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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三带来的消息把我们弄得一日三惊,噪杂的祠堂安静得连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了,不少人露出惊恐的神色来,很想马上逃离这里,逃离林家村。
在我们这里,有两种死法是最不被人们接受的,第一种是淹死,尤其是自杀淹死的,那是不能去投胎的,需要找替身才行,要不然就得日夜受苦,每天重复一遍被淹死时的惨状,第二种就是上吊了,上吊死的人会成为吊死鬼,也需要找替身才能投胎,可谓是害人害己,所以人们非常的难以接受。
而现在许老实一家三口都上吊死了,那就说明有三个吊死鬼了,他们至少要找三个替身才能去投胎,所以这又会导致多少人死亡,难道村长家的劫难又要重演吗。
祠堂里的人顾不上吃饭了,一窝蜂的冲回了村长的家里,车库就在村长家的院子里,是一个一层的小平房,有一个卷帘门,此时卷帘门已经打开了,远远看去,我们就看见三个人影挂在了窗户上,许老实一家是用皮带挂在防盗网上把自己吊死的。
“看,墙上有字,是血字”村民把许老实一家放了下来,随即又发现墙上有一行字,是用血写的。
“毁家灭户,林姓全死”
“啊”看见这八个字,很多人都惊恐的尖叫起来了,因为这是诅咒啊,字面上的意思很明白了,林姓全死,这不就是要我们几乎全村人都死吗。
“手,许老实的手指”不知道谁眼尖,指着许老实的尸体大吼。
我们又低头看去,看见许老实的右手食指血肉模糊,墙上那字,竟然是他用手指硬生生写出来的,可以想象,他对我们的仇恨有多么的深。
看到这一幕,很多人都情不自禁的后退,说实话,要不是这么多人在这里相互壮胆,大部分人都要吓跑了,这种带血的诅咒对我们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接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子文身上,想看看他有什么应对的措施,可是林子文和我们一样的惊恐,他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自己的恐慌了,人是他打的,他关的,诅咒要是应验,头一份就会是他,林子文此时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何半瞎,镇上算命的何半瞎,快把他请来,连夜请来”最后林子文大吼道。
何半瞎是我们这附近几十里都非常出名的大仙,据说何半瞎以前只是一个普通工人,有一次他给人搬水泥,然后水泥袋破了,眼睛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一两米内都看不清人了,所以成了瞎子,可突然有一天,他就会给人算命了,而且算的非常的准,连外地都有人慕名而来,他的经历跟北方的出马仙差不多,不过他不喜欢被人叫大仙,所以大家就叫他何半瞎。
其实白天村长出事的时候大家就想去请何半瞎了,可这件事关系到村长之前欺负许老实一家的问题,传出去会损害我们村的名声的,就还没去,现在许老实的血色诅咒一出,谁也不在乎名声了,还是保命要紧。
去请何半瞎的还是林老三,因为他家有一辆三轮摩托,林老三叫了一个人作伴,立马就骑着三轮车走了。
我们都在私底下嗡嗡的讨论着,许老实的诅咒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惊恐了,那一句林姓全死,让我们不知所措。
“快快快,把三床棉被来,把他们弄到土地庙去,有土地爷镇着,应该没事”有老人发声了。
村里的祠堂是我们林氏祠堂,许老实是外姓,所以是不能弄到祠堂里的,而除了祠堂之外村里的公共建筑就只有村委会和土地庙了,所以土地庙是最佳选择,至于土地庙里的土地爷能不能镇住许老实我们谁也不知道。
土地庙在村头,我们找来棉被把许老实一家都抬到土地庙之后就全都集中在祠堂里了,今天晚上是没人敢单独回家睡觉了,只能集中在一起抱团睡觉,我回家把我妈也叫到了祠堂里,要不然全村就她一个人在家了。
因为是夏天,大家也就弄个枕头和草席来就好了,很快,祠堂就挤满了人,因为人多,连带着村长老婆和老爹的灵堂都要拆掉一部分。
大家是又困又累,可是没人敢睡觉,因为谁都怕一觉醒来自己就被许老实一家害死了,那血字诅咒就像是一根根针一样扎在我们身上。
当然,也有人看得出我们现在的状态不对,不仅变成了惊弓之鸟,而且身体也受不了,于是就有人提出轮流守夜,一家一个小时,要不然明天全得累趴下不可。
有了人守夜,大家这才安心了许多,很多人受不住困意睡去,我也是一样,熬了这么几天,实在是受不了了。
可是我没能一觉睡到天亮,我是被我爸妈叫醒的,睁眼一看,所有人都醒来了,盯着祠堂的大门看。
“怎么了,爸”我小声的问我爸。
我爸红着眼睛,满脸的惊恐,告诉我,刚刚有人敲门了,一下一下的敲门。
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也是懵了,因为村里除了祠堂的我们哪里还有人,各家各户的老弱妇孺白天的时候就跑了,剩下的全都在祠堂里,再联想到前两天的敲门声,我头皮都要麻得炸开了。
“叩,叩,叩”又是三声的敲门声,每敲一次,都像是敲在我们的脑门上一样,很多人都要吓尿了。
“许老实,我艹你全家,有种来啊,来杀我啊”就在这时,林子文突然发疯了一样的大吼,他手里拿着他哥的猎枪,在那耀武扬威。
不过这次没人敢响应他的话了,连以前村长那些跟班都低着头,不敢去看林子文,让他壮起来的胆气又泄掉了三分。
“各位兄弟叔伯,你们也看见了许老实的诅咒了,不整倒他,我们全村都要死,所以谁敢跟我出去的,一人一万块,我出”林子文眼睛横扫一圈之后大叫了起来。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村里种田的,一年的收入也就万把块,这一下一万已经让很多人都蠢蠢欲动,连带着我爸都心动了,因为两个以后我就要上大学了,家里虽然积攒了一点钱,可谁也不知道够不够。
“你,你,你,你还有你,跟着我去”林子文连着点了五个人,其中就包括了我爸。
“文叔,我爸年纪大了,阳气不足,我去,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才阳气足呢”我一看去的人之中就属我爸年纪最大,立马站起来大叫道。
我爸妈大急,一把就要把我拉下来,可是我却已经冲到林子文身边了,林子文诧异的看了我两眼,把一个柴刀塞在我手里,然后就带头走了。
我爸妈要来拦我,但是被我挡回去了,因为我告诉他们,这件事不解决,整个村子都得完蛋,到时候还不是得死。
林子文站在祠堂的大门边,在做着深呼吸,猎枪已经上膛了,我和另一个人站在门的两边,门闩已经拿下来了。
“开”林子文大吼一声,我和另一个人同时把门打开,“砰”的一声,林子文直接开了一枪。
“没,什么都没有”然而我们一探出头,什么都没看见,所以只好又看林子文,看他怎么办了。
“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出去巡逻,我们有刀有枪怕个鸟,管他什么妖魔鬼怪牛鬼蛇神,通通干倒”林子文想了想之后说道。
我们五个人面面相觑,可也不得不同意了,困在祠堂的确是对我们没有任何的益处,于是我们找来手电筒,跟着林子文走出了祠堂。
不过我们没走几步就都有些后悔了,因为此时黑不隆冬的就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一样,所有人都冷汗直冒,连林子文也是一样。
“要不,我们回去吧”有人提了一句,林子文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于是我们又往回走,可刚走到祠堂门口我们就停住了,因为祠堂门口多了一个人,正背对着我们。
“谁,转过身来”林子文把猎枪一举大喝道,我们也连忙把手电筒照了过去。
那人一动不动,继续站在那边,林子文要慢慢靠过去,可我一把拉住了他,因为我已经认出那个人是谁了。
“许老实”
我小声说了这三个字,一下子,我看见林子文的脸色僵住了,端着猎枪的手在不断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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