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还是湖

    
    今晚，站在高墙上的是宣进，密山庄园的少庄主，自然而然的，作为密山庄园三把手的罗平也就站在他身旁了。同样的，作为密山庄园的人，穆田也在。当然，墙上不止这三人，还有蓝道帮的穆伏也在，那晚一战身上不过是些轻伤，这几天的调养，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今晚他就想跟堂弟他们待在这里。
    下面大门处，同样有高手把守，凡天谷的展然在此坐镇，在旁的还有明月谷的柳菲和天伏帮的刘彻。
    墙上墙下都是灯火通明，两步一岗，哪怕现在已是子夜，众人也没放松警惕，毕竟不远处的是暗风盟，前面那座高墙失守之事，使得大家都不敢大意。
    夜半的寂静，站在高墙上的罗平觉得有些不正常，但又说不出为什么，只是一种感觉，他下意识地摸着了剑柄。
    穆田打了一个哈欠，看了一眼墙外的漆黑夜景，觉得有些无聊，朝身旁靠着柱子闭目养神的穆伏，小声问道：“哥，这都好几天了，那么多人被外面的暗风盟困在谷中，为何不直接杀出去？”
    穆伏并没有睁眼，知道这个堂弟人虽好，但不会用脑子，于是不急不慢地回道：“外面高手云集，不一定能杀出去。”
    “可要是一直这么待着，也不是个办法啊。”穆田也知道对方高手多，但就这么待着，他觉得有些憋屈。
    穆伏嘴角一扬，刚要回话，突然脸色一变，两眼一睁，顺手拿起一旁的长棍；穆田有些不解，刚要开口问，就听穆伏说道：“有动静。”
    话音刚落，一黑影从墙外跳了上来，眨眼之间，就将把守高墙上的一人砍翻在地，一刀毙命。
    此时，穆田就算再愚钝也知道出事了，忙将大刀一抽，握在手中，跟自己堂哥肩并肩站在一起。
    不远处的宣进和罗平跟穆伏一样，几乎同时听到墙外有动静，也都纷纷亮出了各自的兵器；但那些把守的各派弟子们，毕竟都是些泛泛之辈，毫无察觉；对方再次乘夜偷袭，打得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又死伤了不少人。
    好在对方上墙的人数还不多，穆伏手持长棍，往前一跨，顺势一扫，扫倒傲虎中的一人；穆田则在旁持刀相助，大步上前，一刀结果了那躺在地上的傲虎的性命。
    与此同时，宣进那边也已经跟九煞鹰中的老四霸鹰对上了，手中长剑直戳对方面门。霸鹰刚才上来，连剁了两人，正杀得起劲，见正前方有一人持剑杀来，倒是不躲不闪，从容拿刀迎了上去。
    一刀一剑相碰，宣进往后退了一步，而霸鹰则往后退了半步，算是旗鼓相当；两人都有些愕然，虽只是试探，但双方都未曾手下留情，显然双方这一次眼前的敌人不一般。
    没想到在此遇到对手了，霸鹰不怒反笑道：“小子，报上姓名来，兴许老子一高兴，留你一命。”
    对于霸鹰的口出狂言，宣进不为所动，平静地回道：“在下密山庄园宣进，敢问阁下是？”
    霸鹰嘿嘿一笑道：“老子九煞鹰中排行老四，人称霸鹰。”
    没想到是夜鹰帮中的九煞鹰，宣进之前也遇到过夜鹰帮的人，如今面对九煞鹰中的人，心中不免有些紧张。紧张归紧张，但宣进不曾有所胆怯，反而还有那么一丝期待，对面这样的高手，他持剑未动，倒是显得谨慎起来。
    见宣进站在原地未动，霸鹰以为对方已被自己的名号所震住，不敢上前；于是，他神情得意，冷哼一声，脚步先动，将霸刀往前一挺，直劈对方的左肩。
    这一刀来得飞快，但宣进并不是普通人，手中乌黑长剑早就迎了过去，这一挡，两人的刀剑又再一次碰撞在了一起。
    碰撞过后，两人并没有全身而退，就见霸鹰右手一转，手中的霸刀紧贴着对方的长剑划过，连劈带削，直接砍向对方的右手。
    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刀刃就快碰到右手了，没想到对方挥刀速度这么快，着实把宣进吓出一身冷汗；不过，宣进挥剑的速度也是极快，就见他右肘往上一抬，右手向下一摁，剑身绕过那刀一转一翻，瞬间就把霸刀压在了下面。
    当然，这还没完，他手中的乌黑长剑犹如灵蛇一般，往前一探，直刺霸鹰的右手。宣进的这套鬼刹剑法大有长进，出剑和挥剑的速度已练得非凡，跨入了高手的行列。
    情急之下，霸鹰也不敢硬抗，只好抽刀往后一退，堪堪躲过这一剑；但紧接着他脚步一顿，原本后撤的身子突然往前一倾，瞬间变为前冲，手中的霸刀也横着攻了过去。高手过招，由守转攻，那是一眨眼的功夫。
    宣进虽有本事，但奈何经验不足，即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也不曾料到对方攻守变换之快；猝不及防之下，便被对方一刀砍在了腰间，好在他躲闪及时，这一刀并不致命，但也破了衣，见了血。
    一刀得手，两人同时转身，霸鹰手中霸刀再次挥了过去，刀刃直劈对方胸口；说时迟那时快，宣进一矮身，想要避过对方这一刀，而他手中的乌黑长剑直戳对方小腹。
    高手过招，除了招式之外，还要讲求快，谁快谁占优，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自然有它的道理。
    不过，两人都很快，如此近的距离，霸鹰不躲不闪，大刀依然往前，只不过刀刃稍稍向下一斜；如此微变，使得宣进矮身也无法躲避，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刀刃直逼他的面门；此刻若还是执意得手，那便是两败俱伤。
    眨眼间，宣进只能将剑一收，由攻转守，霸鹰见状咧嘴一笑，显然是他赢了；这一刀自然是没砍在对方脸上，被乌黑长剑给挡了下来，一刀一剑，一上一下，谁也不让谁，刀剑相碰的结果是旗鼓相当。
    这时，宣进右手紧握剑柄，而左手却在这时托起剑身突然发力，顺势往上那么一托；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单手握刀的霸鹰必然无法抵挡，刚要左手去扶，但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大刀被对方长剑高高托起。
    当然，这还没完，紧接着，宣进左手一撤，手中长剑一低，一剑刺在了对方的右肋上，瞬间衣服中出现那么殷红一点。
    宣进不敢盲目自大，急于求成之事不做，一击得逞，连忙收剑后撤，霸鹰那落势一刀自然扑了个空；两人都受了伤，不过伤势都不严重，算是打了个平手，但真正的拼杀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