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火啊!”
我手忙脚乱的抓起桌子上的抹布,抬手就要盖住燃烧的报纸。
“哗啦!”
二太爷先我一步,把一碗稀饭盖在报纸上。
“看,小汤,火灭了!”
“......”
我抬眼看着一脸骄傲的何二太爷,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靠!大爷你故意的吧?!”我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一脸愤懑。
“啧,你怎么说话呢!”何纪汤伸手我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你别说我!”我挥手把他的手打开,“你说这报纸还怎么看?”我一边质问着他,一边瞄了一眼在旁边低头扒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何二太爷。
“你傻啊?再出去买一份不就得了?”何纪汤白了我一眼,人已经从饭桌上站起来向外走去。
“哎?”我先是在凳子上呆了一下,然后“砰”的从凳子上跳起来,朝门外的何纪汤跑去。
......
“老板!来份今天的报纸!”
我迈步走到路边的一家报亭前,向里挥手招呼了一下报亭老板。
“卖没了。”
报亭老板一手捧着一杯泡着枸杞的热水,另一只手正翻看着一本杂志。听见我的话,连头都不抬起来。
“卖没了?老板你生意这么好?”我吃惊的张望着这家不足五平方米的报亭,仿佛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卖没了,去别的地方吧。”
老板依然专心致志的翻看着杂志,头也不抬的朝我挥了挥手,下起了逐客令。
“......”
我撇了撇嘴,转身向旁边另一家报摊走去。
“等等”
我正要离开,何纪汤突然抓住我一只胳膊。
“老板,这不是有吗?”何纪汤抬手指了指报亭角落一捆被打包好的报纸。
“那是别人的,大公司,全包了。”报亭老板侧头瞥了一眼,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我们不拿走,我们就看一下。”何纪汤心平气和的与报亭老板做着交涉。
“那怎么行?”报亭老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热水跟杂志。
“我一个做生意的,怎么能给别人用过的东西?更何况人家都付完钱了。”
“可老板,报纸这东西,本来不就是摆在外面让路人看的吗?”我悄悄把手举过头顶,像在课堂上提问一样。
“你们什么意思?跑来找茬的吗?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走走走!”报亭老板的脸明显黑了一下,抓起门口的扫帚,开始撵起我跟何纪汤来。
我跟何纪汤手忙脚乱的抵挡着扫帚,然后一溜烟跑到了马路对面,气喘吁吁的回头观望,担心报亭老板追出来。
马路对面,报亭老板已经跟隔壁的报摊老头吵了起来,看那模样,大概是以为我是报摊老头找来砸他场子的。
“你家附近还有卖报纸的吗?”我拍了拍何纪汤的肩膀,问到。
“有啊,”何纪汤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着对面那家报摊,“还有那家。”
“......”
算了吧,那老头拐杖是块实心铁...
“没别的报摊吗?”我撅着嘴看他。
“没了,我家本来就偏僻,有这两家已经很不错了,那老头有时候还不出摊呢。”何纪汤摇了摇头,已经朝着何家大院的方向移动了。
“我宁愿那老头今天没出摊....”我嘴里嘟囔了一句,抬脚追了上去。
......
“少爷,您的同学来了。”
我跟何纪汤刚进门,一名身穿清洁服的中年女人便那些扫帚凑了上来。
我本能的朝后退了一步,与何纪汤拉开距离。
“同学?好,我知道了。”何纪汤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然后朝中年女人点了点头。
切,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我心里默默吐槽,但同样好奇,哪个同学能找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揣着疑惑,跟在何纪汤后面一步步踏向主屋。
一头清新靓丽的黑...黄蓝绿紫色头发映入眼帘,头发下是一个被纱布包裹严实的脑袋,还有一张苦兮兮的脸。
“吴...吴亮?”我惊讶出声,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的脑袋。
“你怎么伤成这样?谁干的?刘思广?”我一个询问三连,把坐在凳子上的吴亮都弄的一愣一愣的。
“你是说我吗?”我话音刚落,角落里的另一张椅子上传来幽幽的话语。
刘思广正依躺在椅子上,手上还缠着一圈圈厚重的纱布。
“我去,你俩地盘互殴啊?学校都没了,还打个屁啊?”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说啊!学校都没了,这个鳖孙还约我去学校里打架呢!”刘思广晃了晃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臂,显示着他的不满。
“他娘哩,老子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找你约架,是你找我约架的!”吴亮呲着两颗虎牙,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咬刘思广一样。
“鳖孙!敢做不敢当!”
“呸!谁不敢当谁儿子!”
他们两个人的情绪明显变得十分激动,你一句我一句的骂了起来。
“停!”我站在中间,挥手把他们制止下来。
“你俩也别讨论谁找谁约的架了,先给我解释一下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你俩不会真打起来了吧?”我在两人中间来回切换着视线。
“打倒是打起来了,不过我只用了五成立,只是打到一半,突然...”
“呸!不要脸!”吴亮出声打断了刘思广的叙述,“还你只用了五成力,你要是只用了五成力,我就只用了四成!”
“我刚才说错了,我只用了三成!”刘思广立刻还击道。
“那我就只用了两成!”吴亮不甘示弱。
“我一成!”刘思广涨红了脸,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憋死。
“我不用力,放屁把你崩死的!”吴亮边说着还边朝刘思广撅起了屁股。
“停!!!”
我站在中间使劲的挥着手,努力把两个人从斗嘴的状态唤停。
“刚才说到突然了,突然怎么了?往下说!”我气得原地蹦了起来,大声的询问着他们。
“突然冒出两个鬼,就是那天晚上的那种,趁我俩不注意把我们偷袭了。”刘思广羞愧的挠了挠头。
“啥?!”
“什么?!”
刘思广的话像一颗平地惊雷,在我跟何纪汤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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