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羡锦年

    
    第二天，唐芯收拾了几套宥辉换洗的衣服，赶在下班前就去了宥辉办公室。
    这次唐芯选择了CHANNEL的灰色套装，唐芯依然没有自信在宥辉跟前穿亮色的套装，今天却菅不在，还是选择了暗色系，淡淡地化了妆，这让久病中的唐芯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
    费妍带唐芯进来，宥辉意外地从桌后站起来，走向前，接过了沉重的衣服，让唐芯坐在沙发上。而唐芯欲言又止。
    这一幕，让费妍看来二人超越了一般夫妻的客气。
    等到费妍端上茶，拉上门出去，唐芯才跟宥辉说，“几天没回家，想你换洗的衣服没有了，送过来顺便看看。”
    “衣服，费小姐可以准备，你不必要操心。”看着有改变的唐芯，宥辉还是关心她的身体。
    “有没有准时去医院，再过一段，你做大检查的时间又到了。”
    “你还记得啊。”唐芯既有感动也带有丝丝埋怨。
    宥辉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双手撑着桌沿。
    “如果今天晚上没有应酬，就回家来住吧。昨天妈妈打电话来，问起你，如果有空，你跟她通个电话吧。”
    “知道了。”宥辉的回答模棱两可，至少在唐芯听来。
    再待下去也无益，唐芯就自己先离开了。
    宥辉约好与母公司视频，等到结束，关上电脑，宥辉拿起水杯，踱到落地窗前。
    夜幕正从容而缓慢地遮蔽着地面。无论都市的灯光如何炫耀其本身的存在，夜幕照样不客气地扩充着自己的领地。
    宥辉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拿起包，叫上司机，回了家。
    一桌子的饭菜，唐芯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在执拗地等待他的回来。
    见此情形，宥辉心中也是一紧。
    “怎么不吃啊，都凉了。我工作没有定数，你不用等我。”宥辉双臂僵硬地环过唐芯，把桌上的碗筷塞到唐芯手上。
    唐芯缓缓转头，晶莹的泪珠簌簌滴落。
    宥辉只能微笑着掩饰胸口划开的伤洞，轻轻拍拍唐芯的手掌，示意她开始吃饭。
    第二天是周末，难得宥辉没有一大早就出去。
    菲佣去花鸟市场买了两大捧花来，有百合、玫瑰、康乃馨、金盏菊。
    宥辉下楼的时候，唐芯正在仔细地一根根剪去绿茎，插在花瓶里，然后仔细地修正每朵花的角度，力臻完美。宥辉看着她低头的背影，惊讶地发现这两年多的病痛里她清减了不少，穿着的家居服空空荡荡，曾经也是风姿绰约，长期的治疗后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宥辉，你起床了。”看到宥辉站在楼梯口，唐芯绽放出久违的笑容。
    早餐是精心制作的，宥辉坐下来。唐芯将Ipad支在了宥辉跟前。宥辉有一起床就浏览新闻的习惯。
    宥辉一边吃饭，一边浏览着资讯。
    窗外绿树葱葱，初升阳光倾泻在宥辉的肩膀，真是一幅和谐美丽的图画。
    宥辉看唐芯久久不吃饭，问她，“最近忙些什么？如果一个人闷，可以联系联系以前朋友，出去走走。”
    “前段时间一直跟却菅玩，她带我去了很多地方，我现在才知道海市原来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
    “却菅，进四大的那个吗？她不是一向很忙吗？”
    “裁员了，所以她才有时间陪我。”
    “哦。”怪不得唐芯有了改变，宥辉想。
    “哦，对了，你公司里能给她安排个职位吗？老玩也不是个事。”唐芯亮着眼向宥辉推荐。
    宥辉把视线从Ipad上迁移，“现在经济不好，各个公司业绩都不如往年，裁员也时有发生。”停顿了一下，看唐芯失望之色漫漫涌上眼帘，“不过，你的朋友，我会考虑的。”
    “她在四大做过，财务精算方面应该有基础，或许可以去财务部任职，那边也正好有人离职，她可以去补缺。”
    “却菅的履历相当亮眼，你知道的，她一直做得是管理层，让她去做个区区的数字计算，是不是委屈了点？”唐芯小心地试探。
    “那你认为应该把她放哪里？”“嗯哼哼……”宥辉好像有点咽喉炎，或者冷气开的过大了，有点感冒。
    “却菅原来的工作接触过大大小小的企业无数，各种企业运营她也很熟络。你现在那么忙，总裁办公室就那么几个人，有些事情她应该可以起到很好的辅助推动作用。”
    宥辉脑海中一闪而过一种猜测，“想把却菅安置在我身边。”
    看了一眼唐芯因脸部瘦削眼眶凹陷而显得十分突出的眼，那份明亮的悲伤一览无余，“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
    宥辉很纠结，一方面这样的婚姻让他想逃离，一方面看看唐芯病中的样子，又不想给她雪上添霜。他知道唐芯也一直小心翼翼地在对待，在维系着只有一个人的爱情，空旷而落寞，所以唐芯第一次提出的要求，宥辉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去拒绝。
    “吃好饭，喝点糖浆，你可能着凉了！”唐芯关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