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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有亮,安茹就醒了。或者说,一夜没有睡实在。她从低矮的折叠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看见面前是一张铺着白色床单、被褥的床铺,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是在医院做陪护呢。她急忙上前探看母亲,稍微一看,就惊慌地跑出门去找医生。
医生正在清晨的美妙梦境畅游,忽然被现实的讨厌的单调的也是无情的刺耳的敲门声拉了出来,嘴里含含糊糊地答应,身子慢慢吞吞地起来,在床边无情无绪地坐了一会。
听见敲门声此伏彼起,知道不能再耽搁,这位仁兄才慢条斯理地开门,见惯不惊地问道,“慌什么?什么情况?”
安茹没有他那么高的修养程度,仍然慌慌张张地说,“快,快,人好像不行了!”
医生也不是吃干饭的,马上就进入状态,加快步伐,来到病房,看看心电监护仪,又看看病人呼吸,立刻开了救治处方,护士很快实施了注射、输液。
病人心电图渐渐恢复正常,呼吸慢慢趋于平稳。她那脆弱的生命仿佛已经挂在悬崖边缘,正渐渐滑落向无底深渊,忽然被一根飞来的绳套套住,虽然停止了下滑,悬挂于半空,但是绳子太细,还在摇摆不定,好像千钧一发,随时会断开。她吃力地睁开眼睛,转动着眼珠,在房间寻觅什么。
安茹凑近她,小声问,“妈,你要什么?”
母亲以很微弱的声音说:“怀义,他爸爸呢?刚才还跟我,说话呢!”
安茹心一紧——不好,公公已经死去7、8年了,婆婆好像神智昏胡不清!看样子快不行了,怎么办?还是先想办法把她弄清醒吧!她靠近母亲耳边低声说,“妈,你是不是要见你怀义?”
母亲眼睛定定地盯着安茹,忽然眼珠一动,溢出一点泪珠,颤声说,“怀义,还没有回来?”
安茹强迫自己不哭出来,点点头。
母亲低声喃喃自语,听不清说些什么,忽然声音大起来,“你快叫他来,我要到他爸爸那边去了!他怎么不送送我?”
安茹连忙安慰说,“妈妈不要急,我这就打电话叫去。”她慌慌张张地跑出病房。
在医院走廊上,她来回走动了一阵,考虑着应该找谁。最后觉得,还是只能找任书记。她相信,一位母亲即将离开人世的唯一愿望,会得到领导的同情和支持。上次他不是帮助过舒怀义吗?于是,她急急忙忙骑了电动车,赶往招待所。没有预料到的是,任书记不在,门卫悄悄地说,书记可能是有事情去省城了。你有事也可以找花市长呀!他昨天好像在这里没有回去。
安茹问了房间号,谢了他,就走进大院。走着走着,却犹豫起来。她有些担心地想,这时候也才早晨6点多钟,我一个女子,闯进一个男人的宿舍,行吗?听说花市长跟招待所的吕副所长有一腿,假如他们在一起,岂不是自找没趣,两下都尴尬?那还能谈事情吗?即使他们不在一起,我这时候进他的房间,会不会被人家说闲话?姓花的,是有名的花大胆,他会不会对我来什么出格的动作?嘻,自己多虑了!我是有重要事情来求他的,他好歹是一个市长,怎么会乘人之危,做那么下作的事情?再说,我已经40好几,人又不怎么漂亮,他那里会看上我呢?自己也太瞎想了!想到这里,她脸上一热,心一横,大步向1号楼走去。
花市长还在酣睡。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立刻意识到,肯定有重要或者紧急事情,否则,不会有人敢这么早来敲门,于是连忙大声问:“是那一位?”
“我,舒怀义的爱人,有急事麻烦市长一下。”
花成新绷紧的神经没有松弛得下来。这时候他没有来得及想到其他,而是在飞快地思考怎么应对这个这时候身份有些敏感的女人,接着就问,“你有什么事啊?”
“您让我进去说几句行吗?我不会让您为难的。”
听着对方带着哭腔的恳求声音,他觉得不好再推诿,只好说,“好吧,请你稍等一会。”接着迅速穿了衣服,到卫生间梳理了一下头发,就出来打开门,把安茹让进屋内。
安茹站着一边流泪,一边诉说了母亲病危,想见见儿子的情形,请求市长帮助老人完成这个临死前的愿望。
花成新叹息一声,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一面偷眼仔细察看安茹。以前与她还没有见过面,听说她长的不错,一直想看看,没想到今天在这样的特殊情况下,能近距离地接触。嗯,看来来得急促,还没有梳洗打扮,脸上有初醒的痕迹,不过身材、五官、皮肤、谈吐都还蛮中看、可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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