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之霸道上神深深宠

第九十二章 今成各,人非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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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昨天发生了什么,今天的太阳照样升起,她只管给人间带来温暖,对于其他风尘世事,一律静默旁观,她和昨天一样,燃烧着,重复着亘古不变的轨迹。
    明媚的阳光洒下,照在需要她的地方,以及不需要他的地方。
    阳光有些刺眼,她起身,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她脑海里想到的是,她叫云凡凡,成长在长煜阁,师父叫做云瑶,现在,她的师父已经不在了,化做了天上的一颗星,但她还是长煜阁的一名弟子,她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把掌门玉印交给沉笙师兄。
    她记得她的任务,所以她不能让自己沉溺于悲伤之中,她还有路要走。她早已不再是吟澜公主,她不会再做回吟澜,她要离开这个故地,去她应该去的地方。
    山间的小路崎岖迂回,两旁竟然开遍了野花,野花不解风情,竞相绽放,只是路过的人早已无心欣赏。
    风吹拂着云凡凡的长发,微凉,只是她闻不到其中的花香。
    走了很久,云凡凡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太阳,大概已经正午了吧。
    今日的太阳仿佛格外毒辣,天气有些盛夏般的炎热,但她却感觉胸口冰冷,透不过气来。原本无力的四肢也失去了知觉,只是机械般的向前走着。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她感觉前方雾气昭昭,使得视线都有些模糊。
    恍惚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沉笙师兄!
    她大喜,正要迎上前去,却又看到旁边还有一个身影,她知道,是小夕。
    云凡凡忽地停住了脚步。
    她想起了前事,也自然想起了小夕的灵蝶的事实,她是蝶后轻舞的女儿,而她清楚地记得,九百年前,正是由于轻舞的失职,她的全族死去,她的家园覆灭。
    一瞬间。她只觉得头脑眩晕,胸口忽冷忽热,之后便没了知觉,一头栽了下去。
    云凡凡醒来的时候,闻到风中清新的花香,味道熟悉而温暖。
    渐渐地,她意识到她在她自己的房间里。红木小窗开着,窗外便是茂密的桃树,微微清风吹进来,偶尔夹带有几片花瓣,不就之前,她还每天坐在摇椅上看夕阳,懒洋洋的,毫无节奏地摇晃着,啾啾站在她脚下,时而飞到空地上,它经常用它那尖尖的嘴,去啄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花瓣。
    窗口有一枝桃枝伸向屋内,云凡凡走进,将它折下,放在鼻尖嗅了嗅,插入桌上的琉璃花瓶中。
    她开门,走到院子中,风景依旧如初,亭台水榭,落英缤纷,离开这么多天再度回来,风中早已没有了血腥的气味,遍地的血迹和尸体也消失不见。不过,那可怖的一幕在她心里却永远存在着,犹如一道丑陋的疤痕,无法愈合。
    已临近春末,但长煜阁的花从来都是直到夏末才凋零,这也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如今想象,才知道其中缘由,毕竟她是花灵之神,虽然失去了灵力,但有些东西是不会随着灵力而失去的,那是一种天性,永不泯灭。
    “凡凡,你醒了吗?”小夕走过来,风吹起她淡蓝色的裙子,很美。
    云凡凡看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进了屋。
    小夕略感诧异,也跟着进了去,“怎么了嘛,心情不好?”她想着凡凡定是想念师父了,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你知道吧,你知道我是吟澜公主。”
    小夕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噎住了,一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那天,你与晋辰的谈话,我听到了,你是灵蝶,你母亲便是看守魔君之魂的轻舞。”云凡凡不顾小夕的惊慌,继续说道。
    “凡凡,对不起。”小夕低下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吐出这三个字。
    “当年你是陪在我身边的小蝴蝶,现在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你我二人从小到大无话不说,我不用你和我说对不起,因为这不是你的错,可是我没那么胸怀博大,一想到因为你母亲的失职,整个万花宮一夜覆灭,我真的承受不了,毕竟那是我的家,我的亲人啊。”她开始抽泣起来,便停住了,稍稍冷静一下。
    “所以,唯一的办法是,不再见。”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凡凡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她感到抱歉,却又别无选择。
    “凡凡,对不起,……凡凡,不要这样,好吗?”小夕哭着央求。
    “小夕,你给我一点时间。”凡凡有些心软了,用手按住头,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来,“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她念叨着,最终还是让了一步。
    “小夕,给我一点时间,可能一年,可能十年,这段时间,你住东阁,我住西阁,希望我们不要再见,我真的无法面对。”
    “凡凡,你……我们真的……”小夕声音颤抖,绝望覆盖了她的脸。
    半晌,云凡凡听见自己微微吐出三个字:“你走吧。”
    两天后,云凡凡坐在镜前梳妆的时候,发现镜中的自己似乎眼袋重了几分,于是刻意扑了点粉遮盖。
    这几日白天越来越长,她的睡眠时间也跟着越来越长,每天总是感到深深的倦意。
    有时一人独自坐在院中的摇椅上,看簌簌落英飘落,不自觉得便会睡去,醒来发现已是日落时分。
    沉笙师兄正式接任了掌门一职,要打理的事务繁多起来,每天来看她的次数也少了。一个人倒是清闲不少。
    琉璃花瓶中的桃花枯萎了,她刚想丢掉,突然想到这是她前两天给刚刚插在这里的。
    在以前,自己折了花,放在房间里几乎是常开不败的。她感到不对劲儿。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发现五指指甲有些发紫,心一惊,瘫坐在椅子上。
    她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中毒了。
    她尽力地回想,却想不出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又是何时中的毒。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过两天就会好的。
    可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是在自欺欺人,自己的身体情况她心里有数。
    接下来的几天,她的食欲逐渐下降,脸色日渐苍白,一天比一天消瘦,胸口忽冷忽热,严重时,便是撕裂般的痛。
    这些天,她一直不敢去后山看师她的父,冥冥中,有一种感觉,自己很快就要与师父见面了。
    她想起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成,对,她要去一趟丹穴山。她记得,望九还有一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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