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破碎时代

    
    “咱们有泳裤吗？”纪尘枫拿开刘天策的手臂，对他问道。
    “穿裤衩就完事儿了。”刘天策期待似的说道。
    趁年轻，疯狂一次吧，无论疯狂之后会有什么后果。纪尘枫心里想着，就将墨雪递给刘天策，开始拉下风衣的拉链。
    夏青璃默默回到直升机内，刘天策替纪尘枫收好他的衣服，站在礁石上。
    后者只穿一件黑色四角裤，静静地站在石滩上，缓缓展开双臂，迎接寒冬的洗礼。
    银白色长发随风狂舞，白皙的皮肤逐渐发红，热空气扭曲的范围缓缓扩大。
    忽然间，纪尘枫双膝微屈，身体前倾，如弹簧般弹射而起。
    那一瞬，在夏青璃的视角中，一个黑色的人影镶嵌在天黑前最后一刻的云层中。距离脚下的乱石滩以及壮阔的海面有很大距离，似乎悬浮在高空中。
    她转动手腕，将这奇异的瞬间定格在摄像头中。
    纪尘枫落入海中，溅起大量水花。他双脚踏住海底的礁石，缓缓起身。
    能感觉到体温在极速流失，他全身瞬间麻木。身体应激反应使他深吸一口凉气，就好像要把肺撑破一般。
    最后，纪尘枫在水中站定，用颤抖的声音对岸上喊道：“下来玩敢不敢？”
    “玩屁，扔石头砸你。”刘天策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真的就扔向水中，扔到纪尘枫的旁边。
    他骂了一声，向岸上甩冷水。刘天策抱头躲蹿，连连叫停。
    “小夏医生，泡多久？”纪尘枫抹掉嘴巴旁边的海水，大声问道。
    “先三分钟吧。”她并非确定的语气，对海中喊道。
    纪尘枫静静地浮在水上，脸色渐渐苍白。他忽然想到一件快要遗忘的事情，那次在控制站半夜醒来，光着膀子迎战半金属骨骼巨犬。
    事后，他犯了低血糖。
    想到这里，纪尘枫踩着礁石，缓缓走向岸边。
    “这才一分钟，你咋跑上来了？”刘天策看看手表，对他说道。
    “上次我冻的低血糖，你忘了？”纪尘枫随口说道，甩动双臂上的水滴。他身上的水汽凝为水雾，向上升腾，逐渐消散在风中。
    “噢，是这么回事。”他忽然恍悟，伸手递回纪尘枫的衣服。
    “我身上还不干……咦，干了？”纪尘枫没有去接衣服，而是嫌弃地说道。抹抹自己的肩膀，却发现身上的海水已经蒸发殆尽，不由咂舌。
    “牛弊，穿衣服吧。”刘天策夸张地惊呼一声，将衣服丢给他。
    纪尘枫接住，又嘟囔道：“头发，裤衩还都没干呢。”
    “你这风衣能当裙子穿，对，就是这样。”刘天策一手拿着墨雪，一手指指纪尘枫的黑色风衣，调侃道。
    “算了，就这么穿吧。”他瞥瞥直升机，直接穿起衣服裤子。
    忽然感觉到智能手表在震动，他抬起左臂。智能手表上，那是周子涵发来的新消息：“不好意思啊，我爸妈来找我，我就玩了次消失。”
    纪尘枫套上毛衫，眉头一皱，就用脑电波回复道：“你为什么不见你爸妈？”
    “就是不想，没理由，一说他们我就来气……”对方很快回复。
    “再怎么样也是你的亲生父母，去见见吧。”纪尘枫不厌其烦，劝解道。
    “和谁聊天呢？”刘天策重新揣兜，甚至还把墨雪也塞进衣兜里，凑上前来问道。
    纪尘枫从肩膀上拿起自己的黑风衣，披到身上，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回答道：“周子涵，那小兔崽子是躲他爸妈，才玩消失的。”
    “随他去吧，咱回去吃饭。”刘天策说着，就转身向直升机走去。
    纪尘枫微微点头，是啊，谁会去开导一个无知的不良少年呢？想到这里，他又抬起手表，没看到有回复，便自嘲地摇摇头。
    蓄力一跃，飞向直升机。
    刘天策抬头望着从头顶飞过的他，目瞪口呆地停下脚步。夏青璃看到一个物体直直地砸来，被吓了一跳，但定睛一看原来是纪尘枫。
    “感觉怎么样……”待他落到直升机旁的礁石上，她才询问道。
    “神清气爽。”纪尘枫深吸一口气，享受般地说道。随后跳上直升机，直奔驾驶座。
    回到娱乐会所，三人再次见到周子涵，很默契地没有提及他父母的事情，就像没有这码事儿一般。纪尘枫在包间里简单冲了个澡，因为海水中有可溶性盐，会留在皮肤上。
    洗完之后，他看到刘天策和夏青璃在客厅里开黑打游戏。他没有要求加入，而是坐到一边，默默地等待这局结束。
    因为，今晚还有要事。
    游戏结束之后，纪尘枫招呼刘天策，径直地离开包间，来到这一层楼的楼梯口。
    几分钟后，他们见到了需要见到的人，虞桐馨。
    许久未见，一时也说不完话，她平时也算是外向，只是那次被绑架的经历令她有阴影。但是如今，她又回到当初的性格。
    但这次，她的到来肩负着一个小小的使命。
    只见虞桐馨打开小挎包，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小金属盒。手掌大小，厚度不过几十页纸张而已。
    她捏着银白色的小金属盒，递向兄弟两人。
    “再次感谢。”纪尘枫微笑一下，接过金属盒，轻轻将它打开。
    “哎，可真的不用客气，就是帮你们买个东西嘛。”她俏皮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丝哭笑不得。
    “我靠，好看。”一旁的刘天策凑到纪尘枫旁边，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小声惊呼道。
    纪尘枫双眼放光，对着空气比了个大拇指。又关上金属盒，对虞桐馨问道：“桐馨老妹儿，晚饭吃了没？”
    “没吃呢，怎么，要请我客吗？”她的眼睛滴溜直转，露出一个馋馋的表情。
    “对，来吧。”纪尘枫点头，就准备转身，并且示意她跟上。
    “我……说着玩的啊。”她摆摆手说道。
    “听你枫哥话不？”刘天策摆出“给个面子”的表情，对她说道。
    ……
    虞桐馨妥协，跟随兄弟两人回到包间。她知道，这里面还有另一个女孩子，因为她打开过小金属盒。
    在娱乐会所大楼吃了一顿饭，送走虞桐馨后，三人依旧上到楼顶，准备在直升机内过夜。
    电子时钟跳到“2319年1月14日23：59”时，纪尘枫从口袋里拿出小金属盒，并且轻声说道：“小夏。”
    “嗯？”她转头，满脸期待。
    “这是我们……”纪尘枫从背后将金属盒塞到刘天策手中，放缓语速，拖延着说道。
    “送你的生日礼物！”刘天策拿出小金属盒，双手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