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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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妈什么时候黑着脸站在门口的，可能是我光顾着难受，所以没注意到有钥匙开门的声音。
    不过我知道，她这黑脸不是对我跟成果，而是对我爸那瓶老贱男春。
    我妈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快乐，每天跟一群老太太跳舞唱歌，东家长西家短，但内心那股不甘却一直折磨着她。
    她不甘的不是因为我爸找小三还转移财产，而是我爸居然骗了她二十几年，我才几岁那么小，他就又在外面有了野种。
    我妈毫不怀疑当时那个女人生的就是个儿子的话，肯定那会儿就该逼我爸离婚，只是女儿的筹码不够，所以才一直忍，忍到我爸事业有成。
    反正年轻，耗得起，毕竟给我爸生下小儿子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
    “阿姨……”成果觉得很尴尬，毕竟自己一个外人，听了人家最不想面对的过去。
    我妈眨了眨眼，把泪水强逼回去，“没事儿，都过去了……让果果看笑话了。”
    “没有，是我不好意思才是。”
    “果果，以后你得帮阿姨把那混球看牢了，别让他也做出那下得没品的事情来。”我妈放下手里的包进了房间，她说她有点困，想睡个回笼觉。
    其实，不过是又躲起来，独自舔舐伤口而已。
    送成果回去的路上，我顺便给她买了很多葡萄，因为她喜欢吃。
    我洗好葡萄出来的时候，她刚端着一杯水进房。
    然后，我看着她从梳妆台下面的抽屉里，拿了药，就着水咽了下去。
    “进来呀！”她见我站在门口不动，“不想给我吃吗？”
    “没有……”我挤出一个笑，把葡萄递给她。
    “你帮我剥。”
    “好！”
    一会儿的功夫，一整串葡萄被我全剥掉了皮，给她放在盘子里让她慢慢吃。
    “海洋，你这样下去真的会把我惯坏的。”
    她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喂，但是都没吐籽。
    我上前一步抢下她手里的盘子，把里面的葡萄一口气全倒进我自己嘴里。
    ……
    王大宝接过我手里的口袋一看，“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多葡萄，多不好意思！”假正经的客气道。
    “草！无籽的……兄弟仗义，哥就喜欢这种……”王大宝一口一个，吃得很欢，“昨晚出去喝酒，这会儿胃正难受……吃点这个，爽死！”
    “那你多吃点，吃了好避孕，套子钱都省了！”
    “……”
    没错，刚才成果吃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是无籽葡萄。
    我以前看过一个视频说是喷避孕药培育出来的，吃了对身体不好。
    所以我给她抢了，所以她懵了，用漂亮的大眼睛望着我，好像还带着点委屈。
    离开的时候，我也顺带把剩下那些全提到了这里。
    等会儿回去，我重新给她买，买有籽儿的。
    我不希望她再碰避孕药，不管是直接性的还是间接性的，也不管是不是因为我。
    我正认真的盯着平板看股票的时候，王大宝的电话响了，然后就听见他一边哦哦啊啊的应答一边往阳台去。
    “那个杨秘书打电话来说，我们有几个收尾的地方还需要确认一下。”王大宝挂断电话，告诉我说。
    “什么时候去，我这里应该马上就好。”
    刚才一开盘瞬间拉高出了红阳线，我还以为我真的失算了没有瞅着好运气的时候，又一下子砸到底，应了我昨天的猜测。
    是我想要的大绿线，没有意外的话这个时间段应该就是今天的最低价位，因为已经快要接近跌停。
    我猜测明天要么继续跌，要么会反弹，但只要不是一开盘就跌停，只要开盘价位比现在的高，我也是赚。
    还是那句话，反正就五万，天塌下来也不过是套牢，或者多等几天，毕竟我是买跌，而不是追高。
    “我昨晚喝了酒，这会儿胃里跟火烧一样，不想出去颠簸……刚我跟她说了让你帮我跑一趟，她说可以。”杨大宝坐继续盘在沙发上吃葡萄，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我怎么行，我都不知道怎么做，出了问题我可负不起责！”
    “都是些小问题，简单得很，而且她会告诉你怎么弄……你就当提前锻炼自己了，不是说让我带着你一起干嘛，那就把这个也算进去。”
    “……”到底是锻炼我还是你懒？
    因为车上没人跟我说话，所以我车开得很快，没多久就下了高速。
    杨秘书客套了几句关心王大宝的话，因为那货骗她说自己发了高烧不好出门。
    看着那一页又一页的纸，我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我正式上班工作时候的情景。
    “你看这个……这个需要你们公司提供……这个我们这边可以采购……”杨秘书指着上面的点点小字给我解释。
    我对比了之前王大宝给我的数据跟标准，一条一条的仔细核对。
    好像认真做起事来，时间会过的特别快，一转眼，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原本我想请她上外面吃，但是她说最近楼下食堂换了新厨师，味道不比外面差。
    知道她是个很会过日子，习惯省的女人，所以我也没再坚持，就跟她一起在食堂打了饭菜。
    “周总女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
    ？？？
    坐下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记得上次王总说你跟他都没结婚，那……女朋友中该有的吧！”
    杨秘书见我包着嘴里的饭看着她，她又笑着说道。
    “呵呵……那个……暂时还没有姑娘看得上我……”一不小心就瞎说了个大实话。
    成果确实暂时还没能上我，不然我现在就能名正言顺的说我女朋友是白衣天使，还特漂亮的那种。
    “你们这样的人，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要求是比较高！”
    “……”我借着王大宝发光发亮，“杨秘书这么能干漂亮，老公或者男朋友也一定错不了！”
    大宝说跟人办事的时候千万别忘记要说点好听又不觉着太假的东西，我想，我这话应该还比较合适。
    下午，所有的细节都弄好过后，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走的时候跟杨秘书客气的道别，说让她有空上市里玩，我跟大宝一定热情招待。
    只是，我车子刚开出去几米远，就看见杨秘书背着包出来，她的样子像是在等车。
    我把车倒回去，“杨秘书这是要出去……我反正不急，先送你吧？”这是大宝的财神爷，可得帮他伺候好了。
    “方便吗……我就是想去趟市里……”杨秘书笑得很不好意思。
    “市里？那更好啊，一条道！”我赶紧给她打开车门，“上车！”
    路上，我学着王大宝说话的那种套路跟她聊天，也时不时的提起王大宝，让她在心里更加看好他，以后若是有能合作的单但愿她能第一个想到他。
    “杨秘书到市里什么地方，我先送你过去！”
    “老是杨秘书杨秘书的叫，很见外，这里也不是在我们公司，出来大家就是朋友，叫我名字吧，我叫杨小敏……我也不叫你周总了，叫你周哥，可以吧？”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我愣了一下，满口应下。
    人家主动跟你交好，不可以也必须可以！
    “那个……我去趟罗光百货……想去看看化妆品……”
    罗光百货？化妆品？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用王大宝送她的那张化妆品提货卡买东西。
    我嘴里夸着她漂亮夸她皮肤好，脚下给油，把她往罗光百货的方向送。
    曾经我觉着很假很拗口的马屁话，现在看来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儿。
    甚至，还可以随口拈来。
    王大宝说得对，不是我做不到，而是看我愿不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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