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花开不见君

第十章 梦回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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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丰十六年,临安王毁泾河约,出兵泾河,杀靖武王,一统天下,号仁和,定都上临。封何晏、宋和宇为左右丞相,赏赐有功的将士,并追封苏如烟为宗和王后,建后陵,无极宫。
    “苏姑娘,”走了两步,叶赫聿还是回了头,晚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叶赫聿的声音穿过层层黑暗,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清晰苍凉。
    “苏姑娘,此次泾河一役,若我还能能活着回来,愿以十里红妆,万里江山,迎取姑娘为后。”
    叶赫聿忽然从梦里醒来,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皇上,您怎么了,来人,宣太医。”
    “不必了,繁言。”叶赫聿一天要咳上数回,早已习惯,坐起身忽然看见繁言手上拿着东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是不是又是那些奏章。”
    繁言跪在地上,恳求道:“皇上,李大人也是为国着想,娘娘已经去世五年。后宫一直空着……”
    “给朕滚出去。”叶赫聿忽然变得怒不可遏。
    “皇上……,奴才告退。”繁言无奈退下。
    “咳咳,咳。”叶赫聿忽然感到十分寒冷,转身在床头很急切的摸索着什么。一旁的宫女芙蕖见状不解:“皇上您需要什么,奴婢来找吧。”另一位宫女婉晴向芙蕖使了眼色,示意她不要说话。叶赫聿没有抬头看她们,仍是自己摸索着,忽然停止了动作,眉头舒展开来。顺着皇上的目光看去,陛下手上拿的是一件手里拿着一件靛青色的锦袍。上面绣着忍冬纹,衣边袖口以金色丝线封边,精美华丽,可是与皇宫的华服比起来,衣服还是逊色很多,芙蕖不解为何皇上如此钟爱这件衣服。
    叶赫聿把衣服贴近胸口,面色平静。“你们都退下吧。”
    “是。”宫女们对看一眼,退出了寝宫。
    衣服光鲜依旧,叶赫聿抚摸上面的刺绣,不曾想最后苏如烟留给他只剩这一件衣服。
    “如烟,很快,朕就会为你报仇了。”
    退出寝宫,轮班的宫女太监早已守在门口。芙蕖与婉晴便回了自己的住处,“这位姐姐,可知为何陛下如此钟爱那件衣服?”婉晴摇摇头:“我也不知,只知除了繁总管其他的人都不能碰那件衣服。妹妹下次当值,可得小心。”
    “妹妹多谢姐姐提醒。”芙蕖道谢。眼前却一直浮现着叶赫聿无比珍重衣服的神情。
    二更时分,叶赫聿又咳了血。
    “太医,陛下怎么样。”
    “繁总管,陛下忧思成疾,
    太医刚刚为陛下问诊完,
    “繁总管。”
    繁言仔细一看原来是最近进宫的宫女芙蕖,“原来是于小姐。”
    于芙蕖莞尔一笑:“入宫之前,家父曾嘱咐芙蕖若有什么困难,可请总管相助,小女在此先行谢过。”
    “这可不敢当。”
    于芙蕖是当朝右丞相于圣权的千金,于圣权费尽心思安排女儿进宫当一个小小的宫女。他的目的是什么,繁言知道。叶赫聿深爱苏如烟,繁言也知道。可是毕竟苏姑娘已经去世五年了,皇上如今身体状况每日逾下,却无一位子嗣。繁言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安排一些大臣的千金在叶赫聿的身边,希望有朝一日有人能如皇上的眼。
    眼前忽又浮现叶赫聿那日的神情,于芙蕖忍不住发问。“繁主管,可知陛下身边的那件靛青色长袍是何来历?”
    提到那件衣服,繁言的眼神暗了几分。最近陛下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天都会把这件衣服放在床头。
    “繁言,听人说,人死后,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一魄,生前很多事都不会记得。若朕在睡梦里去了,带上这件衣服,如烟会更容易认出朕来。”
    “于姑娘,那件衣服是陛下的一位故人所赠。”
    “能得陛下如此珍重,这位故人应是宗和皇后吧。”于芙蕖未进宫之前便听说皇上与宗和皇后情比金坚,五年来,皇上甚至为她后宫未纳一人。
    繁言笑了笑:“于姑娘果然冰雪聪明。”
    于芙蕖未曾见过宗和皇后,此时却忽然很想见上一面,能有一位男子对她如此不忘已是难得,更何况这位男子还是权倾天下的帝王。又想到若有朝一日,陛下也能如此待自己,便是死也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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