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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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外面找的。”最后，我还是说不出口就是跟成果。
    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很在意朋友，他王大宝对我够意思，我就不能不管他的想法。
    哪怕他对成果的惦记其实没我想的那么多，哪怕他只是岁就说着完，又或者他之前是有那想法但现在已经一点都没有了，总之是我骗他在先。
    这个事，一定得想个办法尽快解决，别哪天大家彼此遇上，他又把成果看上。
    成果没有男朋友，她也不可能主动跟他说她跟我一直保持着那种关系，所以愣谁看她都是一直单身。
    这样我就成了骗了他，把他耍着玩的人了，就算嘴上不说，也着实伤感情。
    “还让我不要去外面找女人，让我顾惜着身体，你看看你个孙子都成啥样儿了都！”
    我跟着他的手指看向镜子里的我，确实，过度两字被写在了脸上。
    “过两天我带你去办张健身卡，咱俩一起练。确实，这个年头身体最重要，咱俩都还没个后，可得把身体照顾好了，有人才有钱！”王大宝无奈的正色道。
    车子到达王大宝客户公司的时候，一个自称杨秘书的女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说她家老板这会儿去了加工车间，因为那里出了点问题，可能要多耽搁一会儿，让她先接待着。
    杨大宝介绍我是他好朋友，说他因为最近在健身房锻炼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胳膊还暂时开不了车，所以让我开车载他过来。
    看着他的谈吐举止，什么时候扯什么谎，我觉着我再次学习了，他身上的这些东西就是我最好的课本，终有一天，我会把它们搬到自己身上。
    大概走出十米左右，“哦对了，我都差点忘了……”王大宝从身上掏出一张卡，向那个杨秘书递过去，“前几天有个客户送了我一张卡，说是他们公司的福利，是罗光百货化妆品专区通用的提货卡，面额不大也不小，三千块钱……我一大老爷们儿也用不上，就借花献福送给杨秘书好啦！”
    杨秘书拒绝不收，“这不行的，我们公司有要求不能收客户的东西。”
    “那是客户的东西，我们现在还没谈正事，客户八字还没一撇，就当是个熟人朋友好了，我周围都是大老爷们。”王大宝用下巴朝我只了指，证明他周围确实都是男人。
    “这要是买烟酒的也就算了，可这买化妆品我真是拿着也白拿。”说着王大宝手指还敲了敲上面的截止时间，“等时间过期了也是浪费，刚才要不是看你眼睛上化着那个很好看的颜色……”王大宝又比划了一下眼皮的地方，“还有嘴巴上那个红……口红是吧，我还真记不起这卡。”
    这下，杨秘书有点动容了，王大宝一把向前将卡塞进她手里，“拿着哪，这玩意儿只有你们女孩子才用得上。”
    “那行，那我就谢谢王总了。”
    就这样，那张卡被她塞进了衣服的袋子里。
    我跟王大宝在会客室坐着喝茶等的时候，王大宝就坐着，也不怎么说话，也不主动跟杨秘书问这次合作的事情，她带着起头，他才跟着说几句。
    后来直到她老总回来，才开始了正式的谈判。
    最后，对方说细节问题让我们这边跟他秘书商量，最后敲定了就让她给他上报。
    然后那老总就离开了，说还得去趟车间。
    看得出来车间的问题比较大，杨秘书也有点话语权，当然也有点没把我们放在心上的样子。
    王大宝不急，坐在会客室里面跟那个杨秘书慢慢谈。
    当然，有意向一致的也有不一致的，但是王大宝跟对方求合作，所以主动权在对方。
    直到中午，也还有几处没说定，王大宝就提议先吃饭，吃完饭再接着谈。
    他说不太了解这边哪里的饭菜好吃，让杨秘书指个路。
    最后，我们被带到了一家中餐馆，装修，只能算是一般，比普通的店稍稍好那么一点。
    “这家消费不高，饭菜又足，我们有时候同事聚餐就会到这里来。”杨秘书笑着给我们介绍道。
    我们都在客气的笑，只是，杨大宝却笑得最灿烂，但他脸上的笑却又收放自如，所以，看上起也是很自然的。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他的异样，但了解他的我却知道，他这笑不一般，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只是这个时候我不好问，我现在等于就是他的学生，他的一言一行我都有得学。
    因为，我真的落后了太久太久，两三年的时间足以让我丢下很多东西。
    点菜当然是女士优先，我们也借口不太了解这店里哪些菜好吃哪些菜不好吃。
    “怎么样？饭菜还和口味吧？”杨秘书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不错，好吃不说分量还多，杨秘书还真是那种会过日子的女孩子……现在这样的好女孩可不多见……海洋你看见没，咱们以后找老婆就找杨秘书这种。”王大宝说着还用公筷给她夹了菜。
    “王总说笑了，你跟你朋友还没结婚啊？”杨秘书有点不相信的看着我俩。
    “要是结婚了，那买化妆品的卡还能给你啊，哈哈，那我就留给自己老婆了。”王大宝点点头，吞了一口饭。
    我看他那八辈子没吃过饭的样子就觉着烦，这尼玛也太拍马屁了，有这么好吃吗，味道很一般嘛，夸几句得了至于演成这种嘛！
    “咳咳……咳……”王大宝掐着喉咙难受得要死的样子，“海洋去给我弄点水……哽住了……”
    尼玛吃成这样，不哽你难道哽我？
    不爽归不爽，我还是从外面给他拎了一壶茶水进来。
    结果这货手里抓着筷子就去拎茶壶，一个不顺手，滿壶的茶就倒在了桌子上。
    因为我们坐的桌子不大，水瞬间就流在了王大宝跟杨秘书的裤子裙子上，我因为还站着所以免于幸难。
    “哎呀，这下麻烦大了……啧啧啧……全湿了……”王大宝站起来抖抖身上的水，“杨秘书不好意思，我这真不是故意的。”
    “没事……”
    对方说着没事，脸色还是有点不好看的。
    “这里离商场近吗，我们去买个衣服换上！”
    杨秘书没想到王大宝会这样说，“不用了吧，一会儿就干了！”
    “那怎么行，这湿这么多这天又阴，干到哪百年去了，穿着湿的这段时间还难受。”
    最后，我们三人打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商场。
    王宝大让杨秘书先去选套换洗的，她之前还有点拒绝，但拗不过我们这边的坚持，就去选了。
    等她挑好进去换衣服的时候，王大宝把她先前拿下来在身上比划过的两三套衣服也要了她的号一起买单，也拿手机拍了照。
    她出来的时候看着那已经装好的几个袋子，推拒了一番，收下了。
    之后又陪着我们到三楼买男装，王大宝挑得很快，从试穿到买单前后不到十分钟，还一直道歉说让杨秘书跟着他穿了这么久的湿衣服，很是过意不去。
    最后在从一楼过的时候，王大宝为表歉意，硬是送了她一套SK2的护肤品，可以说是这商场里最好的牌子了。
    就这样，杨秘书提着是四包东西跟我们讲她要先回家一趟把东西放下，半个小时后在公司楼下等。
    王大宝客气的帮她拦了车还付了车钱。
    看着车子开远，王大宝就冲我晃了晃手机，“这单子基本稳了，不着急了。”
    原来，他之前就已经打听到这家的秘书是女的，不同他以前合作的几家公司全是男秘书。
    所以他拿化妆品卡打头阵，话也说得漂亮，连眼影都装作不懂那是什么的样子，给人一种憨厚老实，不了解女人的好印象。
    她若实在不收就只能硬着头皮上，成功率估计也就百分之五十，但是只要她收，那后就是石头老子也能给她攻下来，成功率绝对高于百分之五十。
    她带我们去吃饭时让她点菜跟听她说那些话也套出她们公司的人收入其实不高，她为人比较节约比较省，再对比她身上穿的衣服，所以王大宝当时脑子里就有了方案就制定出一系列糖衣泡弹，所以他那会儿笑得很灿烂。
    那什么打湿衣服也就戏精上身而已，好让她收咱们的东西收得名正言顺，让她觉得本就该那样。
    不急不躁，抱着送的出去就送，送不出去就拉倒的心态。
    察言观色，尽最大可能把她们平时得不到的利益放进她们私人口袋。
    公司嘛，又不是自己家的，但油水却实打实是自己能吃的。
    东西她收了所以王大宝就在刚才上车时暗示只要单子签订，他还有大红包，那个女人也给了回应。
    “不对啊大宝，万一她这边是过了，但最后被她老板全盘否定，那你的钱不就白花了？”一想到这个，我就有点担心，真被否定就亏大发了。
    “怕个锤子，大不了就是这单生意谈不下来又不会死人，这单做不了再找别的，城市这么大又不是只有他一家公司有业务做。但那秘书收了我的好处，肯定也会记着我的好，生意不成仁义在，他们做这块的接触的人多，以后说不定会给你介绍别的生意做，因为，她已经在你身上吃到甜头知道你是明白人，没人会嫌油水多。”
    “这年头很多人都说生意难做，这里谈不成那里没熟人，赚不到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人家有门路的赚。这总归还不就是个人脉问题，你不花钱找技巧打通怎么行，这又不是天上下大雨伸手接住手里就能有的。”最后王大宝疲惫的靠在车座椅上，拍了拍我肩膀，长叹一声，“记着兄弟，有时候吃亏真的是福。我们社会上跑的人，永远别指望一口吃成个胖子，心态好了，就什么都想得通了。”
    难怪，这些年市场虽然不怎么景气，但王大宝的生意还在稳步增长，这货真的是把放长线钓大鱼这个道理运用得活灵活现。
    他那么多客户或者小伙伴偶尔给他介绍生意，很多他没做成的也会请人吃饭唠嗑或者送点东西表达自己的谢意，花出去的钱有时候比那单赚的还多。
    这要是换做有的人，哪里能做到，就包括我自己我都敢说我肯定做不到。
    就凭这个，也活该这货能稳步赚钱。
    唉，再次感叹，尼玛都是一起毕业的同学，老子跟他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他被女人绿了，就能茁壮成长。
    老子被女人甩了，就自甘堕落，越活越倒退。
    好在，成果激起了我想要给她买包买奢侈品的欲望，我现在醒悟可能还不算太晚，不然可能真会像我家老太太说的那样，我会变成一个没人要的老光棍。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这个杨秘书手里既然拿着实权，又敢收礼，为什么还那么节约那么不大气的感觉，她那表现出来的可绝对不是装的。
    我问大宝，大宝说无可奉告，因为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