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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两道气息,一道清浅缥缈,一道气喘……如牛。
那呼吸清浅的武功定为不凡,孟云歌更是小心翼翼地敛去通身气息。
一个少年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哎呀……公子…我真的……真的…爬不动了……”
乍一听这熟悉的少年声音,孟云歌眼角抽了抽,还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不见半根人毛的深山老林里还能碰上两个“熟人”。
只听那白衣公子清且浅地说道,“前边有个山洞,我们去休息会儿罢。”
少年喜不自胜。
孟云歌估摸着他口中的山洞便是眼下这个山洞,听到两人愈走愈近,周围也无处藏身,便挑了挑眉,一晃出了山洞。
少年突见树洞中闪出一个身影,惊了一跳。
白衣男子到很淡定,仿佛早已知道里边有人一般,不觉惊异。
孟云歌笑眯眯地打了个哈哈,“哎呦,这不是中午那二位公子嘛,怎么?二位爷也要找个地歇歇脚?”
借着微弱的夜明珠光,白衣男子几不可察的点点头。
灰衣少年并未从惊异中晃过来神,手指着孟云歌抖了抖,“喂,你……你怎么在这里”
还未等孟云歌开口,那白衣男子便轻叱道,“子岚,不得无礼。”声音依旧温润。
孟云歌靠着洞口,抱起手臂,轻笑道,“怎么?你能在这里,我便不能在这里?”
灰衣少年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翘了翘嘴。
雨又开始下了起来。
白衣公子定定地望着孟云歌,声音在雨雾中有些缥缈,“今日劳烦姑娘多次,苏某受之有愧,本不该再劳烦姑娘,只是小弟脚上有伤,眼下雨又大了,四处无甚好地方歇脚,劳烦姑娘……”
“不劳烦不劳烦”孟云歌打断他,随意摆了摆手。听他一嘴一个劳烦,孟云歌这个向来皮厚的都觉得有些脸红。
语罢,转身便进了洞穴。
白衣男子望着那一抹红色的衣角没入山洞,拂拂衣袖,跟着进了去。
洞中很干燥,也很宽敞,足够容纳下三个人。
地上有孟云歌的一个布包,一瓶还剩半瓶的桂花酿,还有一个孟云歌用捡来的干草搭成的……窝。
白衣男子找了块干净的石头,便坐下调息,眉眼不眨。
灰衣少年神色怪异地看着那干草窝,望向孟云歌,“你……搭的?”
孟云歌挑眉,“我搭的。”
灰衣少年咽了咽口水,“……手艺不错”,脸上却一副“你是不是属鸟的”表情。
孟云歌对他那点小眼神装作没看见,从布包中拿出点桂花糕,朝那少年眨眨眼。
那少年一见吃食,有些眼馋,眼神极亮地盯着孟云歌。
孟云歌朝他扔了一块,少年敏捷地接住,三下五除二便咽进肚里。
白衣男子听到声响,微微半睁那双黑曜石般的眸,望着孟云歌的眸色微动,末了又轻轻阖上。
孟云歌又扔给少年一块桂花糕,笑道,“叫什么名字?”
少年一把抓住,想也不想道,“白子岚。”
孟云歌瞥了一眼静坐调息的白衣男子,“你家公子呢?”
这次白子岚倒有些迟疑,望了望一动不动的自家公子,踟躇道,“嗯……我家公子……”
“苏珩”,一直静坐不动的男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低沉的声音在不怎么明亮的山洞里更是染上一层暗哑。
孟云歌礼貌地笑了笑,“苏公子。”
苏珩定定地望了孟云歌一眼,那一眼极深,好似要穿破孟云歌的魂魄一般,也好似要……勾了孟云歌的魂魄一般。
两人对视不过片刻,孟云歌便定力不足地别开了眼,笑眯眯地又给白子岚递了块桂花糕。
苏珩垂眸,敛去眸中神色。
待到白子岚吃饱喝足,对孟云歌的称呼早已成“喂”变成了甜甜的……“孟姐姐”
孟云歌听着他嘴巴跟抹了桂花蜜一般,一口一个孟姐姐长孟姐姐短的,只觉得十分受用,便又帮着用内力烘干了他的衣衫。
苏珩依旧在调息,孟云歌和白子岚一同躺在搭好的干草窝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这白子岚年龄不过十一二岁,少年心性单纯,早已和孟云歌亲近起来,一张嘴巴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给她讲着这一路以来的种种趣闻,又问了孟云歌喝的是什么酒改天自己也要尝尝,又吐糟跟着公子怎滴怎滴风餐露宿委实辛苦的很。
孟云歌静静躺着听着他叽里呱啦讲个不停,中间偶尔插上几句,少年便兴致勃勃地给她讲东讲西。
末了,少年突然不言声了,孟云歌以为他说累了睡去了,便也准备入睡。
却听白子岚轻轻地问道,“孟姐姐……你也是来寻药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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