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山花烂漫时她未笑

第二章 花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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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就连她的脸我也只能模糊地想起个大概,但那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就连花开的味道也都让我熟悉的想哭。-----题记蒋花开24岁那年,进行了人生第一次应聘。
    她颇有信心地介绍着自己,却被面试官提出的问题怔了半晌。
    “蒋小姐,你最喜欢什么花呢?”面试官里有一位很俊朗的男士,他的声音好听得像低沉的大提琴音调,缓缓而行不急不躁。
    蒋花开一愣,她事先做足了关于服装设计的准备,却没想到一上来竟然是与之毫无关系的兴趣型问题。
    “玫瑰。”脑中浮现的第一念头使她脱口而出。
    “庸俗。”面试官里面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对这个回答止不住的轻蔑。
    “这位老师您说的不对。玫瑰怎么能用庸俗来形容呢。玫瑰玫瑰,如同其名,是美神的化身,又包含了爱神的血液。俗话说一花一世界,做人就应该像玫瑰一样,将所有的动荡与浮躁,纷扰与繁杂都融进花香之中。”蒋花开一听有人贬低玫瑰就不乐意了,急得将她对玫瑰花的欣赏全说了出来。
    “蒋小姐,恭喜!你被录取了。明早记得七点前来报道,别迟到。”
    蒋花开石化一般,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面试是如此的顺利。男子走到她面前,同她握了握手。
    顿时,有种熟悉的味道包围了杜满山,他抬头看着蒋花开,却想不起什么,到嘴边的:“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突兀地变成:“我叫杜满山,是公司的老板,以后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找我。”转身离去之际,偶然瞥到蒋花开手腕处带着的手环,眼中有什么闪烁了几下,转瞬黯淡下去。
    杜满山……倒是很别致的名字。蒋花开眉开眼笑,打开手机将顺利通过面试的事情告诉了闺蜜,今晚的大餐可是吃定了。
    “满山,今天的应聘者中,为什么唯独对那个叫蒋花开的人网开一面?难道对‘玫瑰’那个答案别有用意?”女子身材火辣,举着酒杯倚在杜满山怀中,然后将红酒一饮而尽。一颦一笑有着说不尽的妩媚。
    “她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像我一直在寻找的人。”杜满山不动声色地推开怀里的女子,松了松领带,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街边昏黄的灯借助窗子投射到杜满山的眼睛里,散尽了芳华。杜满山大口地吞着红酒,有些醉意时恍惚想起了什么。那时他21岁,正值恰好的年华。
    他骄傲。
    因为他有着常人不能比的富裕家庭和满腹才华。
    他却孤僻。
    他的家庭其实是支零破碎的,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与母亲离了婚各自重新组建了家庭,继母虽待他如亲生母亲般好但是不久后生下的小儿子杜满天却夺走了父亲和继母全部的爱。
    他的才华也是浮华不实的。自小就被父亲灌输一些政治商业的知识,虽然懂得多,可以说是渊博,但是他连表达自己,与他人沟通都很难做到。
    他不仅要提防名义上的弟弟杜满天的胡搅蛮缠争东抢西,而且还必须戴上虚伪的面具,微笑地面对一切。
    于是在这个家中他‘完好’地成长,像一株看起来无害却有剧毒的草,慢慢地长大,等他长成足以抵抗一切的参天大树,他要向他所谓的亲人宣告一切:他,杜满山,离开他们也一样可以活得好好的。
    他很强大,坚不可摧。
    怨恨长时间的积聚,犹如大大的茧,将他死死地束缚,遮蔽了他的双眼,困住了他的内心。直到,她的出现。
    杜满山21岁的生日是在夏天,确切地来说,是一个没有邀请任何人的生日。
    他到深山处为自己庆生。
    陪伴他的只是蝉鸣热风,蛙叫冷月。
    这就够了。
    蝉鸣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他需要的就是一个清冷寂静的地方,一片他心中的唯一净土。
    车开到山里时已经傍晚了。山里漆黑一片,由于月光照射,隐隐约约能看到些前方的大概。
    喜欢冒险的他拿着手电筒往山的更深处走去。
    走到一大片草丛中,手电筒的光源吸引了成群的飞蛾。它们争相朝着光亮处拥挤,却不知道等待它们的终究是什么命运。
    杜满山奔跑起来,突然脚下刺痛般疼。不知是什么划伤了他的脚踝,又好像有什么刺进了他的伤口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住脚踝处传来痛感。
    “嘿!你踩到我的花了。”
    杜满山觉得额头上冷汗直冒,不相信大晚上的这里会有人。他拿起手电筒往声音的来源处探去。
    少女被突然亮起的明黄色灯光照射的极其不适应,她半眯着眼睛,眯起眼睛时长长的又有一点儿卷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小巧的鼻子以及玫瑰般娇艳的双唇使整张脸格外的好看,让杜满山有种宛如入画的感觉。光源处,少女离他很近很近。近到连少女脸上的细小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杜满山不由得怔住了。
    “天啊!你的脚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短短几秒钟,少女的眼睛就适应了光线,她正准备拾起被杜满山踩烂的花,突然惊叫一声,望着他脚踝处的一道长口子,觉得触目惊心。血汩汩流出,玫瑰花的刺在他的伤口处显得格外清晰。
    “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杜满山往后退了一步,似乎不太喜欢别人一惊一乍。
    “不行啊,玫瑰花虽然无毒但是你的伤口会感染的,我还是帮你包扎一下吧。你快蹲下,你太高了。”少女硬扯着杜满山的衣服使他不得不蹲下。
    借助手电筒的光他才发现周围是大片大片的玫瑰花,即使是黑夜这些玫瑰也仍在月光下静静开放。
    少女从随身带的手提箱中拿出镊子,碘酒和纱布,她小心地用棉签触碰那道伤口,抬起头说:“如果疼,就喊出来,我不会笑你的。”
    杜满山心头一暖,看着认真给他上药的少女,眼中的温柔慢慢氤氲开来,连他都不曾察觉,他的嘴角正慢慢勾起,一抹笑藏在好看的眼中。
    呵,他可是个男人,这点疼怎么会喊出来。
    一阵微风轻轻吹过,伴随着蝉鸣,扑鼻的香气蔓延在四周,使杜满山醉在其中。到底是什么让他醉了呢?是好闻的玫瑰花香还是眼前这个如玫瑰花一般的少女?他也不知道。
    “你喜欢什么花?”杜满山脑一热,问得有些突兀。
    “当然是玫瑰花了。”少女未曾抬头,不假思索地答道。
    “庸俗。”
    “庸俗?嘿,你错了。玫瑰怎么能用庸俗来形容呢。玫瑰玫瑰,如同其名,是美神的化身,又包含了爱神的血液。俗话说一花一世界,做人就应该像玫瑰一样,将所有的动荡与浮躁,纷扰与繁杂都融进花香之中。”少女猛地抬头,对上杜满山落满星辰以及布满温柔的眸子,不由得红了脸,小声的发泄自己的不满。
    “行啦包扎好了,你回家之后记住每天都要清洗一遍,满七天为止。否则伤口感染可是很严重的。我不骗你。”少女别过脸,迅速得把话说完,飞快地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地往黑暗处走去。
    杜满山跟随着少女,用手电筒为她照着路,直到前方有亮光才停止。
    “再见了。”少女回过身,对他挥了挥手。
    杜满山一直都记得,少女高高举起的手上握着一束刚刚采摘下的野玫瑰,她的手腕处有一个精致的手环,由玫瑰花瓣编织而成。在她为他包扎伤口时,那些花瓣纷纷垂下,宛如花开。
    特别是微风拂过,花开的味道,都熟悉得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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