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香街

第220章:打熬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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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忙活了整整两天,掩埋掉尸首,尘归尘,土归土,入土为安。接下来的事情,反正出不去,大不了也就在这边上再挖个坑。
    将所有的裹尸袋都归整到一块,永昌一趟趟跑来跑去,总算是将这些东西拖到了山洞内,三十个空袋子卷到一起,没有多大的重量也不占地,改天洗干净了还可以用。
    超级裹尸袋啊,不知道还有些什么神奇功效。
    剩下那三个男人的袋子他放在了一边,这几个袋子里看来东西不少,甚至还有一些在掩埋的时候被放在了袋子外面,腐朽得只剩下了残片,也看不出曾经是什么东西,引不起他探究的兴趣。
    轻轻的将三个袋子里的东西倒出,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都到这份上了,同是天涯沦落人!
    还有一些包裹一袋一袋地装着东西,这几个人搜刮之后得来的东西还是归了类的,只是不知道会有些什么东西,永昌很期待。
    打开身边的一个包裹,里面是几套衣服,有男款女款,有新有旧,看来其他人也不是没有换洗衣物的,反正自己也有几件换洗,不稀罕,且略过。
    再翻开另外一个,不过是几双破烂的鞋子。
    再翻一个,开始有些小失落的心情又有了些兴奋,呵呵,就说不应该一穷二白吧,还是有一些首饰挂件之类的,手镯,耳环,项链,吊坠,腰牌等等千奇百怪。
    金银珠玉晃眼,都在这里了,虽然只是些随身的小物件,那也是值钱的古董啊。
    即使在这个一袋金子的价值不如一条鱼的地方,永昌还是感觉到心跳不已。
    小富即安,这个时候的小永昌也就这点出息。现在人都回不去呢,不能太鸡动。
    抑制住困顿已久的激动,永昌接着翻寻别人的收藏品。值得临死都要妥善保存的东西,总该有点好处。
    最后三个裹尸袋里倒出来的七个小包裹,两袋是衣服,一袋是金银珠宝。
    “捡到大便宜啊!”
    永昌这回真的有些小鸡动,没有油盐调料的日子,他实在是扛不住了。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炖一锅美味的鱼汤。
    一个人的垃圾,另一个人的宝藏,自然界的规律就是这样。
    永昌靠着洞壁,躺在睡袋里,回味着鲜鱼汤的滋味,盘点这一天的收获,那是相当满足。
    现在可用的材料和工具比以前无疑要充足多了,他相信自己可以靠这些过一段时间的好日子,等到调理好身体,就可以想办法逃出生天了。
    有了希望,生活才会有滋味,才会有活下去的动力,如果一个人,因为绝望的处境而心生绝望,那是活不下去的,精神崩溃,就是肉身崩溃的前兆。
    几天来接触到的东西太过诡异,让他思绪纷乱,迷糊中沉沉睡去,脑海中朦朦胧胧浮现一个个女人的形体。黑发的,金发的,彪悍的,温柔的,狂野的,妩媚的,一个个似曾相识,却又面貌模糊,仿佛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即。
    一夜辗转反侧,清早醒来,回味了一夜好梦。
    独处深谷日久,居然已经忘记了昨夜梦里浮现的居然的样子。
    唉,一夕春梦了无痕,如今却向哪方寻觅?
    孤独,无边的孤独象是腐蚀精神和体力的毒药,侵蚀到灵魂深处。虽然曾经的他喜欢独处,但现在无限渴望回归了。
    人世间,才是最舒适的安身之所啊。
    身边只有一个俊俏小萝莉,能看不能吃,反而更增痛苦。
    面对痛苦,就是要把裹尸袋当睡袋的心态。
    钻出睡袋,一跃而起,追求享受和懒惰积累下来的臃肿在缺衣少食的困境中得到了锤炼,赘肉消失,几个月下来充足的营养和每日的锻炼改造了他的形体,也增强了力量。
    昨天喝下的鱼汤,哪怕只是加了一包调料,却像掉落干草堆里的一颗火星,一个小小的引子,就让他燃烧起回归的热情,无可抵挡。
    也是,食髓知味,轻易哪能淡漠人间滋味。山居寂寞,更勾起无穷的欲念,心魔纷起,如潮如浪。
    永昌一时失神。
    暂时克制住心底的蠢动,挚起昨日得来的短刀。短短不到两尺之躯,怕不有二三十斤重量,平常人哪里使唤得动?
    他也想试试这把奇怪的武器,历千年而不朽,经风雨而不摧,总有些神奇之处。那位前辈拿着的这样一把黑不溜秋的家伙,很是诡秘。这样的武器,出刀无一丝光华,确实是偷袭刺杀的绝佳利器。
    或许那人也曾是一位风骚绝代的高人,可惜陨落在了这个寂寂无名的荒谷中,最终化做一堆枯骨。
    不过这样猥琐诡异的武器,正当永昌的下怀。
    无声无息,无色无光,杀人于无形,很有高手的风范。
    立身死寂的林边,看不到群鸟的身影。
    这些受尽惊吓的弱小生灵,不敢再栖身在生机殆尽的林子里,只偶尔飞临湖上,寻机抓捕浮头的游鱼。
    估计要等草木重生,它们才会重新安居此地。
    永昌持刀而立,对准焦黑的树干,一刀劈下。没有华丽的招数,只凭一股蛮力,“嗤“,刀身不当几分力气,海碗粗的树干应声而倒。如轻风滑过水面,利剪裁开纸张,切豆腐般一刀两段,好不利落。
    果然是一口好刀!
    永昌目瞪口呆地看着劈开的树桩,心潮澎湃,惊喜莫名。
    这就是传说中劈山开路,杀人越货的无双利器啊,一刀之下,人神辟易,何等威风?!
    那一小袋珠宝古玩比起这柄宝刀,直如沙石土块,没了诸多价值。这才是真正可以倚靠,在荒野绝境中安身立命的傍身之物,有了这样的本钱,他又多了几许逃出生天的把握。
    以前也没学过武术,什么刀枪剑戟,十八般武器样样不会。
    不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也不知道是自己颇有天赋,还是因为进食了太多这钟灵毓秀之地鱼肉的血食,或者是在时空隧道中冥冥中得到了改造,永昌可以感受到身体中澎湃的力量,感觉异常敏锐,出手迅疾如风。
    也不管什么招数,劈、砍,刺、挑,胡乱舞动,卷得木屑横飞,满地狼藉。
    不觉间苦练半晌,全身热汗淋漓,好不痛快!远处,金绣小萝莉看到永昌舞动的身影,双眸一瞬不瞬,对这位熟悉的陌生人满心的崇拜。
    熟悉的陌生人,永昌想到这里颇有点心酸。
    永昌拄刀站在林中,周身空旷,树木枝条,化做满地木屑,尘灰飞扬,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黑扑扑倒像幽冥中逃出的恶鬼,地府里出世的魔神。
    收起短刀,在湖边洗漱干净,和金绣一起吃了些鱼汤鱼干,便独自静坐洞中,沉思默想。
    或许前人在这些裹尸袋中收集的食物不止于此,不过掘洞辛苦,火山湖中所出也有限,只怕能吃的早已消耗干净。
    那掘洞的三两人等,或许也曾经在这里生活了漫长的岁月,不过食物短缺,生活苦寂,要不也不会留下两具漂亮女尸满足那点恶趣味了。
    即或他们打通了逃生的洞穴,要面对的也是千丈悬崖,陡峭绝壁,茫茫大海,辛苦一场,希望又告断绝,换谁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吧。
    最后卧倒荒草丛中,漠然待死,也是屈服在了命运的淫威之下,静待生命的终结,悲情如斯,令人叹息。
    永昌自忖不是那么意志坚强的人,面对诱惑他会沉沦,面对困境也会沮丧。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那是百分百的遵从,百折不摧,哪怕生活困顿,也不会放弃希望。
    生猛海鲜的日子能享受,萝卜白菜的淡泊生活也能折腾出水花,绝不自甘平凡。所以他在绝境中也能甘之如饴,苦中作乐。不过没有经受长久的考验,也不知道他生存的极限。
    现在这样的日子,马马虎虎也还过得下去,不至于会中途崩溃。
    没有练习过精妙的刀术,想要有所成就,只有勤于练习,求快求利,熟能生巧之下,自创的劈、挡、刺三招合为一体,日日摸索,苦练不辍,直至运用如行云流水。一刀劈出,木石俱裂。格挡之间,如封似闭。瞬息刺杀,鬼神莫测。
    每日里,永昌只是打熬筋骨,锤炼身体,劈砍,格挡,刺杀练习数千上万次,余下还要绕湖奔跑二十圈,直到精疲力竭,双臂疲软,两腿麻木,方才罢休。
    只有练到快如闪电,才能在实战中举重若轻,似慢实快,立于不败之地。
    每日里,他苦练身法,刀技,好在谷底湖中游鱼众多,四周又有许多酒瓶树,还能挖掘到草根块茎,食物无虞。加之那大鸟经常过来,不时抓来些山鸡、野兔、岩羊等野物,隔三差五就能大打牙祭。
    大鸟和两人厮混熟了,一男一女一鸟,相处竟如多年好友,它带来礼物,金绣虽然是大户人家小姐,但是生活的苦难已经教会了她一切。
    简单的食材也能做得鲜美可口,山珍野味更是令人垂涎,永昌和大鸟都大饱口福。
    度日无忧,永昌便更加全心全意刻苦锻炼,期望以后能多几分自保的把握。
    日日练刀,季风削平了无数山石,劈倒了无量树木,也算熟悉了手中宝刀。虽然说不上刀人合一之类的玄妙,不过运用纯熟,自觉也有了一技之长,在荒野中存活绝没有问题。
    或许在那些抛尸灭迹的凶人眼中,他不过和长眠地下的那些遇难者一样是小白鼠一个层次的存在,不过锦鲤可以化为蛟龙,白鼠何尝不能变成凶兽?
    永昌不是那么容易认命的,侥幸不死,那是得到了命运轮回中泄露的一线生机,一番造化。但有一点机会,他就不会甘于沉沦,承受命运之轮的盘磨蹂躏。
    除了锻炼和捕食,闲下来,季风就在火山湖中畅游,这也是休息和锻炼的窍门。
    他调整呼吸吐纳,永昌最多可以在水中闭气五六分钟,逐步突破了自己以前接近三分钟的极限。
    在水中运动,四肢百骸自由舒畅,流转如意,就像回到生命母胎中一般滋养了身体,全身动作自然协调,好似一尾游鱼在水波中穿折,偶有银鱼靠近,挨挨擦擦的啄食皮肤上脱落的碎屑,随手抓来,就成了食物。
    弱肉强食,天地至理,永昌现在捕捉再多的鱼类也毫不在意,加上有不少的调料,还可以过上几个月有滋有味的日子。兴致一来,就开波破浪,追得群鱼抱头鼠窜,有时也能有所收获。
    清澈的湖水里,就像入住了一头凶兽,搅得整片水域不得安宁,以后,就是不下诱饵设陷阱,徒手捕捞也是吃喝不愁了。
    简单的日子最容易打发,数月的时间倏忽而过,永昌也不知道现在时日,什么季节。如果是热带,一年两季,那就只有旱季雨季。
    算算在谷中的时间也有大半年,旱季也即将结束,雨季一来,枯木衰草,又会焕发生机。灾难的痕迹,将被洗刷于无形。
    之前三个多月在恢复身体,浑浑噩噩,漫无头绪,只求一饱,等大火焚尽,现出生路,他才打起精神,为以后的日子筹谋。虽然如今是什么处境,仍然还模糊不清,不过总要离开这里,才能再作打算。
    黑色短刀有开山破石之能,削铁如泥之利。目前想不出办法从洞穴外面出口的悬崖上垂降下去,漫说没有足够的长绳,就是有,一个不小心,千米峭壁就能丧了性命,就算是用袋子改造成降落伞,危险系数还是太大。
    为了保险起见,永昌放弃了洞穴悬崖的方向,每天用短刀削制木棍,再在崖壁上斜斜地用刀打洞,一刀下去,就能划出一条石缝,碎石扑哧下落。
    稍稍加宽,就能将木棍塞入其中,再用刀背敲实,足以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木棍搭成两排,头上手抓,下面脚踩,眼看着一条出去的道路蜿蜒而上。
    过了火的树枝表面碳化,能经受长期的风化,不过随着通道越搭越高,永昌也害怕。
    谷底倒也没有风,只要手脚抓牢,不会轻易掉下,不过出于小心谨慎,他不想冒摔成肉酱的风险,还是得检查洞里的装备,看看有什么办法提高一下施工的安全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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