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公主传奇

第二回 万象神宫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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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主道:“却是这位姑娘先看中了,她不要了才能让给你。”
    胡商道:“我买了正是要送给这位姑娘。”
    尉迟炽繁道:“这如何使得!我不是没钱,而是没有带钱。”
    胡商道:“某真心想将这颗珠子送给姑娘,除了姑娘,还有谁配得上这颗珠子?配不上的人如果戴了这颗珠子,只会显出自己的庸俗。姑娘如果不嫌弃,径直去我府上取10万金,姑娘哪天有钱了,再还给我便是。”
    尉迟炽繁道:“倒是个爽快的主。姊姊,我们便跟这位大哥去去何妨?请店家带着珠子,到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店主便有些犹豫,道:“我并不认识这位客商。洛阳城中的富户我都知晓的,请问客商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胡商道:“我自小跟随父亲在洛阳经商,因邙山之役回到西域,上月才再来洛阳,就住在永宁寺塔旁边。”
    店主道:“哦,那倒是个好地方。听说杨大总管要重建寺塔,以后是个热闹去处。”
    胡商道:“不好,不好。原本图个清静,热闹了我便搬走。向老哥打听,哪里有安静宽敞的院落?我买了下来,做长久打算。买卖成了,自然少不了你的一份利。”
    店家道:“洛阳城中我倒熟悉,不知客商要买多大的宅子?”
    胡商道:“小了不行,至少得有五进院落,另有宽敞空地可以营建仓库,从后门可以出入。只要称心如意,3、50万金也是可以的。买卖成了,便立马称一分利的金子给你。”
    店主道:“都在洛阳城中居住,要甚么利,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现成的有几座大宅子,我先替你问问,打听妥实了再回您老的话。”
    尉迟炽繁耐不住道:“店家,去不去你倒给一句实诚话儿。”
    店主道:“我便去一趟吧,只是姑娘欠这位客商偌大一个人情,怎么还得起?”
    尉迟炽繁道:“我祖父现在相州,离洛阳只有百十里,也有亿万家财。我便修书一封,要祖父派人送10万金来,2、3日便到。只有一难,我明日要离开洛阳,怎生是好?”她祖父尉迟迥乃一代名将,蜀国公、上柱国、相州总管。原来当过太师,名列三公,宇文赟称帝后当上了大前疑,为大前疑、大右弼、大佐辅、大后丞四辅官之首。宇文赟宠信杨坚,也不过任命他当了排在最末的大后丞。
    胡商道:“姑娘喜欢这珠子,就送给姑娘也不妨的。请各位随我至府中取金去讫。”
    店家主:“其实不要10万金的。”
    玉儿道:“使君去了前面,我们寻着他不就有钱了?何必找一个陌生人去借,使君倒不高兴了。”
    尉迟炽繁面有难色,只有一颗珠子,却有5位皇后,求天皇赏赐,不知会落到谁的头上。
    胡商道:“各位不必为难,如有担心,可立下字据,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我现成有马车在此,一去一回不过半个时辰,各位回来再去寻朋友也来得及的。”
    杨丽华道:“你与满月一起去,我就在此间等着你们。玉儿,你陪她们。”
    玉儿道:“这怎么行?我是来陪姊姊您的,您不去我便不去了。”
    朱满月道:“杨姊姊既然不去我也就不去了。”
    尉迟炽繁求道:“我实是爱这颗珠子,好像生来就在此等我。杨姊姊您就去吧,您是我们姊妹几个的头领,您不去大家都不会去的。求杨姊姊了!”摇着杨丽华的手。她入宫才13岁,此时14岁,比玉儿还小一岁,杨丽华向来很照顾她。
    杨丽华拗不过,道:“既然如此,大家同去吧,彼此有个照应。”
    店主吩咐几个店员守好店铺,自己取了个檀木盒子,小心将珠子包好,放入盒中。玉儿和两位天后不上胡商的马车,依旧骑着驽马。店主与两个奴仆各骑了马。正欲前行,却见一个中年儒士拦在马前。玉儿瞧着眼熟,只想不起是谁。
    儒士行了个礼,朗声道:“各位都是我的故人,却不知要去哪里?”果然是长安口音。
    玉儿道:“大叔,我们去永宁寺塔左近这位胡商家中。”
    儒士道:“我刚才碰到杨总管,他正在寻找你们。随行的还有一位天下第一的少年勇士,名唤宇文成都。”
    玉儿道:“那位勇士是当今天皇的亲随,他也来了吗?”
    儒士道:“就在前面不远,说要回头来找各位。各位是什么来头,连天皇亲随都这般相熟?”
    玉儿知道儒士的用意,故意自报家门:“我乃赵王的亲生女儿,当今天皇的堂妹,御口亲封的千金公主。我刚还随天皇在校场点兵呐!”
    儒士道:“原来是京城有名的宇文玉儿姑娘!行侠仗义,一身武艺,甚是了得!佩服,佩服!”
    那胡商焦躁道:“我情愿借钱给这位姑娘,本是好意,如果诸位不便,那就罢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尉迟炽繁道:“喂!怎的这般着急!”恶狠狠瞪着中年儒士:“你又是哪里蹦出来的?只要坏我等好事。杨姊姊,休理他,我们先去。”
    玉儿道:“杨姊姊,这儒士是我的熟人,长安城里经常碰面。他说使君在找我们,必不是假话。我们在此等候为好。”
    杨丽华道:“如此,便听千金公主的。”
    胡商道:“我一番好心反被人猜忌,这好人不当也罢。”说着,一夹马肚,便欲离去。
    “哪里逃!”玉儿喝道,早已跃起,一把将胡商掷下马来。
    中年儒士也已经将两个奴仆拿下。
    儒士道:“公主果然好功夫!只是不能去这胡商家中,他备有各色迷药,或燃香,或奉茶,或劝食,想尽办法麻翻了你,便只由得他摆布。我来洛阳城有些日子了,近日才访出这贼的底细。赶巧儿他又要害人,不想撞在公主手里,合该他倒霉!他不仅谋财,更可恶的是害人性命!如果是年轻貌美的,便养为伎,卖入大户人家为奴。从南朝到我大周,一路上也不知有多少人上当受骗!”
    玉儿道:“原来如此。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却不料想此贼如此歹毒!”说着,便点了胡商主仆3人的穴道,用绳子绑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叫好的,有议论几位姑娘长得美貌的,有起哄喧闹的,污言秽语,听得3位天后又羞又怒。
    儒士道:“各位姑娘请到店中暂避,我已经通知了郡尹,不久就有人前来接应。”
    各位天后赶紧躲入店中。
    玉儿与儒士边走便聊。
    玉儿道:“使君是谁?这般精干,倒是个能臣。”
    儒士笑道:“公主,我乃长孙晟,现任秋官司寇府大夫,总管刑罚,在长安城里多次与公主打过交道,不知公主有印象没有?”
    玉儿道:“还是有些印象的。我走丢那日,在泬河码头被一群小混混欺负,美姬与我拼命反抗,还是被打得头皮血流。这时,一位儒士打扮的男子出手救了我们,想来便是使君?”玉儿仔细打量长孙晟,面目已经模糊,但那种感觉和气质依然强烈,不禁悲喜交集,握住长孙晟的手哽咽道:“如果不是使君,我和美姬的小命就葬送在泬河边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小女一拜。”说着,便跪下来。
    长孙晟赶紧将玉儿拉起来道:“不要谢我。当时看你举止气质与众不同,然而衣着打扮与乞儿无异,心中虽有一个极大的问号,却没有跟着你去查个水落石出。一是我一时大意,一是我正有要紧公务在身,一是天意让你有一番奇遇。我回秋官司寇府后便听说赵王走丢了一位小郡主,我脑海里立马蹦出你的模样: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白懒的皮肤,头发一丝不乱,聪明伶俐,还有几分顽皮……我马上赶回泬河码头,却哪里有你的身影?真可谓失之交臂也!”
    玉儿道:“我委实顽皮,哪里知道为了我的事扰动上上下下劳师兴众,不知耗费了多少官银……”前3晚玉儿其实都在长安城中,好几次撞见自己府里的奴仆家兵,但她一心要闯荡江湖,刻意躲开了。后来遇到了也在街头流浪的美姬,来自西域碎叶国,父母俱亡,仅有的一些资财葬了父母,后来又被人贩子拐了买入乐府,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她俩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便商量着去闯荡江湖。为了填饱肚子,玉儿把自己的裘服换成了铜钱,因此穿了一身破衣烂衫。换得的铜钱后来还被码头上那伙小子抢了,所剩无几。“想来好笑,当时长安城内最大的流氓无赖头子正是现今在洛阳城里一板正经、狐假虎威的杨勇杨大总管。”说到这里,大家都笑。玉儿继续往下说道:“欺负我们的那群小泼皮也是杨大泼皮的徒子徒孙。他还算有点良心,知道他手下的小泼皮打了我,过意不去,找了我整整3个月,一直找到南朝都城健康。我和美姬在南朝最大的寺庙同泰寺里安身。那可是一个安身的好去处,屋宇连片,贡品不断,我们还做了一群流浪儿童的头。也曾与杨勇打过照面,他认不出我,我却认出了他。我的大哥与他关系甚好,一起干过不少调皮捣蛋之事,因此我认识他。他好认,额头上一道一寸多长的疤痕,是在街头火拼时留下的。”
    长孙晟道:“杨大总管早已经痛改前非,今非昔比了。你们这些公子王孙小时候做过的好事歹事我没有不清楚的。”
    玉儿道:“小女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请使君一笔勾销。”
    长孙晟笑道:“公主却没有什么劣迹,有的是行侠仗义的美谈,要不怎么能与李右将军并称长安城‘二俊’呢?一者说你们都一表人才,长相不俗;一者说你们行侠仗义,宽厚仁慈。”
    玉儿道:“岂敢,岂敢。我是女子,哪敢跟李渊大哥比肩。”
    长孙晟道:“你经常女扮男装,熟悉你的人都不叫你玉儿、郡主,叫玉郎、公子、殿下。”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
    忽听得街上一片嘈杂,长孙晟道:“想是洛阳郡尹来了,我去看看。”过了一气,掀帘进来禀告:“各位皇后娘娘,却出了大事,都说有刺客刺杀天皇,也不知天皇伤情怎样。待我去打听清楚,回来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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