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纽约做法外狂徒

    
    皇后区，费南德大教堂。
    “神父，欢迎您的到来！”
    教堂内，十几名修女排列成整齐的三角队形，由大修女阿比盖尔带领着，对刚刚抵达的神父多尼·里斯表示欢迎。
    里斯是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半长金发随意披在肩上，星眸璀璨，顾盼生辉，是个风流俊秀的人物。
    “阿比盖尔大修女。”
    里斯轻轻颔首，直入正题：“东西准备好了么？”
    “是！”阿比盖尔应道：“从接到通知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目前已经经过三轮净化，正在观察室执行解冻程序。”
    “很好！带路吧，时间紧迫，我们需要马上开始！”
    “请跟我来！”
    阿比盖尔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其余小修女们左右分开，目送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内殿。
    直到两人身影消失，修女们才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仿佛教导主任离开了似的，大家互相看看，不一会便是窃窃私语起来。
    “那就是里斯神父么？果然好帅啊！”
    “嘘，说什么呢。里斯神父是上位神官，是有佩戴十字剑资格的大人物，哪容我们在背后议论，若被阿比盖尔大修女听到，少不得又是一顿训斥！”
    “好啦好啦，不说就是了！”
    “诶，你们说里斯神父是来干什么的？纽约虽然是国际都市，但也属于信仰荒原地带吧，之前教会都不怎么在意的，这么忽然派上位神官下来了？”
    “谁知道，总之是有大事发生！”
    “肯定跟圣诞节梦魇有关，这次事情闹得太大，听说已经影响全球，好多国家的迷茫羔羊们都惶恐不已，这么言重的事，神官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了。”
    小修女聚众一顿乱猜，一人提高声音道：“好了，好了，别在这里说小话了，半个小时候就是一月一次的传教募捐活动，大家都准备一下，今天有的忙呢！”
    一听这话，众修女也恢复了神职人员的庄重，三三两两散开，各自去做准备工作去了。
    教堂占地面积不小，除了数百平米的礼堂外，后面还有独立的院子，连接着一栋独立的别墅。
    阿比盖尔领着里斯神父一路深入，打开庭院中一处锁住的门，直接走进了地下室。
    入口处的地下空间不大，仅有百多平，但在防御性改造上却是不留余力的，连墙壁都全部换成了合金金属。
    廊道出更是能看出机关的痕迹，监控数量惊人，没有死角。
    而且一路上都能看到穿着黑色服饰，连脸都被蒙起来的男修士静静守卫在拐角处。
    这些家伙如同背景板似的，即便看到两人进来也没任何反应。
    两人同样当他们不存在，一路深入，打开多个隔离门。
    最终进入一处地下空间。
    不，说是地下空间，到不如说是一处安全屋。
    只是教会的安全屋与富豪们的不同，里面没有奢华的装修，也没有绚丽的灯光，只有一处被刻画出来的复杂法阵。
    阵法是标准的圆形，直径超过三米，边缘处由古希腊文标注着，内部则是纵横交错的线条，咋一看乱糟糟的，仔细辨认却能看出莫名的美感。
    阿比盖尔取过一个黑色盒子，小心推开刻有十字箭的盖子，取出里面的东西交给里斯神父。
    “圣遗物还在解冻中，将持续散发低温，吸收大量热能，神父请小心！”
    里斯神父点点头，接过那东西细细打量半晌，叹气道：“又有谁能想到，被教会严密封锁消息，甚至不惜杀人灭口的圣遗物，竟然只是小孩子玩的玻璃球。”
    他手心里，三颗挂着冰霜的玻璃球被冻在一起，丝丝缕缕的寒气冒出来不远，就消融于空气中。
    阿比盖尔神色不变。
    里斯摩挲着掌心，摇摇头道：“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阿比盖尔面无表情：“我第一次接触到圣遗物时，也有过类似的想法。”
    里斯神父摇头：“不一样的。罢了，多说无用。都是为了恶魔帕特丽西娅·拉米雷斯。
    她的逃脱代表世界规则出现了变化，所有封印将不在安全，人类世界会再一次受到神秘侧的威胁。
    事实上这些话即便我不说，各国官方也已经知道了。”
    阿比盖尔平静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这正是最大的变数，他们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但什么都想知道，什么都想控制。
    欲望往往是邪恶入侵内心的导火索，但人类却无法消除欲望。
    这正是矛盾所在之处。
    或许……”
    里斯神父顿了一下，苦笑道：“或者他们才是教会最需要警惕的。”
    “神父，请慎言！我们从不涉及政局！”阿比盖尔提醒道。
    “我知道，只是这么说而已！”
    里斯神父摇摇头，道：“罢了，多说无益，准备一下仪式，我们得尽快开始吧。”
    阿比盖尔微惊：“现在？圣遗物还未完全解冻……”
    “这样更好！”
    里斯神父打断她：“我们虽然不清楚圣遗物危险到什么程度，但从前辈们即便牺牲自己也要把它封印来看，这东西绝不是善类。
    时至今日，信仰的本质都已经被破解，有些话其实可以说得更明白一些。
    圣遗物十分危险，它之所以被称之圣遗物，多半是因为我们能使用它的力量。
    但有的时候，力量太强反而不是好事。
    我第一次接触它，即便做了大量功课，查阅了大量资料，也只是管中窥豹，知道得不住十分之一。
    既然如此，为何不主动控制危险呢？”
    阿比盖尔谨慎道：“里斯神父，您不必跟我解释这么多的。”
    “不，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里斯神父微笑道：“我当然可是用时间紧迫、教会特却或是恶魔威胁等借口搪塞你，但我始终无法欺骗自己。
    而以你大修女的身份，若真的想知道什么，最多耗费一两个小时便能查清楚。握有何必隐瞒？”
    阿比盖尔沉默了一下，点点头不在说什么。
    里斯神父微微一笑，握着玻璃珠缓步走入阵法中心。
    地板通电，阵法逐渐亮起光芒，里斯神父面色一正，将手心太高，正色道：“我多尼·里斯，申请加入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