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老红颜旧

02章:琴音一曲动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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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
    昭浔批完奏折,神思困顿,慵懒地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脑海倏地闪过一个念头,已是阳春三月,那青山寺的桃花定是陌上花开了!何不到那转转?一来可以解闷,二来顺道探探民情。
    “小顺子,随朕去青山寺。”昭浔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着实将他身侧,正在迷瞪的太监吓了一跳。
    小顺子闻声,立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扬手扶额道:“奴才这就着人准备!”说完,他心里暗诽,真是吓死人不偿命呀!虽说奴才的命贱,可好歹也是爹妈给的,不带你这样整人的。
    “换便装,即刻出发!”昭浔一声喝令打断了小顺子的胡思乱想,他们换好衣服后,一道出了宫。
    青山寺,桃花妖娆。
    一树树粉白摇曳生姿,一朵朵粉黛次第绽放,花香压满枝头,个个争相斗艳。清风徐来,阵阵清香漾溢心田。
    “桃花嫣然出篱笑,似开未开最有情。”昭浔立在树下轻吟诗句,清峻的眸子竟带了几分柔情。他一袭紫袍,虽褪去华丽的宫装,但不失尊贵与霸气。
    微风中,不言不语,静静站在那里便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引来无数的少女留恋驻足,世间少有的绝色男子。
    掩映的桃花林里,隐隐立着如刀刻五官的俊颜男子,如墨的发丝翻飞,颀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箫,腰上配有长剑一枚,腰间有环佩叮咚,似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冽。
    这是多么和谐美丽的画面呀!不知搅动了多少女子们的一江春心。
    昭浔流连在美景中,忽然,一阵“叮……叮……”潺潺溪水般的琴音飘来,如山间的暖风拂过人的心田,让人意乱情迷,沉醉不知归途。昭浔倾耳细听,可谓妙哉!
    能弹这样一首妙音的,究竟是何方神圣?昭浔四下探寻,只听旋律悠扬却不见其人,他微微蕴怒转首开口:“小顺子,你可闻见琴音?”
    小顺子拱拱手,模棱两可给出:“公子,好像是从琉璃亭里传出的!”
    昭浔循着琴音,穿过大片桃花,奔向桃林后的小亭子,隐约他看到有一妙龄女子在抚琴,不由加快步伐。
    走近一看。
    只是一眼,便愣在那里。
    一白衣女子端坐在那里,肌肤胜雪,额头光洁,高挺的鼻梁,两弯柳叶黛眉。一潭如水的双眸,带有别样的英气,绯红的两颊,粉红的薄唇,微微一笑摄人心魂。纤纤玉手在琴弦上行走跳跃,时而低沉醇厚,时而高山流水。
    昭浔的心为之一颤,世间竟有此等绝世佳人,纵他后宫有佳丽三千又如何?恐怕难与之相媲美,在她面前唯有黯然失色。
    白黎若不识眼前的男子,出于礼节冲他淡淡的一笑,浅浅的酒窝显山不露水,恍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清新脱俗,宁静淡远。
    这一笑光华流转,昭浔如梦方醒:“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美景如画,美人如花。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白黎若的心漏跳了几拍,她是高高在上的北国公主,若是在北国,谁敢堂而皇之的说这样轻佻的话。只是此刻身在京城,无人知她的身份,不知者无罪,她倒不怪。
    一曲奏罢,白黎若起身含笑点头:“小女子不才,让公子见笑了!”
    “姑娘谦虚了!姑娘技艺卓群,今日一闻,实属鄙人之福分。此曲中原鲜有,敢问姑娘可是北方的?”
    “家母是北方女子,喜音律。闲暇时便随母亲学了几曲,今日献丑了!公子对音律研究颇深,可否吹奏一曲?”白黎若指了指昭浔手中的箫。
    昭浔略略晗首道:“鄙人不才,怕误了姑娘的耳,姑娘勿怪。”他温柔执起箫,竖放于唇畔,婉转的箫声随着他气息的吞吐悠然成歌,缠绵悱恻,仿佛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在对心上人娓娓诉说,自己的一见钟情与爱慕。
    白黎若闭眼静静凝听着,她知道这首曲名为《凤求凰》,司马相如初见卓文君爱意萌动时所作。不觉间绯色悄然爬上双颊,她心中莫名一动。
    一曲演罢,昭浔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正闭眼细听,似乎意犹未尽,他再次为她吹奏。
    昭浔望着她绝美的容颜,深深的眸里带着笑意,心灵深处那个柔软的地方,流动着一股莫名的情愫。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是《凤求凰》!”白黎若睁开眼睛,不动声色的闲闲开口。
    昭浔闻声,停止了吹箫:“姑娘,果然是音律大家!在下佩服!”
    话音一落,白黎若抱起琴,略微揖了揖身道:“扰了公子赏景的雅兴,请公子海涵!知音难觅,若日后有机会,还望公子赐教。时候不早了,小女子就此别过,公子保重!”
    昭浔看着要走的女子,如玉的俊颜带了一抹温润的笑意,急急开口:“在下宣泽,敢问姑娘芳名?”
    白黎若像是没听见,没有立即回应他,莲步移出亭子,缓缓没入桃林里。
    昭浔见她没吭声,想必她是不想让人知道,索性不再追问,愣愣望着她的倩影,嘴角微扬,待他再反应时,早不见她的踪影。
    只有琴音还盘桓在耳边。
    泠……泠……泠……泠!
    俯在昭浔身后的小顺子,看出了他的心思茫茫然开口:“公子,要不查一下,是京城哪个府邸的小姐?”
    昭浔眼里倏地一丝狠厉划过:“小顺子,胆子越来越肥了!”
    “奴才该死!”
    昭浔此刻又眉开眼笑:“罢了,罢了,我们回宫!”
    昭浔回到宫里,天色已晚,用过晚膳后,他没有去任何妃子的寝宫,则只身躺在晗清殿的龙床上,翻来覆去,左挪右腾睡不着,一闭上眼全是琉璃亭奏琴女子的身影。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辗转反侧难为眠。
    昭浔惆怅叹息,此间让我动心的女子少之又少,唯有你让朕寝食难安。不知你的名字,更不知我们何时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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