釉变

    
    雁儿俏皮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方衍不由垂头丧气。
    却听雁儿说道：“我不懂你的刀法，但刺击，需要转胯、扭腰，集全身之力于一点刺出，方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方衍听后若有所悟。
    “没什么能教你的了，你慢慢练吧，先走喽，拜~”见方衍陷入沉思，雁儿挥挥手说道。
    “真是不称职呀...”方衍汗颜。
    “哦对了，不必担心刺穿训练布的更换问题，它是新型材料制作，一分钟就能自行恢复。”
    “了解。”
    望着雁儿远去，方衍抬起胳膊抹了把汗，边刺击边细细咀嚼雁儿方才的言语。
    “转胯，扭腰。”他喃喃，身体下意识做着这些动作。
    整整一天，他都在重复练习着。
    让他欣喜又沮丧的是，练了一天的刺击，仅仅成功刺穿过一次训练布。
    回味着唯一一次成功时那玄而又玄的感觉，方衍感叹。
    “真难啊。”
    ......
    回到房间，雁儿坐在床边，下意识拿起一旁的游戏头盔便欲戴上。
    不知为何， 眼前却浮现出方衍辛苦训练时的样子，戴头盔的动作微微一僵。
    “这样真的好么？”她呢喃。
    缓缓放下手中的头盔，她沉默不语，脑中的画面却愈发清晰。
    这段时日以来，方衍的刻苦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曾几何时，她也是如此努力，但，自从母亲离去，她便一蹶不振，沉迷游戏至今。
    “该醒来了。”
    雁儿深深地吸了口气，起身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把锃亮的匕首。
    这把匕首长约一尺出头，精致小巧，寒光凛冽。在其柄部，刻有“雁至”二字，观其字形，应是女子所刻。
    她轻柔摩挲着“雁至”二字，眼中泪光闪烁。
    “妈妈......”雁儿哽咽。“我会继续的......”
    紧紧握着匕首，雁儿走出房间。
    她下定决心，要重拾古武，如方衍一般训练。不，强度要比他更高！
    ......
    健身房。
    身材魁梧的岩此时正举着杠铃做深蹲，细看那杠铃的重量，真个是骇人，竟有三吨之重！
    他并没有装备增幅器，仅凭肉身便做到如此地步，这种怪力，委实恐怖。
    “呼哧，呼哧。”岩看似喘着粗气，若是仔细聆听，就会发现他的一呼一吸之间，自有韵律。
    “咚”的一声巨响，他扔下杠铃，喃喃自语。
    “差不多是时候了。”
    ......
    实验室。
    老落眼神炙热，死死盯着光屏上的数据，而提取器就插在一旁的主机上。
    果如岩所说，最近老落痴迷于屠川的研究数据，无法自拔了。
    “滴滴，滴滴。”一旁的机器发出提示音，他置若罔闻。
    良久。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才看到一旁闪烁的红灯。
    “呦，抓到小白鼠了，还是两只。”老落自语，面露笑意。
    “我看看，唔，在C区边境啊，咦？”
    ......
    这是一处昏暗的房间。
    “哇，狗哥牛X，增幅器都能搞到！昨天可全靠有它。”说话之人竖起大拇指称赞道。“狗哥真牛！不对，狗哥真狗！”
    “啪！”狗哥狠狠地拍了说话之人脑袋一下。
    “二蛋你特么，不会唠就别硬唠！”他怒道。
    二蛋摸着脑袋憨笑。
    “那咱们下次什么时候抢劫？”
    “呸呸，什么抢劫，这叫行动，懂？”狗哥翻了个白眼。“最近先避避风头，过两天再说。”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幸亏我前些日子搞了个增幅器，否则昨天咱俩都得栽进去。”
    “还是狗哥厉害，增幅器这玩意，可是帝盟军事基地牢牢把控在手中的民间禁用装备。”二蛋惊叹。
    “切。”狗哥撇了撇嘴。
    “黑市搞来的最低档次的二手货罢了，总有一天......”
    “我要让消逝千年的巨型机甲重现于世！”他面露狂热之色。
    二蛋挠了挠头问道：“你搞那玩意儿干嘛？”
    “猪头！”狗哥破口大骂。“打劫，打劫，打劫，我们是打劫的！机甲可比增幅器强太多了，到那个时候，世界上的银行岂不是任我们去抢？”
    二蛋恍然。
    “狗哥深谋远虑！”
    “那是。”姓狗的哥有点得意。“以后咱哥俩抢劫发达了，必须得一手一个老婆！”
    “我要三个！”二蛋叫嚷。
    “我来五个！”
    “我十个！”
    “我二十！”
    “狗哥你不是肾虚么？”
    “滚！”
    ......
    当一个人专注于某种事物时，便会忘记时间这个概念，方衍就是如此。
    每天沉迷训练，享受着一点点变强的充实感，他浑然不觉自由特训的一个月已经过去。
    与之前相比，他的体型明显健硕起来，虽说没有达到虎背熊腰的程度，却也是牛高马大。
    至于刺击的训练成果，岩没问，方衍也没说。
    让他颇为纳闷儿的是，最近很少看见雁儿的身影了。某次无意中向岩叔问起时，岩叔只是摇头，却满脸欣慰，令他很是无奈。
    这天清晨，方衍照常匆匆起床洗漱，哼着小曲儿走向餐厅。
    自从醒后来到这里，他发现，曾经喜欢唱的那些“流行音乐”在当下已被重定义为“古典音乐”，这使他有些无语。
    而如今的流行音乐他亦是听不习惯，索性我行我素，继续欣赏“古典音乐”去了。
    进了餐厅，方衍有点惊讶，岩、老落居然都在。
    岩抬手示意方衍过来，待方衍在一旁坐定，岩开口问道。
    “最近练得怎么样？”
    闻言方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自认为很满意。”
    “哦。”岩点点头。“那就是练得不怎么样了。”
    “......”方衍翻了个白眼。
    “练了这么久，你也该真正的参加实战了。”
    顿了顿，岩又说道。
    “唯有历经过生死一线之间，你的刀法，才算得上是杀人术而非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明白。”方衍镇定自若，微微颔首。
    倒是这份淡定令岩为之侧目，他不由问道：“你不怕么？一不小心会死人的。”
    方衍笑道：“早晚都会死的，而且，见识过您的最高研究院分部之战，我想我的战斗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岩摇了摇头。
    “一样的，都会流血，都会死人。”
    方衍听后若有所悟。
    “你来说这次的安排吧。”岩扭头看向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