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之末日行者

    
    “北国列车？”
    马行空的话，让骆磊为之一动，向对方投去询问的目光，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对，就是你所知道的那辆列车。”
    似乎知晓骆磊眼神中的含义，马行空对其微笑颔首。
    “我勒个去……”
    昨晚开始就一直陷在沙发里的骆磊顿时坐不住了，立马直起腰杆，表情又疑惑转为兴奋。
    “你知道北国列车在哪儿？或者说……”
    “你知道如何登上它？”
    一改昨天的深沉，此刻的骆磊像个充满好奇的孩子。
    兴许是观察到这份好奇，游小白饶有兴致地对二人道：“为什么不能登上？这架列车有什么特别吗？”
    此话一出，骆磊和马行空齐齐看着她……眼神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轻叹。
    “别见怪，她是个20后。”骆磊朝小白撇了撇嘴。
    马行空点头释然。
    “喂，不带你们这样的！”
    感受到来自“长辈”们的恶意，小白大为不满道：“我知道了，这什么鬼列车肯定又跟次人有关！我没看过怎么啦？我没看过我光荣！你们这些老男人情怀谁想去了解呀！”
    骆磊突然笑道：“不对啊……自从2022年元宇宙概念普及后，有大量影视、动漫和游戏作品为了抢占虚拟现实市场，都上线了VR重制版；这种现象直接导致过去十年来几乎不太有新作产生，同时也抑制了次世代所谓亚文化的发展……你们这一代人如果进入元宇宙的话，接触到的大概率也是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的东西。”
    说罢，他发现小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紫……
    “呃……你小时候很少接触元宇宙吧。”骆磊试探道。
    “对啊！怎么了？”小白嘟嘴。
    “没兴趣？”
    “有兴趣，就是爸妈不让我玩。”
    “为什么？”
    “因为要学习！要做功课！”
    小白幽怨地看着骆磊道：“我还是个孩子好吧！哪像你们这些社会人，成天无所事事就知道打游戏！”
    “就算我想，也没机会啊……”随后她又小声嘀咕道。
    这时，一旁的马行空说道：“那你父母对你挺严格的……《北国列车》其实最早是一部文学作品，后来改编成电影，在当时也算有些知名度。”
    他的视线投向窗外，对着茫茫大雪道：“这部作品中描绘的世界，和现今我们的现实世界也算有些相似，一样的支离破碎，一样的让人绝望……”
    “你确定你看懂了这部作品吗？”骆磊古怪地看着马行空。
    “呵呵……看不看得懂也都无所谓了；总而言之，现在这辆传说中的列车，就在我们的世界里不停地飞驰着。”马行空语气玩味。
    见他语气确定，不似说谎，骆磊对北国列车的兴趣更浓了！
    “能告诉我怎么登上列车吗？我的小马哥！”
    瞬间一副猪哥像，骆磊对马行空的称谓也发生了改变。
    “不能……”
    马行空果断拒绝了他；
    比他拒绝小白时更为果断！
    “这么干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木有？”骆磊对他的果决并不意外，不过仍未放弃。
    “没有……”
    马行空眼神幽幽地看着他道：“你不仅欠我一条命，还欠我一个答案！”
    声音之冷冽，让听到的小白都为之一怔。
    骆磊抿了抿嘴，这话说的……
    倒是让他无言以对！
    没有理会两人的反应，马行空径直走向厨房打开冰箱，从中拿出一些半成品食材，均是些鸡蛋、培根、土司和牛奶之类的；将东西整齐地放在灶台上，又从抽屉里取出一把保养的还算不错的西式菜刀，自顾自地处理起了食材。
    只见他三下五除二，厨房里便传来阵阵飘香……
    “有人不吃大蒜吗？”
    伴随着煎肉的美妙声音，马行空把这个问题问出了星级厨师的范儿。
    没有听到二人的回答，他又问道：“咖啡还是牛奶？”
    “咖啡！”
    骆磊和小白同时举手。
    “有牛奶干嘛不喝？你还在长身体呢！别老学大人们喝咖啡，这可不算是个好习惯。”骆磊斜了小白一眼，并按下她的手。
    “我昨晚没睡好！”小白抗议道。
    “谁叫你大半夜不睡觉，偷听我们两个说话。”骆磊没好气道；
    “嘁……敢说还不敢让人听啊！猥琐大叔！”小白做了个鬼脸；
    “你！”骆磊气结。
    ……
    就在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间，马行空将最后一盘土司盛入餐盘，放在开放式厨房前的柜台餐桌上，对他们喊道：“别闹了，先吃饭！”
    “吃完再说。”
    后面这句，是看着骆磊讲的。
    随即三人坐上餐桌，骆磊坐在左角，马行空坐在右角，而小白则坐在中间地带……
    因为正好可以轻松吃到所有食物！
    只见她连手边的叉子都没有拿起，伸手就往离得最近的一盘培根肉抓去！
    骆磊此时也是饿的肚子咕咕叫。不过因为昨晚有些宿醉，现在食欲不佳，却也用叉子叉起一块吐司，自顾自地咀嚼了起来。
    对面，马行空对着手上的咖啡杯吹了吹，然后轻轻抿了一口，只是吃了几口果盘里的小番茄，接下来的时间里，便是静静等待他们吃完。
    待到小白消灭完最后一个煎蛋，他轻轻放下杯子，抬头正色道：“想要我帮你登上北国列车，你就得帮我做两件事。”
    骆磊抹了抹嘴：“你只帮我一件事，我却要为你做两件事？”
    马行空冷笑：“正如我刚才所说，你欠我一条命，和一个答案。”
    骆磊抬头看了他一眼，兴致缺缺道：“小马，我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计较啊。”
    “哼，不计较，怎么做技术搞研发。”马行空道。
    “那倒是。”
    骆磊耸了耸肩道：“作为你的老领导，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了……说吧，那两件事。”
    “很简单。”
    马行空神情淡漠道：“欠我一条命，就还我一条命；欠我一个答案，自然也要还我一个答案！”
    字里行间，尽是那咄咄逼人之势！
    饶是骆磊笑而不语，这话却是让一直冷眼旁观的小白都有些发怵。
    只听她哈哈一笑道：“小马哥，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冷，就不要说些冷笑话了吧，嘿嘿……”
    哪知马行空立刻摇头，打断道：“我说让他还我一条命，并非是要他的命！而是……”
    他站起身来，抬手示意二人跟随他上楼。
    小白和骆磊对视一眼，便随他朝着楼上走去。
    ……
    三人上了楼梯，走过一段不算长的走廊，在尽头处的房门前停下脚步。
    马行空握住门把手，稍稍停滞一下，随即将门打开……
    骆磊和小白跟随他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简约大气的卧室；风格沿袭着这座庄园的新中式主体，布局依旧内敛奢华，平凡中带着独韵。
    然而两人这次却并未将视线，在这间卧室的装潢上停留半秒；
    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张由实木精琢而成的床上……
    那个周身插满医疗仪器、昏睡不醒的老者身上！
    “这……”
    小白面露惊疑，下意识想要询问马行空，却硬生生闭住自己的嘴。
    她想起昨天在庄园外面，对方向她告知过有关于他父亲的事；
    然而由于昨天晚上的情况，不仅是小白，就连骆磊也不自觉地忘记……
    马行空似乎一直提到自己和父亲一起住！
    这下子，他们算是知道这座庄园真正的主人未曾露面的真正原因了。
    他已在弥留之际！
    马行空兀自走到床前，用手轻轻盖住老者的手背，眼神柔和。
    “给你们二位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父亲，马可。”
    看着他的背影，小白愣了愣，随即连忙上前两步，也走到这位躺在床上几乎意识全无的老人身边，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听到，却是微微鞠了个躬，轻声道：“伯伯您好，我叫游小白。”
    以礼待人，是小白的父母从小对她的要求；
    除了没必要与之讲道理的骆磊，她对其他人从不失礼。
    与老人行过礼后，小白抬起头来微笑着，不过转而开始皱眉——
    “骆磊这家伙，真是没礼貌！”
    她立刻回头训斥，不过却看到骆磊此刻脸上写满了精彩的表情，这让她顿觉不明就里。
    只见骆磊讶异地走上前，盯着老者的面容仔细看去，甚至还夸张地将眼镜摘了下来，用衣角擦拭了一阵。
    “真是马可……”
    骆磊将视线从老者脸上挪开，又向马行空看去，一副“你真了不起”的样子。
    “我去……前世界首富马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位‘火箭大亨’的儿子！”
    骆磊插腰道：“猜到你是个富二代，没猜到你是竟是个‘首富二代’！”
    马行空面无表情，斜眼道：“我以为你们是朋友。”
    骆磊突然像触电一般，随后立刻闭嘴。
    “你还记得我父亲是前世界首富？那你还记得是谁超越了他，成为新任世界首富吗？”
    马行空笑容可掬。
    “是那位虚拟现实技术领域天骄、把元宇宙概念从商业骗局转变为未来趋势的领路人、年纪轻轻手握世界头部元宇宙企业——雷厉科技近两成股份、洛奖获得者、‘灵境’项目首席技术顾问……”
    “是你啊，骆哥！”
    听着马行空的话语，饶是昨晚已经偷听到大概的小白，心中震撼也是久久不能平息。
    她完全无法将小马哥口中这一连串惊人的头衔，安插在眼前这个猥琐的眼镜男头上。
    无他，太过违和！
    而此时，骆磊脸上玩世不恭的神色逐渐沉了下来。
    短暂沉默后的他轻叹道：“你方才说要我还给你一条命……是想让我救活他？”“对于这件事，我只能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不是医生，我真的做不到！”
    骆磊认真道。
    马行空一听，蹙眉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医生！所以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所说的还一命，是希望通过你无与伦比的专业技术，让我父亲在自己的脑海里再活一次！”
    “在那里……完成他这一生都未能完成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