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丁怀仁后,Lisa又重新回到了林学东的办公室,大方地带上门,轻车熟路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林学东把她纤细的腰身搂在怀里。Lisa的年轻大胆让他又重新找回了年轻时的激情。 他喜欢他们之间这种刺激的游戏。 “他该不会是为了女儿的亲事,特意过来的吧。”Lisa问到。 “是的。没想到,之亦这小子还挺受欢迎的呢!” “虎父无犬子。”Lisa的这句恭维对林学东很受用。“要是和丁家结亲了,博海不就能轻而易举地拿下北京的市场了吗?” “说是这样说,但我的这个儿子,从来都是软硬不吃的。” “我觉得,丁一那个女孩儿挺好的。在上海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看上去还不错。” “但你知道,当初他为什么会答应我放弃音乐,走律师这条路吗?” Lisa摇头。这是林学东第一次向她提起这件事情。 “为了一个女孩儿。” “阿嚏!”秋老虎一夜之间登录魔都,天气骤变。袁杉杉感冒了,不得不推迟了几首单曲的录音。为了赶进度,高老师还是把她拽到了录音棚里。让另外一个新人在里头演唱,他在一旁告诉袁杉杉这几首歌要注意的地方。 “你看,这里你可以比她处理地更出色一些。” 这个新人还是音乐学院的学生,虽然专业,但天赋还是比袁杉杉要差些。 高老师明明说的是那新人的不足,袁杉杉却感受到了一些异样的危机感。仿佛一旦懈怠了工作,就随时有被别人替代掉的可能性。 助手小琴突然闯了进来。高大山的工作室工作人员严重不足,小琴除了做袁杉杉的助理外,还包揽了各种寄快递,接待客人的杂事。 她在高大山的耳边窃窃私语,眼神还不忘向袁杉杉这边瞥来。 高大山听到小琴的话,打开了原本调至飞行模式的手机。在录歌的时候,所有人的手机都要调至飞行模式,这是高大山工作室的第一原则。 他快速地浏览着新闻。印证了小琴说的这些事实。 “诶。”高大山无奈地哀叹了一声,便让小琴出去了。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停下了手边的动作,等待着他发号施令。 “都是命啊。我们继续吧。”高大山又重新回到了工作状态,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袁杉杉对小琴带来的这个消息却感到十分好奇。 终于等到录音结束,她第一时间在办公室里找到了小琴。在回去的路上,把她喊上了车,“这是下周的工作安排。”小琴递给她一张时间表,这张表的行程要比之前的紧张很多,“希望你的感冒赶快好起来啊!” “小琴,这些演出,原来不是定好是肖潇去的吗?”肖潇是袁杉杉在高大山工作室的前辈,在乐坛深耕了十几年,虽然人气不及当年,但唱功还是得到业界一致认可的。 “肖潇姐。”小琴欲言又止,在做袁杉杉的助理之前,她跟过肖潇一段时间,“已经不在了。”她把手机递给袁杉杉,各大网站的报道已经铺天盖地,讽刺的是,肖潇从出道至今,这是第一次获得了这么多的流量。 回到家中,Au the 已经接回了袁桉桉。阿姨准备好了一桌晚饭后也已下班回家。 这本该是袁杉杉一天中最幸福温暖的一段时光,可肖潇的死,给她的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灰色的滤镜。 她想到了高大山说的那句,“我们继续。” 仿佛小琴带来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死讯。 然而明明在不久之前,肖潇还在为高大山的工作室拼命赚钱。高大山也不止一次在袁杉杉面前提到,肖潇的实力不一般。正如他在今天录歌的新人面前,说袁杉杉天赋高一样。 不寒而栗。这是袁杉杉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能恰如其分地形容她现在心情的词语。 饭后,她蹲坐在沙发上,滑动着手机上关于肖潇死讯的报到,陷入了沉思。 “喝点牛奶吧。看你晚饭都没吃什么。” Au the 把温热的牛奶杯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他换了一家外语培训机构做老师,生活仿佛渐渐回到了正规。 可袁杉杉好像并不高兴的样子,今天的心情格外低落。 “嗯。我待会儿喝。” “怎么了?”Au the 温柔地坐在她身边,让自己的肩膀能成为她的倚靠。 袁杉杉还没开口说话,眼泪就已经先落了下来。 Au the 心疼地为她擦拭掉泪珠,期间,也看到了手机屏幕上关于肖潇逝世消息的报道。 “你认识?” “高老师工作室里的前辈。” “是自杀?” “警方还在调查中。有报道说是在自己家里的浴缸里,割腕自杀。” Au the 不再说话,他一时想不到安慰的语句。虽然他比袁杉杉更清楚这种感受。 “其实,更让我觉得难过的是,工作室里,根本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情。大家仍旧不停地在工作。高老师,连一个难过的表情都没有。” “因为她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无关紧要?” “我觉得,除了她的家人外,没有人会真正为她的死感到难过吧。” 袁杉杉突然意识到,Au the 可能又联想到了哥哥的逝世。她为自己的不谨慎感到抱歉。她不该在Au the 面前提起这件事。 Au the 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微笑着说到,“没关系。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袁杉杉理解了当初Au the 阻拦她与高大山签订协议的心情,那些人在意的从来不是她,而是她的歌声所能带来的价值。 唯有眼前人,在意的是自己。 “你能陪我去送她一程吗?” “嗯。”Au the 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肖潇的遗体告别仪式放在了上海龙华殡仪馆。 高大山警告过工作室的艺人和工作人员,在肖潇死因被证实以前,不要在大众镜头前出现,以免竞争对手趁机摸黑料,已经有几家大柠檬娱乐公司手下的媒体把肖潇的死因引到工作室的内斗上。高大山自己则带上了几个工作人员,来做公关工作,代表工作室致上哀悼。 灵堂的大门被记者和各种自称与肖潇合作过的十八线艺人围堵地水泄不通。 袁杉杉则乔装打扮了一番,在Au the 的护送下,在灵堂后方的休息室,见到了肖潇的家属。 “是你?”肖潇的母亲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却已经是满头白发。 她在袁杉杉摘下墨镜后,认出了她。这个老妇人脸上的悲伤在瞬间转化成了愤怒。 “你就是袁杉杉!” “你还有脸来看我女儿!你给我滚!” “都是你害死了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袁杉杉毫无防备。 听到后方休息室的动静,前边黑压压的记者也把针线转移了过来。不一会儿,袁杉杉就被无数台摄像机围堵了起来。 前边是肖潇母亲的谩骂,四周是无数尖锐的提问。 袁杉杉觉得有双无形的手在死命地掐着自己的脖子,直到无法呼吸。 唯一能给她倚靠的只有Au the 的胸膛,他用双手拨开人流,带出了袁杉杉。在与记者们推搡的时候,一台摄像机直直地撞在了他的脑袋上,鲜红的血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的耀眼。 在去医院的车上,袁杉杉来不及替Au the 擦拭伤口,就接到了高大山的电话,“不是说过叫你们不要过来!怎么这么喜欢自作主张!” “不是的……我不明白……”袁杉杉说话的时候几乎是要哭出来了。 “什么明不明白的。今天早上出来的报道你没看到吗?肖潇死前写的遗书流传出来了,说是因为受不了新人带来的压力,感觉自己的音乐生涯已经走到了尽头,才选择的自杀。” “她还提到了,这个新人就是你!” 高大山的这句话仿佛一把冰锥刺入了袁杉杉的心里。她想到,最后一次在工作室里见到肖潇,她还微笑着和她告别。而现在,她却是害死她的凶手! Au the 夺过袁杉杉的手机,扔出了车窗外。 “你在干什么!” “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 他脸上的鲜血让他严肃的表情变得狰狞。 袁杉杉一时愣住了,“先把你送到医院,我再去工作室,向高大山说清楚。” “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Au the 抱住了已经惊慌失措的袁杉杉,她心里受到的伤害远比他身体受到的多,“只要你心里明白,不是你的错。别人说什么都没关系。懂吗?他们只是在给自己找一个替罪羔羊,你现在去和他们争论,就是把自己往枪口上送。” Au the 对这个名利场里肮脏的勾当还是知道一二的。Adam和他乐队的成员们,也经历过不少风浪。 “嗯嗯。”袁杉杉用手帕捂住他额头上的伤口,流着泪说到。事态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