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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锦衣华服,五短身材,一嘴黄牙,颌下几根胡须,正是陈国二皇子始兴王陈叔陵。
陈叔陵鼓掌道:“好嗓音,好扮相,好娈童!”
玉儿吃了一惊,抬起头,错愕地望着陈叔陵。
“小儿竟有如此才艺,不如跟了我去陈国享福。”陈叔陵道。
“却是哪里来的泼皮,好不省事!快快出去!”慧娘道。
“原来你也知道我泼皮!整个陈国都知道我陈叔陵泼皮,没想到周国也知道!”陈叔陵得意洋洋。
陈叔陵与陈叔宝虽是一母所生,禀性却完全不同。据说,陈国的皇妃怀他的时候,梦到一个乌黑的物事,似鱼非鱼,似龙非龙,咋咋呀呀,撞入怀中。生出他的时候,方才晴空万里,转瞬间乌云压阵,日月无光,万物肃静。突然,一道巨大的闪电点亮天空,紧接着,一声霹雳,山川摇动,万物颤抖。陈叔陵受了此惊吓,成日里呆呆傻傻,5岁了还不会说话。有术士说,陈国夺取梁国江山时,火烧了梁朝武帝萧衍舍生出家的同泰寺,故有此报应。如果不尽快重修同泰寺,佛祖还会降罪,恐怕对陈国的江山不利。这个敢于说真话的术士被陈宣帝枭首示众,但暗地里,陈宣帝令人代表陈氏家族施舍了一大笔金银财宝,重建了同泰寺。自同泰寺中新塑的佛祖铜像开光的那一刻起,陈叔陵便说出了第一句话,此后,虽然有些小病小痛,但只要带他去同泰寺磕一回头,烧一回香,便不治自愈。这陈叔陵的小命这般娇贵,皇帝、皇后自然百般娇宠,他也便得寸进尺,养成了不学无术、刁蛮无理的个性。
“陈叔陵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慧娘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泼皮?”陈叔陵道,大失所望。
“大陈国兴始王陈叔陵,大名鼎鼎,怎么会不知道呢?那是你无知!”玉儿道,站起来,行了一礼。
“哼!还是你省事,知道我的名头!”陈叔陵道:“既然如此,何不跟了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呸!这是我大周的千金长公主,你敢胡言!”慧娘道。
“这明明是个少年,却怎么又变成了公主?”陈叔陵道。
“本公主当然是个女子,只是江湖上行走不太方便,故扮作男装。”玉儿说着,摘下头顶的金冠,一头秀发披散下来,垂到肩上。
“果然是个女子!我不喜欢女子,说不尽的啰唣麻烦,你不跟我也罢!”陈叔陵道。
美姬道:“好个憨子!难不成陈国人都是如此?倒也有趣!”
陈叔陵看着美姬:“我倒喜欢别人说我憨。看来,你也是个女子!怎么周国人都喜欢女扮男装!哪一天我扮个女装,正好跟你们比一比!”
美姬“噗嗤”笑道:“不要比,不要比,会吓死本姑娘!”
慧娘道:“嘿,好不要脸,扮男装都如此难看,扮女装岂不吓死我们!”
陈叔陵道:“怎么就吓死你了?你以为你扮女装不吓人吗?”
慧娘面红脸赤。
美姬道:“慧娘不必生气!你是巾帼英雄,花木兰一般的人物。”
陈叔陵道:“原来你也是女子!有趣的紧!倒没有见过似你这般有个性的女子,不知有何本事?露一两手,本王原也是喜欢的。”
一个人推门而入,嘴里嚷道:“大王不喜欢我们了,喜欢上别人了!”身高一丈有余,瘦如麻杆,头却大如碌碌。
“天赐,你怎么不懂规矩,大王说话你怎么能插嘴?”一个矮子跟进来,身高五尺,壮如牯牛,头却小如核桃。
“天成,你来的正好,你说说看,这个方脸的书童是女子还是男子?”陈叔陵指着慧娘道。
矮子道:“当然是男子!”
陈叔陵道:“你错了,他是女子!好个有个性的女子!本王喜欢的紧!”
高子道:“哥,我说了吧,大王不要我们了,喜欢上别人了。”
矮子道:“天赐,不要妄自菲薄!这个不起眼的女子能有什么本事?关键时刻大王还得依靠我们。”
陈叔陵捻着几根胡须,一双小眼滴溜溜转个不停,道:“周国也没有什么人才!好不容易遇到这个书童,却又是个女子!也罢,不能所有的女子都不喜欢,勉强喜欢她吧!”
慧娘又羞又怒,跺脚道:“哪里来这么个蛮子,尽说浑话!公主、美姬,你们还管不管!”
美姬笑道:“当然管,当然管!不过,这位陈公子是真心喜欢你,机会难得,跟了他也是行的。”
高个嚷:“大王!你不能要她,周国人阴险狡诈,专门欺负我们陈国人!”
矮个道:“是呀!不男不女,不是什么好人!”
慧娘怒道:“好个不要脸的,却是甚么东西?敢对本姑娘不敬!”
陈叔陵道:“高子的乃我们陈国第一武士,名叫陈天成;矮个的是他弟弟,乃陈国第二武士,名叫陈天赐。”
美姬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好一个撞碑的武士!还敢称第一、第二,羞也不羞?”
10多日前,陈天成、陈天赐在大街上与人起了纠纷,打将起来,百姓纷纷躲避,来了个女道劝双方住手,陈天成、陈天赐不听,也不知道女道使了甚么法子下了两人手中的刀,陈天赐便一头朝女道撞将过去,女道单手接住他,反掷了过去,正撞到武帝平灭北齐的功德碑上。这事正巧被美姬瞧见。
陈天赐道:“哥,糟了,我们的糗事被人知道了!”
陈天成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硬着头皮道:“大王,千万不要听周国人瞎说,他们睁眼说瞎话从来不脸红。”
美姬道:“佩服!佩服!好歹你睁眼说瞎话还会脸红。”
陈天成脸红得更厉害了,硬撑道:“说我们的武功不好,难道你的武功比我们哥俩强?”
美姬道:“强不强,比了才知道。”
陈叔陵拍手道:“好的很,好的很。天成,你就跟这个假小子比一比,让她见识见识我们陈国武士的厉害。”
陈天赐道:“哥,让我先上。这回我不使铁头功了,铁头功还没练好,我使出师傅爹爹教给我的‘蚩尤刀法’,一刀一刀砍她,把她砍成肉泥!”
美姬拔剑道:“来来来,看是你砍我还是我砍你!甭怕,这儿没有石碑,大不了将这京华楼撞个窟窿!”
陈天赐道:“我答应哥哥不使铁头功了,你还叫我使,你又不是我哥哥!”说着,劈面一刀砍下去。
美姬赶紧避开。
陈天成道:“弟弟,不要理会她言语,只管一刀一刀砍她,她一个丫头片子,耐力有限。”
陈天赐道:“哥,你不要拿言语分我的心,我省得的。”
美姬也不多言,抽出宝剑与他斗在一起。
陈天成向陈叔陵解释:“那日天成被摔,乃是一个妖女使了妖术,待我们学会了破解妖术的法子,再去找她报仇。”
刹那间,场上两人已经斗了20来个回合。
陈天赐原来想2、3招之内就擒获这娇小的丫头,却不料这丫头武功不弱,急切间赢不了她。
美姬30招之内没有落败,玉儿却看出她不是陈天赐的对手。
陈天赐使的是南方三苗相传了2000多年的蚩尤刀法。蚩尤力大无穷,武艺高强,曾经与黄帝争夺中原,几次将黄帝打败。最后,黄帝请了昆仑山上剑道掌门寒幽子,用剑术割下了蚩尤的脑袋。为了感谢寒幽子,黄帝几次要将天下禅让给他,寒幽子坚辞不受。黄帝作为天下之主,说出来的话是不能轻易更改的,寒幽子不得已,最后在东、西、南、北、中各挑选了一个谷地,作为自己修行的场所,这样就象征着坐拥天下。
那蚩尤刀法刁蛮凶悍,天下无敌,陈天赐每一刀劈下来,令人胆战心惊。美姬使的虽然是剑道的“玉女剑法”,能克敌于先,但因为内力功力浅薄,时间久了,招数便越使越慢。
临阵之时,千钧一发,美姬稍有迟疑,便被陈天赐抢了先机,使出了蚩尤刀法最为精妙的一招“开门见山”,虚招里含有实招,实招看上去是虚招。眼见美姬无法躲避,非死即伤……
玉儿右手早已经扣了一只茶碗,只要美姬遇险,便朝陈天赐砸过去……
美姬临危之下,陡生了几分豪气,拼命抢攻,全然不顾遮挡门户。
陈天赐吃了一惊,急忙撤刀防守。
美姬不仅化险为夷,并且抢得先机。
玉儿吁了一口气……
这时,一个身穿皂衣的青年男子踏入房中,正是洛州总管、东京小冢宰杨勇:“原来是千金公主!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你我果真有缘!”
玉儿十分高兴,大声道:“杨大总管,你瞧瞧,你瞧瞧,堂堂的陈国武士欺负我们大周朝的小女人,岂不是以大欺小?传到丽华姊姊耳中,你这个大周朝的股肱大臣岂不是面上无光?”
杨勇见玉儿言语亲热,不由得十分高兴,转头朝矮个武士道:“陈将军,陈将军,快快叫你弟弟住手,这丫头是宇文公主和天后喜欢的人,不可伤她性命!”
陈天成自然知道当今天后是杨勇的亲姊姊,宇文是周国的国姓,这位女扮男装的宇文公主自然是皇亲国戚,她的妹妹少不得也大有来头,赶紧向观战的陈叔陵请示放过美姬。他比乃弟要聪明许多,一瞬间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按照陈叔陵的个性,如果不玩个尽兴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不过,杨勇已经发话,自己今后有许多事情需要与他合作,便点了点头。
这时,场上的局势已经明朗,美姬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
陈天成大叫:“弟弟住手!”跃到场中,架住了陈天赐的苗刀。陈天赐的这一刀使了10成力气,陈天成单手架住,竟然毫不费劲。
陈天赐悻悻地放下刀。
此时,屋外一个陈国人急急忙忙闯了进来,在陈叔陵耳边嘀咕了一阵,陈叔陵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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