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脸上,看见她额头上的汗珠和脸上坚韧不拔的气势,心底有些动摇,他是不是做错了……
她虽然没有内力,但是警惕性依旧不差,每次他看过去的时候,都能捕捉到他的目光,并抬头看他一眼,眼睛里依旧很有光彩。
胡嘤嘤本来就是那种越挫越勇的人,不会被这点小事打倒,她要尽快适应这样的身体。
转眼到了大婚,提前三天,礼部派了司仪监的女官来教她大婚的礼仪规矩,提前一天,温家派来教养嬷嬷给她泡药浴、开脸。
等大婚早上,老早被叫起来梳了头上了妆,穿上嫁衣等在房间里等着。胡嘤嘤表现得像一个木偶,任由丫鬟婆子们给她梳头化妆。,木然等着,也不知到什么时辰,外面吹吹打打,仆妇丫鬟们一个个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嘁嘁喳喳的议论着,好生热闹。
胡嘤嘤一左一右立着金枝和教养嬷嬷,外面莫云站在屋门口,再外面,一排侍卫将院子围起来,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备着她逃跑。
不大一会儿,温良恭跟温言进来,温良恭拉着她的手抹了把眼泪。教养嬷嬷给她蒙上盖头,温言蹲下来将她背起。
“兄长送妹妹出嫁,出嫁后要好好侍奉丈夫,相夫教子。”
温言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听不出来喜悲,胡嘤嘤心如止水,嫁的不是想嫁的人,外面就算再热闹,也热闹不到她心里去。
“知道了。”
开了春,谭小姐也是要家人的,不知道他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
温言直接将她送上花轿。睿王府跟温府距离很近,但是皇子娶亲是与民同乐的事情,仪仗队从从内城出发,到主街上绕一圈,再回去。
临近过年,街上比平时更热闹,再加上传闻中克妻的三皇子终于娶了正妃,百姓们都挤在街上看着红彤彤的队伍从街上经过。
近百米宽的主街,愣是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没办法,礼部紧急调动巡城营将街上围起来。
外面很冷,但是胡嘤嘤嫌坐在花轿里闷,把盖头掀起来,还嫌不够,伸手悄悄将轿帘掀开一角,一眼就看见紧跟花轿的莫云腰间系着的红腰带,跟围在花轿四周的气息沉稳的暗卫。
往前看,骁骑营的兵卒打头,四周全是巡城营的兵卒,沿街拉了两条线,所有的百姓都只能在线后观礼。
察觉到一道视线从不远处的二楼看她,胡嘤嘤抬头,眼睛突然瞪大,薛臣正站在窗户边看她!
许久不见,胡嘤嘤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两个人的视线对上,薛臣的脸还是那般冷凝……
“准备准备。”
薛臣嘴巴动了动,胡嘤嘤却看不清他说的什么,他从窗口转身看着薛青,抿唇道,“准备抢亲。”
莫云顺着她的视线抬头看去,胡嘤嘤眼神的焦距落在他身上,薛臣已经不见了。
怕他们发现端倪,胡嘤嘤赶紧落下轿帘,听着吹吹打打的声音最终停下,花轿平稳落在地上。她将盖头盖上,端正坐好。
金鸽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小姐,别怕,我家主子来了。”
胡嘤嘤的心情从看见薛臣的时候就开始忐忑,忽略掉她是因为谁忐忑,倒还真像新嫁娘此刻的心情。
言叙卿拉弓朝花轿射了一箭,又踢了轿门,才掀开帘子打横将胡嘤嘤抱起来。
胡嘤嘤蒙着盖头,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种方式将她抱起来,她下意识的揽上他的脖子。
“别怕,抱你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言叙卿的声音里带着轻松和兴奋,前世今生,胡嘤嘤还是头一次经历这个,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她在想,要是和薛臣成亲,她会紧张成什么样子?
言叙卿抱着她进了门,都是算好的吉时,宾客们早就到现场等着了,胡嘤嘤的双脚落到地上,金鸽赶忙上前搀扶住她。礼官拿了红花给两人牵上,金鸽扶着她跨过火盆,迈进正厅。现场观礼的宗亲和朝廷重臣们不管真心假意,脸上都带着笑,一声声恭喜传入耳中。
“新郎新娘拜天地——”
胡嘤嘤站着不动,她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耳边满堂宾客的呼吸凝滞了一瞬,身子就被金枝不着痕迹的按下去,大家凝滞的呼吸瞬间又恢复如常。
“新郎新娘拜高堂——”
钟德托着拂尘上前扶了一把。
“老奴僭越了。”
“新郎新娘夫妻对拜——”
胡嘤嘤百般不愿意,但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身为鱼肉该有点自觉。
她一向有自知之明……
“礼毕,送入洞房——”
礼官的尾音拖得很长,似乎带着点促狭的喜悦,金枝和金鸽扶着胡嘤嘤来到主院,言叙卿责留在外院招待宾客。
屋子里烧着好几个炭盆,胡嘤嘤嫌热,一把扯下盖头。
房间里的红让眼睛刺痛,左右立着两排仆妇,胡嘤嘤打眼一瞧,就知道这些人都是会武功的。她嫌闷,起身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两个仆妇挡住。
“王妃要做什么,只管吩咐老奴即可。”
胡嘤嘤看看她们,又看向门口,她想确定一下外面的守卫情况,想看看莫云是不是也跟着一起“嫁”过来了。
“我找莫统领。”
闻声,莫云推门从外面进来,垂着目光抱拳道:“不知王妃找属下何事?”
从半开的房门往外面看去,院子里立着好几排护卫,防卫严密得连一只老鼠都别想安全溜出去。
“无事。”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吩咐道,“我饿了,去给我拿点吃的来。”
其中一个仆妇恭敬应道:“是,王妃请稍等。”
金鸽似是看出来些什么,看了一眼四下守着的仆妇,才小心翼翼的凑过来看着她小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不想嫁……”
后面的话她没敢问出来,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家主子跟温家小姐是两情相悦来着。毕竟她家主子天人之姿,又贵为皇子,估计满京城也没几个不喜欢自家主子的闺秀。
胡嘤嘤太佩服她得后知后觉了,反射弧长的直到现在才看出来。
要不然这群人为什么非要看着她?
饭菜很快端上来,莫云重新退回外面看守,外院的宾客一直到很晚才散去,冬天天黑得早,言叙卿直到天边擦黑,才从前院过来。
带着一身酒气进到房间,挥手让所有丫鬟婆子都退下去。
早在他进来之前,金枝已经先一步将她的盖头蒙上。蒙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胡嘤嘤只能听见丫鬟婆子们退出去的脚步声和关门声。
言叙卿坐在椅子上缓了缓神,才起身走过来。
胡嘤嘤看见他的靴子停在自己面前,然后挡住视线的盖头就被掀开,她看见了言叙卿带着醉意的脸,但是他身上的酒气不大,看起来也没多醉。
喜服趁得他好看的不像尘世中人,胡嘤嘤从自己匮乏的词汇量里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描述他的气质和美貌,就连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明星也没他现在好看,好看到……胡嘤嘤的视线落在他的红唇上。
言叙倾半倾斜着身子,低头看她,胡嘤嘤的视线正好从他的唇看到鼻子。她仰起来脸。
“你……”
她往后面躲躲才看见他全貌,言叙卿直起身子,侧身在她旁边坐下。
“我没喝多少,清酒里还掺了一大半的水,总算将他们都送走了。”
红烛燃烧着,烛泪顺着红烛上的图案落下来。胡嘤嘤揉揉太阳穴,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呢?
她看着火焰出神。
“我先帮你把凤冠摘了吧,脖子很累吧。”
他不说胡嘤嘤还没反应过来,凤冠压得她快抬不起头了,头发也被揪得疼。
言叙倾起身先把凤冠上的簪子拔下来,再将凤冠拿下来,胡嘤嘤瞬间就觉得解放了。
她忍不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言叙倾把凤冠放在梳妆台上,转过身来看着她。
胡嘤嘤不自在的站好,定定的看着他。
言叙倾抿唇笑笑,问道:“是不是发现,嫁给我也不算亏?”
胡嘤嘤一愣。
“你还挺会开玩笑。”
气氛似乎有些爱美味,也有点尴尬。桌子上放着一个红色的酒壶,并一对龙凤杯。言叙傾斟了两杯酒,把凤杯递给她。
“合卺酒。”
胡嘤嘤伸手接过来,在他的杯子上轻轻一碰,立刻撤回来仰脸喝了。言叙傾轻笑一声,无奈的将自己那杯喝了。
“你先洗漱吧。”
洗漱用品就放在外间,胡嘤嘤顶着一脸脂粉,的确很不舒服。她不客气脱下外袍,到外间洗脸刷牙。将脸上厚重的脂粉洗掉才觉得喘过来气,好像卸下伪装一般。
她站着擦脸,言叙傾也脱了外袍,到她旁边洗漱。
胡嘤嘤放下毛巾回到内室,坐在床头,目光怔怔的看着火红的烛火出神,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心里其实有点慌,也有种不好的预感。京城很危险,薛臣是为了她才会回来京城的吧……
心里有点欣慰的同时,又很担心。
“在想什么?”
言叙傾在她身边坐下,手掌放在膝盖上,手指来回敲打着膝盖,可能也是有点紧张。
“我……”胡嘤嘤张嘴,突然感觉身体燥热,很不舒服,她把领子拉开,“屋子里炭盆太多,我有点热。”
领口露出来的皮肤上也透着淡淡的粉色,言叙傾目光上移,看到她两个脸颊通红。漂亮的眉头微蹙,犹豫着伸手抚上她的额头。
胡嘤嘤觉得他的手背很凉,忍不住伸手拉着他的手背放在自己脖子上,还觉得不够,想要更多。
她整个人扑上去,翻身将言叙傾推倒。
胡嘤嘤眼前出现重影,口干舌燥的她俯身吻上一直在眼前的唇。
言叙傾先是一愣,将她推开。
“你……”
胡嘤嘤神志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气息,然后想扑上去。
迷迷糊糊中,胡嘤嘤一顿,努力甩了甩头,强忍住体内的躁动,眼神渐渐找回焦距,看清楚被她扑倒在身下的是言叙傾,急忙从他身上弹下去。
混乱中,她的衣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件艳红的肚兜和亵裤,言叙傾的衣服被她扒得露着半边肩膀。
“你给我下药?”
她脸上身上的皮肤中透着不正常的红,瑟缩在床尾,表情十分懊恼。刚才那杯酒……
言叙傾从床上坐起来,解释道:“不是我……”
但是他的解释显得十分无力。胡嘤嘤看他的目光里充满警惕,没有内力,让他她整个人十分迟钝,药性一上来,她竟然没能控制住。
“你别过来!”
她甩甩头,药力强劲儿,她只喝了一杯酒,就几乎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她用牙齿咬着舌头,才稍微保持了两份清醒,如果这个时候,有异性靠近,她怕自己仅剩的意志力垮塌,做出些什么事儿来。
言叙傾向前的动作顿住,给她扔了一床被子盖上,光着脚下床走到桌边,拿起两个酒杯看了看,表情严肃。
“来人!”
门口的仆妇小心的推门进来,绕过屏风看到屋内的情形,顿时惊得跪在地上。
“王,王爷……”
言叙傾目光冷厉的看着她:“谁给你的权利,敢给王妃下药?”
仆妇的身子抖如筛糠,她,她是听命于温公……但是这话她不敢说,但看三皇子的神情,今天的事情恐怕不能善终。
“是老奴自作主张,老奴愿以死谢罪!”
话还没说完,仆妇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闭眼朝着脖子扎下去。意料中的疼痛却没到来,睁开眼看见三皇子竟然徒手抓住匕首,鲜红的血从指缝间滴落下来。
仆妇的身子抖得更厉害,脸色也实在白的很难看。
“解药呢?”
言叙傾冷凝的眸子里蕴藏着怒意。
仆妇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有解药,需……需得行鱼水之欢,否则会……血脉尽断……”
胡嘤嘤浑身热的呼吸都很艰难,满目都是红色,她眼睛直直的看着言叙傾。
“先,先帮我准备一桶冰水……”
言叙傾一把夺过匕首,挥袖将床前的帘子放下来,呵道:“大胆贼人,竟敢刺杀本王,来人,将她拖出去!”
莫云随同侍卫一起冲进房间里,余光隔着红色的纱帐一眼看见缩在床尾的胡嘤嘤,再看向衣衫不整,光着脚站在地上的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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