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纤尘之万兽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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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咕~”
    身后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林小夕微怔，转身看向男子。男子亦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孩，眸中似闪过一丝感谢，待细看，却依旧面无表情。
    “你饿了？”林小夕思索一阵，用异灵语开口问他。
    男子身形微僵，抬眸打量了她一眼轻点了一下头。
    “你在这里不认识别人吧？”林小夕看他一眼，又回头看了看马路对面道，“你等等，不要走开。”
    林小夕转身跑开，剩下尹夜与男子对立。忽然一声火焰的烈响，尹夜纵身一跃，嘴含白焰猛地扑向男子。男子一惊，急退一步抬手去挡，锋利的狼牙瞬间撕裂了肌肉，白焰焦灼着肌肤血液横流。灼烧的白焰渗透肌肤，衣袖瞬间火化，男子痛哼一声被扑倒在地。
    “嗯！”
    一声闷哼，男子眼神一暗，一拳挥向狼头，尹夜眼眸一冷抬爪迎上。
    “尹夜！”
    疾跑回来的林小夕看见这一幕一声惊喝。余光扫过林小夕，尹夜灵力一收，一爪挥向男子借力跳远，喉间发出警的低吼。
    林小夕快步走上前去想要查看男子的伤势，岂料男子瞳孔一缩，翻身急退，抬眸瞪向来人眼神如刃。
    林小夕一愣，停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瞥见男子鲜血直流的手臂心脏一紧，有些内疚地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男子警惕地扫过一旁的尹夜与林小夕嘴唇紧抿。
    气氛一瞬间紧绷，男子防备的样子让林小夕有些尴尬，思索一阵，她极缓地将手中的一个塑料袋提起，轻声问他：“那个……我买了包子，你吃不吃？”
    男子的眼神警惕地盯着林小夕的每个动作，犹如上弦的箭，仿佛只要林小夕有一丝不对的意向便会一跃而起先发制人。
    却只闻见热腾腾的肉香味飘散于空中，男子的眼神有少许缓和。
    林小夕见男子似乎不那么紧张，道：“刚买的，我递给你。”
    小心地迈出一步，男子全身明显地绷紧。林小夕略有忐忑地走近男子，相隔着一臂的距离将包子递过去。
    男子依旧紧抿着嘴唇，一脸戒备地盯着林小夕伸出的手，警惕如猫。
    伸出的手僵在空中，两人就这么对立着，直到手臂传来酸痛之感。林小夕眉心一皱，不耐地放下手来，男子却在这时手臂一伸抢过塑料袋。
    眉梢一跳，林小夕微有诧异地扫过开始狼吞虎咽的男子嘴角轻勾。伸手从余下的塑料袋中翻出豆浆，男子眼眸一抬，再次戒备起来。
    林小夕伸手将都豆浆递了过去，男子动作一顿，略有迟疑地伸手接过，继续狼吞虎咽。
    “你叫什么？”林小夕试探着开口。
    男子恍若未闻。
    林小夕一愣，又问：“你能说话吗？”
    男子的手一顿，抬头看她一眼，嘴唇微抿，点头，又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包子。
    “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闻言，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似是放松了些许，咽下食物，抿了抿唇，喉间传出异常柔和的声音：“不知。”
    “不知？”林小夕又是一愣，“难不成你眼睛一闭，一睁到了这里？”
    尹夜坐在林小夕身后听着男子的回答喉间再次发出警告的低吼。
    男子亦转眸看向它双手微紧，又戒备起来：“梦中心口灼烧，睁眼便是此地。”
    男子的回答让林小夕嘴角一抽：“还真是睡一觉就穿了。”
    抬眼见男子一脸防备地看向自己身后，林小夕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斥道：“够了尹夜，过来。”
    尹夜冷冷地扫过林小夕，又瞪一眼男子，向林小夕走去，林小夕五指一张将它收入兽戒。男子瞥她一眼，才低头去啃手里吃到一半的包子。
    “你叫什么名字？”林小夕问他。
    男子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抬眼，并未回答，视线却盯着林小夕身下。林小夕只觉右手一热，顺着他的视线一看，顿时满头黑线。
    她拎起右手的塑料袋道：“还想吃？”
    男子略有尴尬地垂眸，抿唇不语。
    林小夕无奈，伸手将包子递给他：“喏，吃吧。”
    男子略有诧异地抬眸，迟疑地伸手接过唇角微动。
    “你……不会是失忆了吧？”
    林小夕见他一问三不知的样子，脑海里忽然蹦出这么个狗血的猜测，又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问些什么，索性问出了口。却见男子低头轻咬了一口包子，继续无视她。林小夕没了法子，挫败地看着眼前一口一口啃着包子的男子扶额。
    林小夕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几缕发丝凌乱地散在额前，一身简单的暗红色长袍，也并未看出什么不同，那警惕又无措的样子更不像是南风宸渊的人，初见时异灵之泉的异动现在也消失得无隐无踪，林小夕心道：
    “莫非，刚才的异动只是错觉？”
    抬头看一眼埋头啃食，什么都不知的男子，林小夕无奈叹了口气，失望地转身，走出小巷。
    见她转身走远，男子一愣，抬头看了看林小夕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包子，墨眉微皱，思索片刻后便抬腿跟了上去。
    ——
    28楼的高空，一个黑点“嗖”地蹿出于壁上一弹，稳稳地落在了窗台上。
    “圣主大人果然厉害，28楼土豪房小的们也只得爬。”司言半蹲于窗台之上不满地嘟囔。
    指尖微松，一缕残破的薄丝飘落，北未离左手稍抬，惬意的品口红酒双腿交叠。
    足尖点地，司言跃下窗台单膝跪地双手托起一块银令。
    “异石已归圣主，臣女司言归令复命。”
    目光淡淡扫过眼前垂首的人，北未离下颚微抬，眼神点过一旁的白狐。许久，右手虚张摄回银令。
    “何时至此？”
    “回圣主，自异灵之战后便到了此地。”司言回答。
    高脚杯轻搁于一旁，一时无声，司言只觉一阵压抑自头顶将她笼罩，心下一怔又垂首道：“自来此地身体便无任何变化，十几年来一直如此。”
    自异灵之战后九百多年至今，现在这个空间也已过去七十五年，若非空间限制，当年司家之女恐怕已有九十四岁之龄。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如十九岁般的女子，北未离再次端起酒杯，收回了目光。
    “我留你何用？”轻啜口酒，北未离懒懒道。
    闻言，司言却是瞳孔一缩，紧盯着脚前的地，心中一阵忐忑：留我何用？圣主这是在考量我的价值？垂眸思索片刻，司言咬牙开口：“回圣主，臣女至此期间异石曾有过四次异动，樊王共动用过三次异石，传送人数还不确定，但大都在其他洲，境内我所发现的只有两人，且都在西北。只是，第四次异动，就在圣主取异石的前一天，这一次仅一人被送至这里，且在市内，却是……来历不明。”
    房内再次陷入沉默，让司言心中一紧：“自己的回答莫非依旧未能使他满意？”
    司言就这么跪在地上，许久，北未离开口道：“异石也不知其身份？”
    司言一怔，道：“不知，许是我意念低下。”
    “回圣主，”一旁的白狐开口了，“异石前几次感知，是有灵兽气息及冥兽意念出没，可这次，什么都无法感知，我以意念搜寻也仅知道有一人至于此，并无其他异样。”
    指腹轻抚银令，北未离眼眸微暗。
    “以你之能，护一人应是足够。”抬眸望向司言，北未离道。
    司言微怔，听到此言如获大赦般垂首道：“宁万死而不辞。”
    “这房子的主人便是你的任务，若有失职，就无需我再多说了。”指尖轻弹，银令一飞而出置于司言眼前，北未离抬手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臣女领命。”司言接过银令叩首，起身再次看向面前如妖魅般的男子，拎起白狐纵身消失于窗外。
    顶楼天台，林小夕从一顶帐篷内爬出，起身揉了揉酸麻的手臂抬眼看向一旁立成雕像的某人翻了翻白眼。
    几小时前——
    秀眉轻皱，林小夕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吐舌：“早知道多带一些钱出来了，唉，算了，还是让老哥做早餐吧。”
    一抬眼，只见周围的人个个都面露怪异地看着自己，林小夕微怔：“惨！难道被认出来了？啊吓！应该穿严实一点的。”
    出于基本的艺人素养，好吧，她不是，可谁叫她有一个艺人哥哥，所以她也得装装样子不是？调整好嘴角的弧度，林小夕对他们报以微笑。只是……他们的目光貌似在她，和她身后徘徊？
    “诶，快看，那个男的穿的是古装！”
    “大街上穿古装，拍戏？”
    “不知道不过长得好帅！难不成拍穿越？”
    “又穿越？《冰封重生之门》那种？太狗血了！”
    “狗血又怎么了？人长的帅就行！《冰封》不就是卖甄子丹动作戏的？”
    心脏一抽，林小夕惊愕地回头人就这么僵在原地。
    谁能告诉她……在站在那里一手拿着包子的人为什么一脸“请包养”的表情？谁能告诉她……她不过是送了个包子，为什么他就跟在了自己身后，还跟了这么久？现在怎么办？
    “你看那个女的，像不像林晨白的妹妹？”
    “不会吧？白宝的妹妹现在连一个正脸都没有出来过呢，白宝那个妹控为了让她妹远离娱乐圈过正常人的生活，把她保护的可好了。”
    眼眸一闪，林小夕伸手去拖身后的男子。那人却浑身一紧，警惕地躲过，眼含戒备。
    林小夕一愣，顿时火起，余光扫过四周议论的行人，眉间紧皱，无奈沉声道：“快跟我走。”
    烦躁地瞪他一眼，林小夕转身疾步走向公路旁边，伸手拦了一辆的士，男子眼眸一冷，目光扫视一圈周围的人，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抿唇，抬腿跟上。
    ——天台。
    “你先住这里，别到处乱跑，我会帮你找回去的办法，知道吗？”林小夕看着男子道。
    男子并未抬眸道：“多谢。”
    林小夕看了看他，依旧板着脸嘴唇轻抿。林小夕怕他乱跑，补充道：“我家在这下面三层，因为有人所以不太方便，我会定时给你送食物上来，你可以先了解这里的地形，需不需要被褥？”
    “不用。”
    “嗯。”林小夕应声，目光扫过他未握包子的手，手臂上淋漓的血肉让她一阵惊愕，心底一丝愧疚滑过，“那个……对不起，你的手……”
    男子闻言，微有诧异地抬眸，抿唇不语。
    林小夕尴尬地看着他道：“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东西包扎一下。”
    “不……”男子刚想拒绝，却见林小夕已经走开，无奈，嘴角微动，咽下了喉间的话。
    林小夕再次上天台时，手中多了两个大塑料袋。走到男子身边放下带子，林小夕打开其中的一个袋子翻出几块纱布与绷带。
    “你的手需要包扎。”林小夕挥了挥手中的纱布道。
    男子看她一眼，伸手拿过绷带：“多谢。”
    “唉，你……”
    林小夕一愣，刚想说他一只手，如何给自己包扎，男子已在一旁坐下。她无奈地撇撇嘴，只好站在一旁。
    男子撕下半截袖，狰狞的伤口看得林小夕全身一抖，心里更加愧疚。男子单手摊开纱布，翻掌取出几株草药就欲往嘴里塞去，林小夕还是未忍住，伸手拿过草药开口道：
    “等一下。”
    男子手一顿，眉间一皱，似有不耐。
    林小夕从袋子里翻出一块药棉来，五指一张，白焰“呼”地包裹了草药，药汁渐渐滴出，浸入药棉。
    男子眼神微闪：局部控火，兽师对火焰的掌控程度需达到较高的层次，意念也需极浓厚，眼前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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