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卿大人

第129章

    
    素水县?”白发老人沉吟了会,“可是周言县令当职的素水县?”
    “没错,正是。”
    白发老人道:“老夫便是你要找的高画师,高成。”
    谢宽连忙行了一礼:“小人有眼无珠,竟没认出您。”
    “这不怪你,老夫在宫中待了半百年有余,没见过老夫的人多了,老夫的名号比这张脸有名。”高成道,“周言与老夫算是忘年之交了,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我。走吧,老夫这就和你去素水县。”
    ?
    “昨晚真悬啊,”想起昨夜遭遇,程绎还有一种刚逃离狼口的虚惊未平。“差一点点,他就把我脸上的面巾扯下来了。”
    程啼道:“叫你走路不小心。那么宽的路,居然会摔倒。”
    程绎哼了一声:“雨那么大,我眼睛可没你好。”
    程啼不说话了,近日晚上都是这种忽然间大风大雨的鬼天气,实在不便行动。距离京都城约有七八个县,若是肆无忌惮的快马加鞭,一日左右就到了,可是他们一定要避人眼目,这进度就多了。
    程啼道:“明日我去租个马车,白天也赶路。”
    “我们还有钱吗?”
    这话倒提醒了他,程啼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无一例外都是空空如也。
    “今晚去偷。”
    “去哪偷?”
    这素水县里的情况他们不熟悉,哪些是好哪些是坏也不清楚。程啼向来秉持着劫富济贫度观念,不肯偷抢穷人的一针一线……“去,青楼。”
    那种地方的男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仗着兜里有两个钱,整天花天酒地,这种人的钱不抢那抢谁的?
    两人说干边干,程啼从素水县的千花楼大门口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程绎则飞身一跃上了千花楼的房檐。
    程啼步子一顿,脸色有些难看。
    “这位公子,看你眼生,头一次来啊!”老鸨积极的招呼道。
    程啼老态龙钟的扫了一眼四周:“这里我倒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可不是第一次来。”
    老鸨谄媚笑道:“公子喜欢那一类的姑娘啊?”
    “我喜欢看对眼的,先让我自己逛逛吧。”他状似无意的掂了掂腰间的钱袋,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赏给了老鸨。
    胀鼓鼓的钱袋让老鸨眼睛一亮,连忙乐呵呵的应允着。
    程啼东瞧西瞧,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大叔身上。他搂着一个身材曼妙的的女人,正谈笑风生的寻找空房间。
    “这位爷,那边有房间,设备齐全,小的带您去吧。”程啼弯着腰一脸谄媚的笑着。
    中年大叔原本就醉意熏熏,根本没注意比他低了大半截的男子,只顾调戏怀中花枝招展的女人,脚步跟着程啼的带领到了一处房外。
    程啼道:“就是这里,您请吧。”
    男人撇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几粒碎银扔给了他,推门而入。
    程啼眼疾手快将银子稳稳接住,清着嗓子咳嗽了几声。没一会,便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和压抑的唔声。
    程啼赶紧进了房间,方才的中年大叔已经被打晕在地,程绎正捂着一脸惊恐的女人的嘴手足无措。
    程啼急到:“打晕她啊。”
    “她会叫,你来!”
    “憋(别)傻(杀)唔(我),唔(我)布(不)叫!”女人放弃挣扎,乖乖安静下来。
    程绎听懂了,将手松开。程啼震惊他的动作,发出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怒叹,好在这女人果然没有叫。
    她没有叫,而是在安静的待了一秒后,迅速转身扯开了程绎的面巾。
    程绎一时没反应过来,慌忙的用手遮住自己的脸,与她目瞪口呆的对视。
    她本想死也死个明白,此时看到这张脸,她眼中的惊艳还未褪去,她忽然忘了自己将要做什么。
    程啼冷冷道:“她看到你的脸了,必须死。”
    女人惊慌跪下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我家中还有年迈的老母亲需要赡养,我若死了,她怎么办啊……”
    程啼撇过脸不看她,而是看向程绎一副我知道错了的脸。
    “我知道你们蒙面出行一定是有苦衷的,毕竟……公子这般容貌,确实太过招眼。”女人道,“看公子这般放浪不羁,想必也不爱宫廷的权势阴谋,不愿被帝上选了当侍臣,久居深宫,小女子都是知道的……”
    程啼忍不住想拍手叫好,他实在敬佩她的想象力和猜测力,但是,她还是得死。
    一声闷哼后,女人咻的倒地。
    程啼擦了擦刀尖的血迹,又将中年大叔身上的钱一并搜刮了,才与程绎离开了房间。
    房内,地上的女人睫毛轻轻颤动,神情痛苦。
    “这钱足够我们买下好几辆马车了。”程啼将之前钱袋里的石子清宫后,把真正的银两放了进去。
    程绎张了张嘴,似有话难言:“程啼……”
    “你说。”
    “你真的杀了她?”
    “斩草当然要除根。”
    程绎沉默了会,轻道:“都是因为我的脸吗?”
    程啼停下脚步,看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脸不能在人群中露面,为什么我的脸不能在日光下出现,为什么看见我的人都得死?”
    程啼抿了抿唇,神色微顿:“对不起,我没办法给你这些权利。”能让他无惧于世,随心所欲站在日光之下的人,恐怕只有她了。
    似乎定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他道:“程啼,给我一把刀。”
    眉头皱起,怒道:“傻。你以为你把脸划破就没有人能认出你了,你以为这样就不会暴露你自己了?亏我还夸你变聪明了,结果是越变越傻!”
    “……”
    ?
    “大概就是这样了,高画师,能画吗?”
    高成沉思了一会,执笔画了一对眉。
    “啊是,像,像像像。”郑武惊呼道,“比上一个画师画得像多了,不愧是宫里的老画师啊。”
    然而,高成的脸色有些变化了,依据郑武所述,他又勾勒出一对眼睛轮廓。
    郑武拍手叫好,狂欢不止。
    高成道脸色愈发沉重,他道:“真是如此?你看仔细了,真是老夫现在画的这模样?”
    郑武道:“没错!虽然…与本人比欠缺了一些,但已经十分相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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