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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我笑着对女孩说到，在她清澈的眼神下，我很难摆起王耀的那副嘴脸。
“哦。”
女孩点点头不再说话，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就好像是牵线的娃娃只有一瞬间的活力，随之变为死物。
“感觉怎么样？”
不忍这样美好事物的消逝，不知怎么，也许是情怀作怪或是其它的原因，我总是想和这个女孩多说几句。
“真想这样一直醒着，可身上的感觉总是让我想昏昏睡去。”女孩脸上带着一些无奈。
很庆幸，走廊的闹剧没有传到女孩的耳中，失望这两个字不应该再次出现在她的脸上。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试着鼓励她一句，可这句话从王耀的口中说出，着实没有什么说服力。
“我都知道，可还要等多久呢？”
女孩望着天花板，从第一句话后她一直没有看我，至始至终她也没有问过我是谁。
的确，我是谁，重要么？
“应该不会太远了吧。”
隔着病房的玻璃，我看见了正在挣扎着的徐海，他没有直接进来，就算是我，也无法直面女孩的失望。
“嗯，谢谢。”女孩礼貌的冲我说了一句。
“准备一下吧，你该换一个地方了。”我给了女孩一个安慰的眼神，走出了病房。
“丽丽她……”看见我出来，徐海说了一句。
“还好，只不过以她的这种情况，如果是转院的话也需要一些时间，我今天……”
“走吧，我领你去。”徐海看看我，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些真诚，没有了满脸的厌恶。
“嗯。”我点点头没说什么，心里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被狠狠的触动了一下。
……………………
废弃的烂尾楼，希希寥寥的破旧工厂以及肮脏的小河沟，下了车走了二十分钟路程，徐海把我领到了这样一个地方。
回头四顾，这里除了杂草之外连一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就在前面。”徐海指着一栋只盖了一半住宅的空架子。
“在这里么？”
我停下了脚步：“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里的荒废程度让我心中满是疑点，谁会没事来这个地方？
“走吧。”
看见我略有疑惑的眼神，徐海没有解释，先一步向他刚才说的地方走去。
楼梯很简陋，只是水泥浇灌的大概模样，踩上去，脚边带着晃动感以及簌簌掉落的渣子。
边角的交接处可以看见裸露出来的钢筋，我怀疑会不会下一秒这段楼梯就会随我做一段自由落体。
徐海走在前面，脚步很稳建，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我脚下快了一些跟了上去。
“这里。”
徐海在一层站立不动，指着一团垃圾袋似的东西，这袋东西很像快递物流的大包裹，怎么都看不出里面的人样。
“如果受不了的话就不要打开了。”看着我上去拆解的动作，徐海在一旁告诫到。
“怎么，你打开过了？”看着依旧密封的包裹，我抬头问道。
“嗯。”
徐海轻轻点头走到我身边，他用力对着我把袋子翻了一个面。
随即，我看见袋子底下有一个二十厘米左右的划口，随着他的翻拽，一块东西掉正了地上。
“这是什么？”
我捡起了地上的东西，粘稠的血浆以及熟悉的皮肤一样的触感让我心里微微一惊。
没想到再次见面的时候，王耀是以这样一种形态出现在我面前。
顺着缺口，我大力撕开包裹，里面零零碎碎的东西掉了出来，洒了我满裤子。
闻着有些冲鼻的味道，我仔细的翻找了一番。
“怎么找到的。”当更多的细节展现在面前的时候，我已经确定了这一堆东西的身份，在老薛给我变装的时候我曾仔细的了解过关于这堆东西……
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人现在只是这样一堆让人嫌弃的残肢烂肉。
“感觉还好么？”听了我的话徐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惊异。
“还好。”
我忍吐回答了一句：“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现在的年轻人啊！”
徐海看着脚边的一堆东西感叹了一句：“就连我刚看到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呢……”
“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些的？”我没有接话，只想多了解一些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下班的时候，我顺便检查了一下停车场，那里有一些常年停放在那里的车，现在偷车贼真是越来越猖狂了。”徐海看着我陷入了回忆。
“我看见了王秘书长的车，与平常有些不同的是——车上有些污渍，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虽然没有见过王秘书长几次，可全大楼的人都知道他有严重的洁癖。”说到这里，徐海又打量了我几眼，眼神中带着说不出的怪异。
在一个人面前谈论他的死法，确实是一件很怪异的事情。
“没事，你继续。”我稍微侧了下脸，希望这样可以让他的违和感少一些。
“还没等我仔细的上前探查，车子突然启动了，我停了一下没有立刻拦下来，而是悄悄尾随了上去。”
“怎么不拦下来？”
听到这里我有些疑问：“你应该是那种对工作很负责的人。”
“女儿。”徐海轻吐二字。
“我不想再失去这样一份还不错的工作，而且夜班的话我也有时间照顾我家丫头。”说到这里，徐海的脸上透露出一种疲惫，疲惫中还带着一些温馨。
“理解。”
我叹了一声表示同情：“没有所谓的随心所欲。”
“我跟到了郊外的湖边，离着这里大概二十公里的路程，那个死湖你知道吧。”
“前几年淹死三个孩子，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
徐海所说的那个湖我有一些印象，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是深不见底。
“对，就是那个，我在那群人走后捞起了这个袋子。”徐海点了一支烟，看着我深吸了一口。
“这样。”
我点点头：“怪不得你身上有一种腥臊的味道。”
“怎么，还能闻的到么，我可是洗了澡换了衣服的。”
“你一定很仓促吧，这味道都有些呛鼻子了。”
“哦，这样啊。”
徐海听到这里猛吸了一口烟：“那湖里似乎有什么古怪，比其他的地方凉的多，显得阴气森森的。”
“大哥，你可别这么说，我可不信这个。”看着徐海有些神神叨叨的模样，我打了个寒颤，继续翻捡着地上的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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