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梦

断骨的幼鹰 苦无之花

    
    “苦无之花”,一个难以言说的名字,来过的人都不知道一个酒馆的名字为何取得如此消极,就像那些充斥在身体中的失落与痛苦,在人前总是被掩饰。
    “苦无之花”在的那条街,位于南城门,时不时可见冒险者从东西门进入这座城市,然后在路标的指引下来到南门,一一涌入各条老街的客栈里。
    “苦无之花”与那条街上所有酒馆的不同之处在于,它的酒水独一无二,如酒馆的名字一样,它同样有个难以言说的名字——笑口开。
    “笑口开”的味道如同小酒馆的名字,“无中生苦,梦里看花”。刚喝时,平淡无奇,如同自深井下打捞的清水,渐渐地,一种微涩的苦味在口中蔓延,直到脑海中全是泥泞的风景,全是失败的经历,酒水就消失殆尽。
    没有苦尽甘来的说法,只有沉积下来的苦涩。
    很少有冒险者来到“苦无之花”,就为了点一杯“笑口开”。老板娘注视着那个在她右手方的年轻人很久了,他那么年轻,即使是灰扑扑的冒险者服饰也不能掩盖他眼中的活力,就像带着梦想第一次踏上冒险者之路,无所畏惧的样子确实引人注目。
    “可偏偏”,老板娘心想,“喝笑口开竟能笑出来”,她看着年轻人嘴角透出的一丝微笑,顺着他时不时偏转的目光向前看去,酒馆的门外影子晃动,却并无一人走进来。老板娘想到她可能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并且在等某个人。
    老板娘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值得这个年轻人荒废时间,但厨房想起一阵男人的呼唤声,她感到一阵恼怒,却还是往厨房走去。
    “笑口开”是“苦无之花”的招牌酒,熟悉鼓屿城的人来到这个隐藏于老街深处的小酒馆时,他们宁可要一杯海椰酒,或是一杯特制的鸡尾酒,也不愿点一杯“笑口开”,除了那些饱经沧桑的旅人和城里上了岁数的老人例外。即使是他们,也不会点第二杯“笑口开”,因为第二杯苦味更浓厚,让人难以下咽。
    老板娘拉开帘子从厨房走出来,因为那个坐着的年轻人又要了一杯“笑口开”。老板娘从柜台的酒坛里倒出酒,走到年轻人的身旁,看着桌上空着的两个杯子,不免更加好奇。
    但她什么也没说,就像面前安静地年轻人一样,他只是接过酒,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老板娘退回柜台,没有再进厨房,她双手撑着头,看着酒馆的小门,似乎也在等待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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