己也是从那里出来的,人多手杂,他怎么不知?可是皇上都开口了,他有什么办法,也不能辜负皇恩,要是因为这事,断了自己的前程,那就亏大发了。
随即肖恒又说:“读书人爱书,好,可是爱卿,光是读书是不够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况且如你我这样身兼天下的重任,不仅要阅古知今,更是要把书上得来的东西运用于实践,因地制宜,因势而治。”
上官皓云依旧恭敬的应着:“是……”
肖恒离开书架,来到案桌前坐下:“行了,朕问你,你来邕宁那么久了,熟悉了这吗?城中最热闹,人最多的地方是哪里,朕想听听民声。”
上官皓云答道:“永和大道的福满楼。”
肖恒微微颔首:“福满楼……,爱卿常去吗?”
上官皓云回:“是,那里奇人异事多,每次去都会有不同的收获。”
肖恒:“那那里的人认得你了。”
上官皓云:“也算是熟客了。”
肖恒颔首。
..........
两人说话间,便有那小斯来禀袁晓慕已经收拾完了,其实女人梳妆打扮并没有肖恒想的那么多事,特别是袁晓慕这样办事利索的,冬天的衣服比较多,花个四五分钟也就可以穿戴整齐了,再花个七八分钟洗个脸,然后涂脂抹粉,再花个四五分钟来梳梳头,绾个髻什么的,最后画个眉,抿口胭脂唇,也就齐活了。
肖恒听到那小斯的,不由怔了怔:“那么快。”然后唤那小斯过来给自己更衣。
在更衣的时候,小斯才敢悄悄的端详皇帝的模样,看着肖恒那和颜悦色的脸,虽然不是真的在笑,但总给人一种脸上带着笑意的错觉,显得平易近人了许多,自己也不像刚刚知道肖恒是皇上时,那么胆怯了。心想这辈子能给皇上穿过衣服,也算自己没有白活,余生也有在别人面前吹嘘的资本了。
肖恒自然明白他们的小心翼翼,只是不去理会,依然保持着君主不怒而威的姿态吩咐那小斯说:‘你等会儿去备车,跟朕出去。’
那小厮不明为何,但只是应着,然后给肖恒换好衣服后便告退去准备马车了。
肖恒穿好衣服后,便来到了正堂与袁晓慕汇合,然后由着那小厮带着去了福满楼了。
上官浩云明白皇帝此次出行的用意的,他没有让自己同行,便是有他的思虑,而做臣子的,遇到这样的明君,便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够了,并不需要自己言语过多,只是领着家眷,恭恭敬敬的把皇帝送出了家门。
袁晓慕坐在马车里,透过窗口看着后面渐行渐远的上官家,回头好奇的问肖恒:“刚刚的那个人是什么官,牛不牛逼?”
肖恒笑笑答道:“朝议郎。”
“议郎,什么官,我听都没听过。”袁晓慕诧异道。
肖恒依旧保持他那带着一丝轻蔑的笑说:“你当然没听过,就你看那些电视剧,动不动就什么丞相,尚书,这样的六品小官当然不起眼。”
“那么小,怪不得他的屋子也就那样,还没有我家的十分之一大。”袁晓慕似乎有些失望。
肖恒看着袁晓慕不屑的样子,反问:“小吗?你要知道九品芝麻官都是个县长了,那六品起码是个副厅级了。”
袁晓慕脱口而出:“那也不能和你比啊。”
肖恒呵呵一笑:“现在谁敢和我比。不过这个上官浩云是有将相之才的人,别小看人家,莫欺少年穷。”
“将相之才?你怎么知道?”袁晓慕好奇的问。
却没有想到肖恒的回答,实在让人失望:“因为我是皇帝,要扶一个人上位,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看过水浒传吗?高俅都当了太尉。”
“你要做那宋微宗?”袁晓慕挑逗着。
“没想到历史学的挺好的吗?还知道那昏君的名字,我就不知道,不过你觉得那个昏君会在大冬天出来微服私访吗?”
袁晓慕却是很快的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会,人家去找李师师。”
肖恒嘴角抽动一下,露出一丝狡黠的笑,稍纵即逝。
袁晓慕:‘你又在想什么?肖恒,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坏了。’
肖恒:‘哪有,我一直都没好过。’
袁晓慕:‘你。。。’
肖恒:‘呵呵。’
袁晓慕:白眼。
肖恒:‘好了,不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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