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团宠小木匠,养家路上开挂了

二百零一 买了个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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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漾和谢言川又去了城西的黑市。
    依旧是那个看起来苍老的老太婆,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
    听到沈漾的来意,老太婆敲了敲手上的烟杆,一口沙哑的嗓子。
    「读书人啊,价格贵点。」
    沈漾笑笑,「只要有能耐,价格您随便开。」
    老太婆看了眼沈漾,意味不明的闭了闭眼睛,「带出来。」
    她指尖扣了下桌面,不消片刻,铁笼子从天而降,里边靠坐着个一身白色看不清楚脸的男人。
    头发乱糟糟的,双手拿铁链捆着。
    笼子砸在地上,他疼的闷哼一声,老太婆抬起下巴,「年前的秀才,算账写字都是一把好手。」
    只是不知为何进了黑市。
    这种事情不是沈漾该问的,她靠在身后的椅子上,「能让他写几个字看看吗。」
    毕竟也说了,价钱不便宜,总得看看值不值得这个价钱。
    笔墨送上。
    男人慢腾腾的从原地站起来,铁链在地面拖的哗啦啦的响。
    他身上可能有伤,半跪在地上。
    执笔的姿势倒是娴熟,写的是佛经上的句子。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笔墨锋利。
    沈漾从椅子上站起来看过去,小姑娘双手背在身后,「成,就他吧。」
    银货两清。
    以前那些打手都是直接从黑市里带出来,这个读书人却有不同。
    老太婆佝偻着后背,「客人出门后左转,地上的第三个格子,敲上五声,人便送到。」
    不晓得什么规矩。
    沈漾点点头,「好的。」
    从黑市里出来,沈漾牢牢记住老太婆说的,眼睛盯着地面,直到第三块格子。
    她招呼一声,「谢言川,是不是这个。」
    小谢在格子上敲了五下。
    二人没等多久,就看着地面上的格子缓缓下沉,在黑市里出现的铁笼子顺着地面升降上来。
    那个一身白色的读书人双手的铁链换成麻绳,长发盖住眼睛。
    笼子没有上锁。
    等到足够的距离,男人抬起眼睛从谢言川看到沈漾,又从沈漾看回谢言川。
    「烦请主子开门。」
    声音倒是清朗。
    谢言川一步走上前,打开笼子外的锁扣,男人弯腰走了出来。
    「奴才赵克元,请主子解开奴才手上绳索,日后奴才但凭差使。」
    他看气质不像张嘴闭嘴就是奴才的那种。
    沈漾和谢言川对视一眼。
    谢言川示意赵克元把手伸出来,男人身上有些脏,但那双手白净细腻,骨节修长。
    一看就是没有做过苦力活的。
    绳子一头卡着赵克元手臂上的绷带,谢言川没注意,一个用力。
    赵克元闷哼一声,出了一头冷汗。
    沈漾赶紧替谢言川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不是故意的。」
    随着绳子一块扯下来的还有绷带一端。
    赵克元手臂上的伤口还没好,血糊糊的,看模样是直接被利器剜下来一大片皮肤。
    而在伤口上方,隐隐约约有一朵盛开的海棠花图案。
    谢言川瞳孔一缩,还不等看清楚,赵克元撸下袖子,「奴才贱命一条,主子不必如此客气。」
    也不知道黑市是怎么调教的。
    每个从黑市出来的都有种生死看淡的感觉。
    好在现在红衣比以前正常多了。
    马车停在黑市外边。
    谢言川不敢放沈漾单独跟赵克元一块等着,只说大家一起从黑市出去。
    八月下旬。
    路边的菊花开了。
    谢言川和沈漾走在前边。
    看的出来赵克元努力跟上他们的步子,他不知道伤在哪里。
    头上的汗珠子砸在地上。
    沈漾余光瞥见男人蹒跚的步伐,小姑娘放慢脚步,和谢言川商量是先带赵克元去白家铺子,还是在沈家养好伤在送过去。
    谢言川路上有些沉默。
    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沈漾开口他才回神,「都可,他手上有伤。」
    言下之意。
    约莫是先带回沈家。
    沈漾摸摸下巴,「是哦,他受了伤,白家那边有白一他们能照顾,而且旁边就是医馆。」
    小姑娘完全没跟上谢言川的想法。
    前边就是马车车厢。
    谢言川想弄清楚赵克元手上的刺青,他轻咳一声。
    「铺子那边不是忙吗,回沈家吧。」
    沈漾扶着架子上车。
    谢言川手上握着马鞭,站在原地,赵克元有眼力劲的往马车后边一站,看模样是打算随着马车跑回去。
    谢言川歪着脑袋,整个人痞里痞气。
    「你在干嘛。」
    赵克元抬起眼睛,「奴才跟的上。」
    谢言川和沈漾同时沉默。
    他究竟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低估了马车的速度。
    还是沈漾看不下去,「你坐前边吧。」
    车架子上绑的软布,里边填的都是上好的棉花。
    赵克元屁股挨在一边,努力绷直身子。
    谢言川的马车穿过明悟城,回到沈家的时候还没打中午。
    沈秦去丁哥那帮忙了。
    红衣迎出来,「主子。」
    视线对上赵克元,红衣不露声色的上下打量一遍。
    沈漾扶着红衣的手下车,「红衣姐,家里还有金疮药吗。」
    赵克元站在院子里。
    由于现在绰子和刨子的需求量甚大,沈家的院子着实装不下了。
    中秋节之后。
    所有人都搬到竹林的广场里去干活了。
    沈隋烧了一大锅的热水,冲着赵克元温和的笑笑。
    「先去洗洗吧,家里有大哥的衣服,试着应该差不多。」
    赵克元眸光打量了一番,点点头,「多谢。」
    红衣挽着沈漾的胳膊往仓库走,「主子,他是从黑市买回来的?」
    沈漾点头,「对啊,叫赵克元,怎么啦。」
    难不成两个人还认识。
    推开仓库的门,里边摆放的井井有条。
    红衣一边帮忙拿金疮药的瓶子,一边和沈漾搭话。
    「主子,我在黑市待过很多年,他的眼神不像是从那里出来的,赵克元是主子给他取的名字吗。」
    沈漾从红衣手里接过金疮药,「不是,是他自己说的。」
    「好像是这样,当初你和白一他们出来的时候,没有名字。」
    沈漾终于察觉到不对。
    红衣重重点头,「每个进黑市的,都被抹去以前的过往,活着出来就是新的开始。」
    所以才会有主子给取名字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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