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枪王

    
    “也许我们都弄错了。”顾子卓转头看着辛然。
    “是吗？”辛然想起透过花园树影重重，餐厅里橘色的灯光下，胡樊疼惜的眼神。辛妈对辛然说过，一个人最难欺骗别人的是眼睛。可是那疼惜的眼神是假的吗？
    “辛然，至少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顾子卓将手机递给辛然。
    枫叶金的手机，辛然艰难的打开锁屏，按下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胡樊疲惫的声音：“星星，还没睡吗？”
    “你今天晚上在哪里？”辛然握紧手机，指尖泛白。
    “在医院啊。”胡樊停顿一下，说。
    “胡樊，康博酒店。”辛然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星星。”胡樊焦急的喊，“你听我解释。”
    “好，幸福里小区门口的大树下咖啡，我在那里等你。”辛然说。
    “好。”胡樊说。
    辛然一个人坐在咖啡厅，愣愣的看着窗外的花，五月风暖花开，一大丛的月季开得肆意盎然，辛然却如坠冰窖。不过二十分钟，辛然透过玻璃看到胡樊走进来。胡樊穿着卫衣、牛仔裤，如同自己初见他的那一天。
    “星星”胡樊坐下。
    “胡樊，你说要我听你解释，我现在就坐着听。”辛然紧紧攥着手心。
    “星星，先点杯热饮吧。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很难看。”胡樊说。
    辛然扭头避过胡樊伸向额头的手“好，那就一杯香蕉牛奶。”
    胡樊招手叫来服务员点单。
    “星星。”胡樊试探的叫了一声。
    “说吧。”辛然努力使自己平静。
    “不是你看到那样。”胡樊说。
    “那是什么，你现在说给我听。”辛然抬起头，盯着胡樊的眼睛。
    “她是我前女友。”胡樊低下头，“叫许檬。她今晚喝醉了，我送她回家。”
    “你为什么骗我？”辛然问。
    “我错了，我只是怕你生气。”胡樊说。
    “可是你说谎我更会生气，你跟她之间结束了吗？”辛然问，“胡樊，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结束了。”胡樊保证，“你放心，以后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好，我信你。但是你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辛然说。
    “好。”胡樊保证，“星星，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辛然握着手机走在前面，自己似乎从来不知道小区门口到家的路这么长。
    “胡樊，我到了。”辛然站在楼梯口说。
    “好，我看你上楼我再走。”胡樊笑着说。
    辛然站在阳台，透过路灯看着胡樊转身离开小区。辛然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快点忘了这些事，但是真的做不到。
    一夜无眠，辛然起床后泡杯咖啡，晴晴早就出门和金融男约会了。
    叮叮叮，手机上显示陌生来电。辛然接起：“你好。”
    “你好，是辛然吧。”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
    “你是？”辛然疑惑的问。
    “我是许檬，胡樊的前女友。”许檬说，“我们能见见吗？”
    “我知道，我不太想见你，再见”辛然挂断电话。
    电话不屈不挠的继续响起，辛然接起。
    “你不想知道我怎么知道你的电话吗？”许檬说。
    “不想？”辛然说，“你想知道总有办法知道的。”
    “那你不想知道我昨晚在哪睡的吗？”许檬笑着说。
    辛然到达时光咖啡厅的时候，一眼就认出许檬。酒红色长裙，珍珠耳坠在细颈间摇晃。杏仁眼，朱唇似火，柳眉弯弯，很美。
    “来啦，我给你点了蓝山。”许檬说。
    “有什么事吗？”辛然问。
    “我爱胡樊。”许檬说。
    “所以呢，让我离开胡樊？”辛然无奈的笑了。
    “对的，我跟他的故事你不想知道吗？”许檬带着些许得意。
    是个俗套的青梅竹马的故事。胡樊和许檬从小到大都是同学，从两小无猜到青春年少，两人在大学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因为胡樊学医忙，许檬是艺术生，身边不乏追求者，在细碎的小事的磋磨中两人分手，许檬去了法国留学，胡樊继续学医。
    “所以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辛然说。
    “胡樊爱的是我，你不觉得你跟我很像吗？”许檬笑着说。
    “像？”辛然疑惑。
    许檬指着辛然的眼“胡樊曾说他最爱我的眼。”
    是，自己和许檬一样都是杏仁眼，很多人都夸过自己的眼睛很好看。
    “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推测，有什么证据。”辛然说。
    “证据，好啊。”许檬说。
    许檬打开手机：“阿檬，辛然和你很像。”
    胡樊的声音，辛然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小区门口，又是怎么碰到顾子卓的。
    “你还好吗？”顾子卓问。
    辛然抬起头，泪水遮住双眼，“顾校，我是不是很傻。”
    “怎么啦？”顾子卓问。
    “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傻，这么狗血的事也能遇到。”辛然用袖子擦擦眼泪。
    “你先跟我来。”顾子卓领着辛然到自己家，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水递给辛然。
    “到底发生了什么？”顾子卓问。
    “我去见了那晚的那个女的，胡樊的前女友。”辛然放下水瓶。
    “你昨晚不是见了胡樊吗？他怎么说。”顾子卓问。
    “胡樊说他俩已经没关系了，可是许檬说昨晚她在胡樊家睡得觉。”辛然感觉自己的眼泪刹不住车，“我今天才知道，我是许檬的替代品，我跟她很像吗？”
    “不像。”顾子卓说。
    “那为什么胡樊说我跟她很像，许檬说我俩眼睛最像。”辛然不知道该信谁。
    “辛然，你和她一点也不像。”顾子卓递给辛然一张纸巾。
    辛然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睁开眼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辛然从沙发上起身，厨房传来声响。辛然走进一看，顾子卓正围着围裙炒菜。橘黄的灯光下，围着围裙的顾子卓温柔闲适，让辛然想到了老辛同志。小时候，辛然每次哭的睡着后，老辛都会钻进厨房做好吃的给辛然吃。
    “你醒了。”顾子卓头也不回地说。
    “嗯，顾校谢谢你，我先回家了。”辛然不好意思的说。
    “吃了饭再走吧，我已经做好了。你先去餐桌坐着吧。”顾子卓转头看着辛然说。
    “不用了，我还是回去吧。”辛然说。
    “在这吃了再回去吧，我把这个汤盛出来就行。”顾子卓说。
    辛然走到桌子前坐下，桌上摆了西红柿炒蛋，红烧排骨，素炒青菜，碗筷也都已经摆好。顾子卓端着热气腾腾的玉米排骨汤走过来，脱下围裙。
    “先喝汤吧”顾子卓将汤递给辛然。
    “谢谢顾校。”辛然尝一口，砂锅熬得浓浓的骨汤搭配玉米的香气，居然很不错，“顾校，你的手艺很好啊。”
    “还行。”顾子卓淡定的接受称赞。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啊。”辛然问。
    “在美国的时候，因为吃不惯西餐，正宗的中餐少，只能自己做。”顾子卓说。
    “哦。”辛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