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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跑到后堂之中端来一些糕点放在了古元面前,然而古元没有动筷,他只是有些嘶哑地说道:“有酒吗?”
小二微微一愣,从古元面上,他似乎能感受到此时的古元心情非常不好,遂连忙道:“有,我这就为仙师拿来。”
不过瞬间,小二一手抱着一坛酒来到了古元跟前,将酒放下之后,他又麻利地打开为古元盛了一碗,正准备退去,却听古元说道:“陪我喝一碗吧!”
小二明显一愣,习惯性地看向掌柜,掌柜只是点了点头,他连忙为自己盛了一碗酒,和古元轻碰一下,言道:“多谢仙师。”
古元一饮而尽,言道:“谢谢你,你去忙吧。”
小二抹嘴的动作微微一滞,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修士给他说“谢谢”,他放下酒碗,恭敬地言道:“请仙师慢用。”
小二来到掌柜跟前,掌柜说道:“你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
小二退下,不大的厅堂之中只剩下掌柜和古元两人,兴许展柜察觉到古元有沉重的心事,所以他未曾出言打扰古元,只是拨动着手中算盘,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一坛烈酒很快见底,古元向来不胜酒力,此时脸庞已是通红之态,他背对着掌柜,所以展柜的并未看到此时的古元已经泪流满面,端起酒就像喝水一般地向肚子中倒着。
另外一坛酒也被古元喝光,他摇晃了几下酒坛,手上不稳,酒坛跌落到下去,打成了碎片,他的舌头也是不太灵便,但他还是道:“拿……拿酒来……”
掌柜闻言,微微叹口气,来到古元身旁,言道:“仙师,你不能再喝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不,我要喝酒!”古元摇晃着脑袋,拉着掌柜的衣襟,言道:“请给我拿酒……”
掌柜的见古元如此执拗,摇着头又去抱了两坛酒,刚刚转身,却看到有人进了店门,他正要说话,却看到那人竖起一指,放在自己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掌柜的轻轻点头,那人来到他的跟前,道:“我来吧!”
古元趴在桌子上,用头枕着胳膊,另外一只手还在摇晃,言语不清地道:“快拿酒……我要酒……酒……”
哗啦!
倒酒的声音响起,古元正要端起来喝,却感到有人挡住了他的动作,古元有些不耐烦,道:“你别管我……我要……喝酒……喝酒……”
“我陪你!”一句沉稳的话语响起,古元动作一滞,他缓缓地转过头,慕奚笙那张熟悉的面庞出现在他的面前,只见他也是端着一只酒碗,脸色虽然平静,但他的眼中却是在闪烁着泪花。
原来慕奚笙一直没有休息,等了多时不见古元回去,他便出来寻找,久寻不见,他便猜想着古元可能去的地方。
来到这个地方,他本也是准备碰碰运气,不想来到之后,竟然真的发现了古元,不过此时的古元已经烂醉如泥,他的心头仿佛就像被插了一把利刃。
“二弟,你心中有苦,大哥明白。”慕奚笙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才道:“你想醉一场,大哥就陪你醉一场,不论你做什么,大哥都陪着你。”
“大哥……”古元再也忍不住,手中酒碗掉落,趴在桌子上呜咽了起来,他像迷失了方向的孩童,无助而彷徨,低沉的哭声令人揪心。
慕奚笙强忍着眼中转动的泪花,他一直手搭在古元肩头,心中暗道:“二弟,大哥对不起你啊……”
平凡的夜晚,平静的夜晚,然而古元的心始终未曾平静,两行清泪道尽了满心悲痛。
远在别处的潮汛,听到魔族探子的回报,知道古元被逐出了师门,更是哭得死去活来,而身为父母的圣魔老祖和霍沁雪更是因为担心女儿,整整陪了她一个夜晚。
这个夜,彼此牵挂的两个人,痛到无泪,痛到心碎。
藏秀山,紫云山巅。
此时已是深夜,论剑山庄之中,有几个阁楼之中还亮着灯火,显示着主人家还未睡去。
在一座精致的阁楼之中,论剑山庄的长老陈泛正在长案之上奋笔疾书,看起来像是在处理着什么紧要之事。
少顷,一道叩门声响起,随着陈泛应允,屋门被打开,端木昆曲走了进来。
陈泛放下手中笔头,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道:“端木兄,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陈师弟不是也没休息吗?”端木昆曲微微一笑,随后走到长案跟前,从袖管之中掏出一枚玉简筒,放在长案之上,言道:“这是我们的探子刚刚传来的消息。”
“哦!”陈泛眼中精光一闪,动用神识,扫查了一下玉简筒,便是知道了里面的内容。
他拖着下巴,微微沉吟,道:“这么晚了,俗世军队悄然入城,他们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端木昆曲道:“据可靠消息,有不少修士混在世俗军队之中也是进了城,他们好像押送着一批犯人,只是目前无法查出这些犯人的来历。”
陈泛站起了身,他离开长案,走到厅堂,眉头微蹙,言道:“是什么样的犯人,值得皇室如此神秘的动作?”
端木昆曲也是摇了摇头,他在得知消息之后,也是感到疑惑,本打算亲自前往查探一番,但又担心一不小心露了行迹,所以才未行动,而是来和陈泛商议。
陈泛思虑半晌,道:“端木兄,你是怎么想的?”
端木昆曲道:“此时一定要查,叶龙轩这厮,表面上对我山庄尊敬的紧,但却是个阳奉阴违的家伙,我烦他已久,若他不是俗世皇帝,老夫早已取他项上人头了。”
陈泛晃了晃手,道:“端木兄不可躁动,叶龙轩身为九五之尊,身系天下安慰,他的生死关乎神洲界的兴衰,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对不能伤及他的性命。”
端木昆曲自是明白其中道理,他点了点头,道:“我明白。”
陈泛道:“对了,庄主今日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吗?”
“他肯定又是去了那个地方。”端木昆曲一语肯定,又道:“据我所知,这一次年末是那里极为重要的日子,今晚庄主回来,怕是很迟了。”
陈泛苦笑着摇了摇头,言道:“我们这个庄主啊……”
端木昆曲道:“那这玉简之事,该如何处置。”
陈泛看了看桌上玉简,道:“这样吧,等明日庄主回来之后,向他禀告之后再做决断,仅仅一晚而已,皇室的那些蝼蚁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端木昆曲心中本还有些不同的意见,但是想到论剑山庄在中土一家独大,尤其在开元城中,更是有着呼风唤雨的威势,任何人想要在这里闹事,还真要看论剑山庄答不答应呢!
如此想定,端木昆曲道:“那好,陈师弟早些歇息,我先回去了。”
陈泛拱手一礼,言道:“端木兄,请!”
吱呀!
屋门打开,端木昆曲走了出来,不过片刻,消失在夜色之中。
苍穹之上,云端之巅,天玄子等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们动用修为,早已将刚才端木昆曲和陈泛的对话全部听了下来。
此刻见端木昆曲离开,天玄子道:“各位道友都听到了吧,这两个人不但知道骷髅门的事情,而且连欧阳白的所作所为,他们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其他几人点了点头,萧若离道:“看来今晚皇室卫队出动,他们已经有所察觉了。”
“不错!”柯不群点了点头,言道:“不过以老夫之见,他们还没有将此事和欧阳白联系起来。”
逍遥上人沉吟片刻,言道:“天玄老弟,事不宜迟,趁他们此时松懈,我们应尽快围山,要不等明日他们探查出消息之后,不知又要生出多少麻烦?”
“好!”天玄子下定决心,道:“传令各处,叫他们潜伏在藏秀山周围,等待号令。”
一行几人不过几个飞纵,便是消失在了云天之上。
紫云山巅最高处,有一座独立的院落,这里是欧阳白一家人的居所。
院落之中,唯独有一间房屋之中灯火尚未熄灭,里面坐着欧阳玲珑和她的母亲慕雨荷,母女俩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欧阳玲珑胡乱拨动着烛火,言道:“娘,山庄之内诸事平稳,爹爹到底在忙什么?我都好久没有见到过他了。”
听到女儿言语之中的不满,慕雨荷脸庞显出一丝痛楚之色,快三年了,欧阳白已经没有和她同床共眠过了。
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好在心中自我安慰,但她心中的空虚和寂寞,唯独只有她自己明白。
少顷,又听欧阳玲珑说道:“娘,我怎么发现爹爹对你冷淡了很多?”
“玲珑,不可胡言!”慕雨荷故意板起脸,道:“你爹身为一门之主,总是日理万机,我们做家人的要理解他,明白吗?”
“哦,知道啦!”欧阳玲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苦着个脸,言道:“唉,我这个爹啊……”
“行了。”慕雨荷走过来抚了抚欧阳玲珑的秀发,言道:“玲珑,去睡吧!”
欧阳玲珑做撒娇状,黏腻着慕雨荷,道:“娘,那我和逸风师兄之间的事……”
“你这个鬼丫头……”慕雨荷温柔地点了点欧阳玲珑的额头,疼爱地道:“放心吧,等过阵子你爹有空的时候,我会劝劝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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