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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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宝跟杨小敏的事情像是谈完了，他打电话过来叫我一起吃饭，我告诉他我已经吃上了，让他跟杨小敏自己吃不用管我。
    一瓶高度五粮液刘桥军一个人就喝了一大半，这海量，他医生要是不想放弃他反而才奇怪。
    “喝……喝完再叫……我就是个大……大傻子……”
    “叫泥煤啊叫！你才知道你傻，你他妈傻得一逼！”我把嘴里的烟掐灭，把他从椅子上扶到边上的沙发上躺着。
    这货被他那个老婆伤得到底有多深，才这么没安全感只能酒后放纵！
    只是，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他都没有用同样的方式去还击，反而还把大部分财产给了他老婆。
    这样的男人，到底该被定义为傻，还是有情有义？
    听到刘桥军口里的‘大傻子’，我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她发了条微信，“果果，我也是你的大傻子是不是？”
    她很快就给我回复，“对啊，有什么问题？”
    “那要是我万一哪次因为又喝醉了又睡了别人，你会惩罚我吗？”我会跟刘桥军一样惨吗？
    尽管我觉着我这女人心不会黑到那种程度反而还相当善良，但我依然想知听她说。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没为什么，就是突然感触到这个，想问问。”
    “不会。”
    看到她这么快的给我这个答案，我原本应该高兴才是，但却突然很失落。
    她不在意我人，才不在意我会不会睡别人，所以她说‘不会’。
    就在我刚把手机装进裤兜的时候，>
    “惩罚分很多种，有精神灵魂也有肉体，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种。”
    “都有，精神灵魂跟肉体一起。”刘桥军不但身受伤，心更伤。
    “肉体肯定是不会，剩下的看情况，看姐心情！”
    “……”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时候，成果直接打来了电话，“你他妈的是不是又喝晕了把人给睡了……你早上才睡了老子，这才多大会儿功夫你就又忍不住了，你就那么管不住你下半身……周海洋你这个王八蛋你够了，你别回来……”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知道我突然这么没头没脑的问她这个，不怪她乱想，她要真跟没事人一样反而我想哭。
    不过她都让我不准回了，那这事情可串大了，“我认识一哥们儿……”我立马给她发了视频邀请过去给她现场解说。
    原以为刘桥军这么惨，她该同情他才是，就好像她觉着张晓斌不该得到前妻那么好的待遇一样。
    结果她说，“你们这些臭男人全都一个德行，有点臭钱就在外面乱搞，一喝醉就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家里那把双立人，你自己回来了解下！”
    “……”
    我想，我多愁善感没事找事这毛病也得拿掉，还得尽快！
    “你住哪儿……说话……”我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试图把他弄清醒点。
    司机师傅先是下意识的回头瞥了我们一眼，但那一眼之后，他便忍不住间断性的回望了我们三四眼，最后还一直从内后视镜里看我俩。
    我这下脑子就算再晕乎，也知道他是在看什么。
    原因无他，肯定是我身边这货在他眼里，丑出了新高度。
    看来我也是个奇葩，不止奇葩还是个重口味，这么丑的在我眼里都不叫丑，而是有特色。
    “正阳路……十八号……”刘桥军盯着镜子说道，仿佛知道人家在看他一样。
    是太久没送外卖还是怎么地，正阳路这名字听起好像很耳熟，可就记不起具体在那个路段。
    直到车子驶入一片城中村，“我说我怎么耳熟，原来是这片儿地！”
    因为这里面门牌号不那么规则，有的在前有的在后，绕来绕去我们两个醉鬼更难受。
    我捂着胸口，刘桥军也开了口，“好了就……就这儿，我们自己走……再转就吐了……”
    司机一听这话赶紧刹车，生怕我们马上就吐他车上似的。
    下车后刘桥军稳了稳，看了面前的楼牌号后带着我从边上绕去另一栋楼。
    “你住几楼？”看着面前的四层楼，我问道。
    这会儿的我更加佩服他，房子车子钱给前妻，自己却省钱来住城中村。
    “我一间房都没租给别人过，几楼都在住……不过我呆的最多的是三楼……”说完他先领路。
    “……”草，这尼玛是真豪啊！
    别看这是城中村，可这么大盘子楼要收起组来，一个月收租两三万妥妥的。
    我跟着他上楼进了房间，虽然是自己的房子，可也简单得不能再简单，跟最普通的出租房没两样。
    他把墙角旧得泛白的沙发上的东西挪了挪，“坐！”
    越有钱的人，越低调，真话！
    由于他那沙发太低，中间的海绵还像断掉似的我一坐下去就更塌所以我干脆走到窗户边抽烟。
    “你这房子要是租出去，一个月光租金也不少啊！”
    “懒得弄……上面有的房间全空连个床都没有，租的话还得添置东西……水气啊算这算那也麻烦！”
    “那倒是，你豪，不差这小钱儿！”
    刘桥军走过来跟着我一起站在窗边，“说句实话海阳，你真不觉着我这样子丑？不吓你？”
    “怎么说这个……你怎么知道没吓着我？”我吐了口烟，把眼睛从窗外换到他脸上。
    “我在你脸上没看见别人对我的那种眼神……嫌弃跟讥笑……”
    这哥们儿不愧是生意人，观察人还挺准，“真没有，可能是我重口味吧，我就觉着你有个性，在我眼里你跟丑真挂不上边！”
    “谢谢……”
    刘桥军对我说了两个字，后面的话他不说，我大概也能猜着。
    我趴在窗台上看外面，从医院到打架再到现在，他都把我带回他家了，对我的防范也应该消除得差不多了才是。
    要是之前我真是毫无所谓，你再警觉我最多不跟你来往就是反正咱俩是陌生人，但知道他那可以堪称悲惨人生经历后，我真希望他能把心扉敞开点，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他前妻一样谋划着伤害他给他造成心理阴影。
    我抖烟灰的时候，看见他楼下后院里停着两辆车，不过都是被撞得稀巴烂的那种。
    边上那辆面包车好像比我当时看见的还严重，车尾那周全裂。
    “你那些车不修摆那儿不怕下个雨越淋越烂？”
    他跟着我的视线看去，“懒得弄……”
    我无意中瞟到转角处，那烂车头上面虽然堆着不少纸箱，但我好像看见了宝马标致。
    “那是宝马？”我指着那被撞得扎眼的车，“那个你也懒得弄？”
    他跟着看去，“去年花七十多万朋友那儿找人弄的，开了没几次就被我撞成那鬼样子……修要花钱不少不说修成啥样我还不知道，那些人还事多，想着法的抠钱……就那么着吧，我那边还有辆破现代，只要我不喝酒都不会撞，将就着开……”
    听完一席话，我只想问这货到底有多少钱，几十万的宝马说撞就撞说堆那当烂铁就堆着！
    我脑子灵光一闪，“你那车真不开了？”
    “不开啊，怎么？”
    “那你卖给我得了，你说个价看我能承受不！”
    “那一破车你要来干嘛，你要我给你买辆新的！”刘桥军手搭在我肩膀上，“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送你辆车就当是我这个做哥的给你见面礼。”
    “不不不，那太贵重了，咱俩的缘分本来就没建立在金钱上。”我他妈再想车也不能得人那么大便宜，之前也不知道这货这么肥，“我就看上你下面那辆，你我就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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