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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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的人有的在上去，有的在下来，有的在叫，有的在骂，还有的甚至在哭，当然也有像我这种，不叫不骂也不哭，安静得像个哑巴。
    若是以前，我这么抽着烟的话一定又会放空自己，让自己眼里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见。
    但现在，我却像条傻鱼似的不停的吐着烟圈，乐此不彼。
    仿佛这样就能消散我在这慢慢黑夜里的焦躁跟无奈，让成果快点给我回微信，因为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接。
    突然，一股臭味由远及近，飘进我鼻腔。
    草，是屎的味道，有人在拉屎，气味被风吹到了我这边。
    这尼玛吃的什么玩意儿，拉出来的东西居然能臭成这样！
    忍着恶心一眼望去，总觉着任何一个暗处好像都隐藏着人，都在里面偷偷的排便。
    我把自己换了个前后下来的人都隔着较远的位置，也给自己转了个方向。
    我就不信，新的地方还会有人女干我鼻子。
    我脚下的烟头越来越多，但手机上依然没有成果给我回的半个字。
    烦躁的同时，我自己好像也有了尿意，于是我翻过围栏，找了处深草能遮挡的地方解决。
    “轻点……嗯……”
    我正专心致志的洒水，一股特别的声音突然从草丛后面串出来冲击着我耳膜。
    吓得我腰上一闪，瞬间没了尿意，仿佛我再尿就会被里面的两位猪脚看见一样。
    这尼玛需求量是不是也太大了，堵车这么会儿的功夫也能用上，就不能忍着通车到家再做？
    只是，我在心里这么嘲笑他们的时候，我想到了成果。
    我对她不也这样吗，随时随地，跟本忍不住，明明是个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男人，到了她那里却成了一只彻头彻尾的禽兽。
    这种感觉我能理解，所以我不想打扰里面两位猪脚，既然我已经被他们的声音吓得尿不出来，那我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
    “谁……谁他妈在那里……”
    要命，我因为着急离开，步子迈得很大，一脚出去没注意到脚下是个草窝子，草窝子也就算了可里居然还有矿泉水瓶子，还那么好巧不巧的被我踩出了‘嘎咔’声。
    “草……你他妈的有……”
    我一只脚还没从草窝子里挪出来，后勃颈就被人打了一拳。
    只是，我后面的‘病’字还没出口，脸上紧接着又挨一拳，一股血腥味弥漫了我口腔。
    “听啊……老子叫你听……”
    打我的那人又冲了上赖，举起拳头又向我面门而来，“居然偷听人家办事！”
    我偏头，往后一仰抬腿就是一脚给他踹了上去。
    刚才两下不过是因为连续太快我没反应过来，但这不代表老子还能让继续你打第三次！
    不过这正在‘办事’的孙子出来得这么快，手上还这么有力，还是挺让老子意外的。
    被我踹翻的人从地上爬起来，继续用拳头招呼我。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头一偏，一拳往死里招呼在他鼻子上。
    ‘嗷……’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划破让人焦躁的夜空。
    这招是成果教我的，她说如果以后我又在外面喝酒跟人动上手的话，只要手上还使得出力，就瞅准机会直接打鼻子打脸。
    说我虽然是一个人但只要能多打对方一下让他们疼，那也是赚，总比光挨打的强太多。
    所以之后我再有跟人动手的时候，我一般都是打脸。
    我是因为想到成果才想到给这孙子挪地儿的，结果这孙子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
    打就打，老子怕你啊！
    “叫你麻痹……老子连尿都没撒完就赶着离开怕打扰你们好事……老子今天绝逼打断你三条腿……”
    也不知道是因为把堵车的烦躁落在他身上，还是因为想成果了想发泄，又或者只是对他不分青红皂白打我的还击。
    “别打了……你再打我老公我就报警抓你……”身为女猪脚的人终于现身。
    就在边上不停的跺脚，不停的尖叫外加不停的用报警来恐吓我，但就是没有出手阻拦或者帮她老公打我。
    我笑了，要换做是成果，见我被人这么打，她一定不会就傻在旁边惊声尖叫，她只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能动手的绝不动口。
    管他妈的打不打得过，先打了再说，多个人总要多把力，而绝对不会像我面前这个傻女人，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男人被打也不敢直接过来帮忙，而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男人，不管成功不成功，背后的女人，都很重要。
    我起身，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地上，掏出手机翻到成果的微信，‘果果，我又想你了！’给她发了出去。
    只是，明枪易躲暗贱难防，我再次太低估这男人的卑劣，在我眼睛盯着手机的时候，他居然从地上爬起来向我举了石头。
    我只听见他边上的女人在尖叫，当我转头看见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血从我额头上流下去，流进我眼睛里，让我眼里一片血红。
    我倒下去的那瞬间，我好像看见杨小敏向我这边跑来。
    “周哥……周哥……”
    要炸开的脑袋让我睁不开眼睛去看她，“嗯……”我想应她一声全的，但我这会儿确实无能为力。
    老子会不会就这样死掉？
    电视里都那么演，男主被坏人砸破脑袋过后都失血过多，然后抢救无效，最后死掉。
    现在这破路上又堵着，车出不去不说还前不着边，后不着店，老子连送出去抢救的机会都没有，草！
    “你们凭什么打人……不准走！”
    “啊，你放开我！”
    “滚开你个臭娘们儿……松手……老子叫你松……”
    边上的争吵越来越激烈，但我之后就没听到杨小敏的声音，都是那孙子跟他女人在叫。
    我强忍着脑袋上的巨疼，透过模糊的血红，我好像看见那孙子的腿在动，她在踢踢杨小敏，而杨小敏正死死的拽着他女人往地上坠。
    “小敏……”
    不知道是不是我声音太小杨小敏没听见，因为她没回应我。
    倒是那孙子叫骂的声音在不断的响起。
    “救命啊……打死人啦……救命……”
    是杨小敏的声音，她在喊救命！
    我这会儿再疼也忍了，这个女人有危险，而且是因我而起的危险。
    我把牙齿咬到底，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走过去的时候，一下子扑到那孙子身上。
    因为头痛让我使不上力，我只能把他压着，让杨小敏脱身，但我不知道我这头重脚轻疼得神志不清的人能压他多久。
    我伸手，把眼睛里的血擦掉，尽量让自己能看清东西。
    “你放开……你凭什么抓我，有病吧你……”
    “啪！”杨小敏伸手甩了那个女人一巴掌。
    那女人只会叫，被杨小敏打也很正常。
    我想尽力压住身下这孙子给杨小敏拖延时间，但还是被他给推开了，而且还踢了我一脚。
    “走！”他拽着他女人想跑。
    不过……杨小敏从后面抬腿一脚，就踢在他后腿弯处。
    趁他前趴倒地上的时候杨小敏一下扑上去坐在他身上，抓起一把灰土往他眼睛上抹，把他的两个手反键起来，死死的往两边拉。
    “啊……你个臭婆娘……”那孙子疼得骂人。
    杨小敏边拉边叫‘救命’之后真的两个有人进来，杨小敏的叫声把他们招过来的。
    这一刻，我把心放进肚子里，我有救了，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
    “请你们帮帮忙，我朋友被他们打伤了……”
    我被其中一个人扶着往外面去的时候，地上那孙子一个翻转把杨小敏推翻，起身就想跑。
    好在，被边上那位壮实大哥制止住了，“往哪儿跑……你把人打成这样还想跑……”
    边上那个女人见自己男人被人按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会儿没再像刚才一样大叫威胁而是转身就跑。
    杨小敏一边捂着肚子追上去将其拦住，“你们两个凶手，一个都跑不掉！”。
    “小敏……”我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情，我不知道我该对她说什么。
    因为，此刻，没了我那件衣服的遮挡，我看见她的裤子已经被血染红一大片，她衣服胸口下面到肚子的位置上几乎全是叠加的脚印。
    她为了帮我抓住凶手，她被那孙子踢，她正在生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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