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快更新!无广告!
那持剑修者愣了愣。
时轶以为他会穷追猛打, 毕竟再大部分人眼里,宠物是没有自己的人身自由的,更别提婚配了,主人要他们和谁交尾就得和谁一起。
但那持剑修者反而宽容的笑了笑,语气间略有遗憾:“那还真是可惜了。我走了十二仙城,似这只一般白无瑕的蛇也是少有,是我那朋友无缘。”
时轶松了口气,盯着玄晶,准备吃完就走人。
就在这时, 楼下大堂里又走进来一批人。
时轶随便瞄了一眼,却见这一批里共有三人, 其中领头的还特意带了兜帽,连脸都不漏。
虽然大部分修者在外历练时并不想过多暴露自己,但像他这种从头包到脚的还是少见, 时轶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等他回过头, 就见对面坐着的持剑修者也看着堂口,还是紧盯着不放的那种。
见时轶看过来,那持剑修者笑了笑,跟着摆手, 叫来了小二。
他看了一眼时轶, 在桌子上放了一块中品灵石,笑着问跑堂的:“我看那群人是你们这儿的常客?”
小二顿了下, 神情明显紧张起来。
他忐忑的问道:“您几位, 是跟那几位有间隙么?”
持剑修者捏捏下巴:“这倒不是, 就是猛地在琼花仙城里见到这么个从头到尾不露脸的人,心里总有点在意罢了。”
小二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收那块中品灵石:“这,小的知道的也不多”
时轶这时候掏出来他那把少年行的扇子。
扇骨朝下,时轶敲了敲桌面,把红木桌面敲了个小坑,又用扇子去拨弄玄晶。
等玄晶绕着扇子爬回来,时轶才看着受惊不小的跑堂,慢条斯理的道:“怎么了?问几句话能死?爷我手上这把扇子要是丢了找谁去?别说我这宝贝白蛇了!到时候被谁顺手拐走了,你负责?”
跑堂的脸瞬间就绿了。
持剑修者疑惑的看他一眼,却又发现整栋上下两层的声音都小了不少,显然是听到时轶蛮不讲理的声音了。
跑堂的擦着头上的汗,嘴里含糊着说不清楚:“这、这您的东西——”
不等小二说完,时轶唰的一下把扇子拨开,其上泛着的幽幽蓝光一闪而过,瞬息之间便把二楼围着的栏杆砍掉了一块。
“爷的东西怎么了?”时轶昂着脸,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丢了你赔得起么?话我可说前头了,我要丢了什么,你们这儿可得给我负责任!”
饭堂里更安静了,不少人都停下了筷子,往他们这桌看。
时轶在赌,赌那伙进来的人是不是魔界的人。
琼花仙城在二十一座仙城里,虽比不上白玉、恒阳仙城,但也算是个大城市。虽然琼花仙城对出入仙城的修者没有修为限制,但城门守卫对出入人员把控的极严,从掌握了魔族行踪便可知晓。
官方把安保措施做得这么好,就算是为了逃避仇家,那干嘛从头遮到尾?再加上小二闪烁其词,明显是在替这群人打遮掩
时轶扇面朝下,跟切豆腐一样又切了块栏杆,又若无其事的道:“你这跑堂的就这么跟客人说话的?我的东西怎么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跑堂的脸都白了。
他哆哆嗦嗦的道:“您、您稍待,我去请我们掌柜的——”话音刚落,他像是生怕时轶讹诈他一般,一溜烟的窜了下去。
而时轶闹了这一把,二楼与他同侧的食客,要么匆匆吃完结账走人,要么特意换了个桌子,硬生生的给他们周围腾出了一片空位。
时轶打量了一会儿,看向持剑修者:“你不如换个位置?”
持剑修者往下看了看,笑了下。
“公子也是为了那群人而来?那可真是凑巧。”
凑巧是挺凑巧的,毕竟是他招来了跑堂,时轶才想出这法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这人看起来跟那魔界似乎不是一道人,但保不准他的立场和端木灵有所冲突。
毕竟,当年谋反的人一共有三个,其他的也不是吃干饭的,时轶也不想跟他们牵扯过多。
因此,时轶装傻充愣道:“你说什么呢?分明是那跑堂的有眼无珠!”
持剑修者往后看了一眼。楼梯旁,掌柜的正急急忙忙的往上面走。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道:“公子不必在意我,在下从白玉仙城而来,名宁元水。”
他刚说完名字,那掌柜的就小跑到了他们桌子边,小心的问道:“这位客人,可是小店哪里招待不周了?”
时轶还没来得及分析他那句白玉仙城,只能昂起来,极为不耐烦的道:“你自己问你跑堂的去!省的爷跟你说几次还听不懂,爷没那么多功夫!”
掌柜的脸僵了僵,又求助般的看向宁元水,后者笑了下,却也不回答他:“掌柜的还是去找那人吧。”
掌柜的没法,只能又把那跑堂的拎过来,细细问了一遍。
在听到这两位客人是因为打听消息不成而发的脾气,掌柜的也头疼的不行。
平心而论,跑堂的做法没错,要说错,也就错在嘴上不够伶俐。再加上这两位又是个厉害的,发脾气的看起来家境极佳,这种少爷,他们确实惹不起的。
时轶像是无聊一般一边用扇骨敲着桌面,一边观察着掌柜的表情。
他把桌面敲出坑的时候掌柜的表情略有心疼,但更多的是犹豫不定。在他快把桌子敲散的时候,掌柜的才像是做出了决定。
“这位客人——”
“这位是在生什么气呢?”
时轶眼睛一眯,看着从楼梯旁走过来的黑衣人。
掌柜的像是得蒙大赦,但又像是不安,他站在原地哆嗦了几下,还是没说话。
包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缓步走到他们桌旁,语气毫无波动的问道:“不知道这店怎么得罪客人了?”
时轶嘴角一咧,嘲讽道:“你猜是哪得罪了?没有眼力不知好歹罢了!”
掌柜的暗中叫苦,想要开口引开话题,但一直稳坐不说话的宁元水开口了。
他微微一笑:“阁下这身打扮倒是骇人,我二人不过是想求个心安,谁知道这跑堂的闪烁其词,倒叫我们怀疑阁下来路不正。”
黑衣人听完也不生气,只淡淡道:“他不敢说而已。”
“我们从穷乡僻壤而来,于装扮一事不如诸位擅长。”黑衣人语气平静的道,“惊扰了二位,也算是我的错。出门在外,手上也没什么好东西,也就几滴琼苑之水,二位不嫌弃,就收下吧。”
琼苑之水又是什么玩意儿?
时轶一愣,但坐他对面的宁元水脸色却是变了一瞬,随后又恢复了原样。
从袖子里拿出两个玉瓶放在桌子上,黑衣人朝掌柜的点点头,就要离开。
时轶觉得这个事从黑衣人插手开始就充满了不对劲。
他敲敲桌子,叫住了黑衣人:“阁下是第一次来?也算是我误解了。不过这衣服也太扎眼了,作为赔罪,我回头叫人送几件好看的衣服过去?阁下住在哪?”
场面顿时紧张起来。
黑衣人顿了下,回头仔细打量了一遍时轶,眼神在他脖子旁极为惹眼的玄晶身上停了几秒,才缓缓道:“是么。西城边竹青客栈天字一号,直接送去便是。”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下了楼梯。
时轶捏紧了扇子,背后却是一松。
这人给他的压力感好大
不过,竹青客栈天字一号总归是要到了地方,回去跟端木灵对下地点,对方到底是不是魔界之人,一对便知!
掌柜的擦了擦汗,试探的问道:“客人”
时轶不耐烦的甩甩扇子:“这次就算了,可没有下次了!要不是因为你们店,我会跟人家对上?”
莫名被扣了一口锅的掌柜的苦不堪言,只能点头应是,又叫厨房重新上了一份菜,才带着跑堂的下去。
时轶还在琢磨那黑衣人到底怎么回事,宁元水已倒了一杯酒,放在了他的眼前。
时轶抬头:“嗯?”
宁元水笑了笑:“公子可是帮了我大忙,这杯酒我敬你!”
时轶点点头,然后干脆利落把玄晶扯下来扔进了酒杯。
他问地址的时候黑衣人特意看了眼玄晶,八成这熊孩子又是什么特征被人认出来了扔进酒杯清醒清醒吧。
无辜被泡药酒的玄晶:?
时轶看向顿住的宁元水,也不再用之前那个嚣张跋扈的人设,平淡的道:“我不喝酒,谢意我心领了。”
时轶又捏着玄晶尾巴尖把蛇拎出来,问他:“吃饱没,吃饱我们就走了。”
玄小晶超委屈,但也只能倒吊着,艰难的上下点了点蛇头。
把小天蛛顺到手背上,拎着玄晶,时轶朝宁元水点点头,结了账便出了门。
-
在他离开不久,有人单膝跪在了黑衣人面前。
“主上,那人绕去了东城。”
“嗯。”黑衣人依旧是那副装扮,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带蛇的江先生是否提过此种奇人?”
跪着的人低声道:“在下已得到消息,江先生所言奇人门派名为五毒,曾在中陆名扬过,但听闻其教主已重伤身亡有七十余年。”
黑衣人没说话,他的右手指尖不停敲打着座椅的把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衣人才慢慢开口:“人死了,蛊虫总留的有。凤凰蛊是么派人去查,无论如何都要搞到手!”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