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明阳想起提审她们时,这三人已经遍体鳞伤,身上的衣物不但破烂,而且最重要的是,身上也没一块好的皮肤。
而别看翠花只有一人,李家母子有两人,但一对二,也没有吃亏。
但三人的战争,从牢狱一直延续到了公堂上,而正好,不用宋明阳审,三人一个叽咕,把事情的经过,全都抖了出来。
好了,堂外的人听了个乍舌,而堂上的人却听了个黑脸。
下一秒,不少臭鸡蛋和烂菜叶,伴随着咒骂声,飘向了三人,要不是宋明阳连忙让人去阻拦,只怕是要更惨。
宋明阳阴沉着脸,惊堂木拍在了案桌上,吵闹声才逐渐安静下来。
而三人也像如梦初醒,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一切,等听到宋明阳说,要把她们三人发配到北寒之地后,三人才慌了起来。
北寒之地,那地方终年飘雪,有去无回,谁都不愿意去的地方。
李水生尖叫,“大人,这个事情,根本跟我没关系,为什么要判我发配北寒之地? 我不服,这个事情,明明是她们两个老太婆所为,跟我没关系。”
“对,对,大人,这事跟我儿子没关系,你为什么要判他,都是我和翠花的错。”李老太这时候也是一心想护住自己儿子,也焦急的把罪名给揽下。
翠花不满,“李老太,明明是你多的主意,你为什么要诬赖到我头上,大人,请明察秋毫,此事我都是按她们的意思办而已啊!”
“我冤枉啊!”
目光落在一旁站着的苏苏身上,瞬间变得狰狞,“大人,你冤枉好人。”
“那秀娘是在这个女人接生之后,才死的,她的死,要算到她的头上才是,为什么要算到我们头上?”
“大人,你偏袒,你不公,我不服,我要上诉!”
啪!
宋明阳一个惊堂木拍在案桌上,阴沉着脸,“老虔婆,你给本官住口!”
“再胡言乱语,本官再治你一个污蔑之罪。”
“事实经过,刚才你们三人已经交代了个一清二楚,而且就跟死者秀娘临终前诉说一般,就是两个老虔婆合伙害了她的性命。”
“你要说是苏姑娘之责,那也是你们起的因,设的局。”
“她的真正死因,要不要本官让仵作验尸再来告诉你们?你们现在反而来个恶人先告状,来人啊,把她们两个给本官各自打五个板子,好让她们长长记性,在本官面前,容不得她们放肆!”
宋明阳的话一落下,立即走出几个虎背熊腰的衙役,上前按着她们,也不管她们鬼哭狼嚎,啪啪直接打了起来。
一旁的李水生被吓得腿直接抖了起来,而且脸色惨白,“大人,呜呜……小的虽知情,但没参与,我……”
“你才是最不可饶恕的那个!”
宋明阳一双怒目,紧紧盯着李水生,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被害的人,是你的妻女,但你却坐视不理,漠然的看着你亲娘害死她们,本官要是不判你,她们母女两条命,九泉之下,如何能闭眼?”
宋明阳接到报案时,就已非常气愤,在自己管辖之下,居然还有这等性质恶劣之事发生,令人发指无比。
现在,竟还想无罪释放,他要真满足了他,怎么对得起那无辜死去的两条生命?
“不是我,我也不想的,跟我没关系啊!”李水生哭倒在地上,看起来好不可怜。
而一旁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李老太,忍不住尖叫,“大人,一切都是我的错,跟我儿子没关系,你不能判他有罪,他什么都没有做!”
“对,对,大人,你也听到了,我娘也都承认了,是她做的,跟我没关系,我求求你,放过我!”李水生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着不放,把一切都推给李老太。
“大人,你要给她们来两人偿命,就找我娘,是她,是她的做,跟我没关系,只要你放过我,你把我娘砍头了,我也没意见!”
“真的,大人,都是她们的错,跟我没关系!”
……
李老太双眸错愕的看着李水生,一副像是不认识他的样子,这是她的儿子么,他居然要推自己出去死?
苏苏笑了,在这公堂上,笑的很刺耳,也格外引人注目。
宋明阳有些不自然,轻轻拍了下惊堂木,“苏姑娘,请注意肃静。”
他的祖宗啊,能不能不要在这公堂上笑?他要是凶了她,回去之后,青池肯定要训自己,不凶,又要被这些人抓住马脚,好为难。
苏苏笑声停了下来,她也不愿意为难宋明阳,而是双眸平静的看着李老太,“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
“看看,你养的儿子,是怎么对你的?呵呵,果然是天底下最大的讽刺,养儿防老,到老,你儿捅你一刀,你疼么?”
李老太涨红了脸,双眸一脸怒意盯着苏苏,“跟你没关系!”
“当然跟我没关系,”苏苏一脸冷漠,“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你也是女人,你有什么资格嫌弃秀娘生的是女孩子?”
就因为重男轻女,两条生命,就这样没了,又怎么可能让她不怒?
赔钱货!
呵呵,她自己也是个赔钱货,不是么?
李水生哭了,他不要去北寒之地,别说十年,十天他都不想去,去了根本就回不来,“苏姑娘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我求求你,你跟宋大人给我求求情,不要发配我。我,我愿意到秀娘母女的坟前磕头请罪,请她们原谅我,真的!”
“呜呜,我不想渠北寒之地!”
……
“晚了,”苏苏一脸冷漠,“秀娘求你们给她们母女一条活路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跟你娘,就好好上路,那有新生活在等着你们。”
李老太拖着自己的残躯,爬到李水生旁边,伸手去拉他的手,“水生啊,别求她,去就去,还有娘陪着你,啊!”
“滚!”李水生红着双眸,直接甩开李老太的手,“谁要去了,你要去,你自己去,我不要去。都怪你,都怪你!”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判罪,都怪你,都是你的错,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李老太双眸变得湿润,抖着声音,“水生,娘,都是为了你,为了老李家啊!”
“不,不是的,是你,是你害了我,我要杀了你!”
李水生疯老大,愤怒的朝李老太冲了过去,双手掐上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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