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年以外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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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熙光身心俱疲，一沾床就睡着了。
    殊不知，客厅三人组已经把她婚后去哪度蜜月都商量好了。
    陆天英欣慰的拍了拍陆非年的肩膀：“这么多年也就见你初中和一个女孩子玩过…”
    “就是她。”陆非年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陆天英愣了，只听陆非年道：“现在，我的房间里躺着的，你未来的儿媳妇，就是初中那个女孩。”
    陆非年不由得感叹命运的奇妙，连连说了几声好。
    说到这，陆非年忽然想起来程熙光年龄的问题，她一定，还有什么事瞒着他。
    还是要问清楚才行。
    张离双扯着自家儿子的手问：“这是哪家的孩子？性格怎么样？家里同不同意你们的事啊？”
    这个，陆非年还真是不知道了。
    性格嘛，正好是他喜欢的。剩下的两个，陆非年都不太清楚。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对程熙光知道的太少了。
    他安慰似得拍了拍自家母亲的背：“不管怎样，你儿媳妇是不会变得，除了里面那个，你不会再有其他的儿媳妇。你们就放心吧。”
    陆非年把自家父母一直送到小区门口，这才回到自己家。
    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卧室里熟睡的某人，打开门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他摸了下温度，看样子走了没多久。
    陆非年皱眉，叫了一声：“程熙光。”
    回应他的是无尽的寂静。
    她现在路都走不稳，能去哪？
    陆非年摸出手机打电话给程熙光，一直显示的是通话中。
    如果不是出事了，她怎么可能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
    陆非年编辑了一段信息发给程熙光。
    程熙光从陆非年家里出来，坐上出租，接了程天泽的电话，面色十分凝重，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身上的疼痛在这一刻都忘却了。
    挂了电话，她才看到陆非年打过来的电话，想到他的笑声，视线在这一刻模糊。
    程熙光抹了把眼泪。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大叔，看到这么漂亮的孩子努力忍住眼泪，忽然想到自己的女儿，忍不住安慰道：“小姑娘，人活在世上，要经历的苦难还多着呢。无论遇到什么事，哭一哭就过去了。毕竟，人生还是要继续，不是吗？”
    “谢谢。”程熙光点头，手机响了一下。
    她低头，是陆非年发来的消息。
    陆非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身后。有时间了，打个电话吧。我在担心你。】
    程熙光刚逼回去的眼泪又涌出眼眶，她伸手使劲擦了擦，视线一片模糊。
    程熙光声音里带着哭腔：“师傅，麻烦您快点。”
    她忽然想到白季现在应该到A市了，赶紧把电话打了过去。
    白季正为宋槿木离开伤心，接到程熙光的电话差点没高兴的跳起来，转而想到自己做的事，忽然有些心虚，不知道这电话接还是不接。
    程熙光急的都要疯了，电话才接通。
    “小仙女，怎么了？”白季心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白季，帮帮我。”程熙光声音沙哑，明显哭过。
    “发生什么事了？”白季十分担心的问。
    程熙光努力保持情绪平稳：“我外公在A市中心医院，我订了最近的航班，正在去机场的路上。我知道你医术很好，帮帮我，求你了。”
    “你别担心，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这事陆非年知道吗？”
    “我没来得及说，你先别告诉他，我不想他担心。”程熙光道。
    “嗯，你别急。我现在就去医院。”挂了电话，白季立刻从机场打车去医院。
    程熙光这才松了口气，抱着手机，有白季在，外公一定没事的。
    路上，程熙光给陆非年发了个消息，只说自己没事，让他放心。
    程熙光从车上下来腿上一软，差点没摔倒。
    手机响个不停，程熙光看是程天泽，赶紧按下接听，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机场里面走。
    不等程天泽开口，她迫不及待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外公没事了？你们还在医院吗？我通知了白季，让他赶过去了。”
    “不在了。”程天泽的声音带着沉重和悲痛，程熙光的猛地停在原地，身子颤了颤，动了动嘴唇。
    “你说什么？”
    电话似乎换了一个人的手，是程止谚的声音：“小熙，回来见外公最后一面吧。”
    “不可能。”程熙光摇了摇头，眼泪止不住的往地上打，不少人朝程熙光投来好奇的目光，她蹲在地上：“我走的时候外公还好好的，不是说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好转了吗？怎么可能出事呢？舅舅你是在骗我对不对，这一定是你和外公他们给我开的玩笑。我这就回去，我以后不走了，我一定听外公的话，你告诉我，这只是个玩笑对不对？”
    “小熙，回来吧。”
    最后，程熙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飞机，又是怎么到的医院，看到软瘫在程寒怀里的母亲，她的步子竟然没法挪动一步。
    白季站在走廊的尽头，沉默的看着程熙光，眼里满是歉意。
    程寒眼睛红了一圈，母亲低声啜泣着，其他人坐在走廊，完全没了昔日意气风发的样子。
    程君修后程熙光一步到达，看到程熙光靠在墙上，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背。
    “走吧，去看看外公。”
    程熙光的脑子浑浑噩噩的，跟程君修一起往房间里走去。
    门推开的瞬间，寒冷袭来，像刀子一样划在她的心上，她不想哭，这绝对是他们开的玩笑。
    程君修走近，将盖着的白布掀开，外公安静而和祥的面容出现在程熙光的视线里。
    “外公。”程熙光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心痛如绞。
    程君修忍不住哽咽。
    程熙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最后的记忆是程君修将她抱起，意识逐渐消散。
    程熙光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了。
    “熙熙姐姐，你醒了。”程小锘一直趴在床边看着程熙光，看到程熙光睁眼，高兴地喊道。
    孩子是这个年代最纯真最无邪的生命。
    “嗯。”程熙光应了一声，她好像做了一个梦。
    “熙熙姐姐，他们都说外公睡着了，是真的吗？”程小锘嘟着嘴巴问。
    梦醒时刻，程熙光感觉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又贯穿全身，努力扯了扯嘴唇，对程小锘笑了下：“对，外公只是睡着了。”
    “那小锘以后还能和外公一起打太极吗？”
    程小锘瞪大了眼睛，期待的看着程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