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谋嫁:不做你的妃

第五章 为伊憔悴损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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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阿蛮摆手挥却前来搀扶的婢女,独自挣扎着站起来,向外撕开步子。
    大殿两侧的绿衣烛奴一寸寸向后倒退,她对向烛奴凄然一笑,你我,不知谁流的泪更多一些呢?
    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她的泪雾,焦急地向她张臂奔来。对于他的出现,她一点也不惊讶,从小到大,每逢她为难之时,他总是及时来到她的身边安慰她,保护她。
    她跌入他的怀抱,悲伤呜咽:“宪,我的孩子,没了!我和昇哥哥的孩子,没了!没了!”
    大唐皇帝李隆基的长兄,宁亲王李宪,用力的将他从小护佑到大的义女,紧紧揽在怀中。
    彼时,他正与友人在几十里外的景区游览,当听到阿蛮得幸的消息,他当即摞下友人,随家丁策马回宫。这一程马不停蹄,然而,当他看到她身后一条斑驳血迹,他知道,他还是来迟了。
    李宪无从安慰,他突然发觉,自己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室亲王,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力不从心!
    他横抱起晕厥的谢阿蛮,深情地凝视着她苍白的面容,心疼与怜惜已不足够形容他的胸臆,他恨不得替她受尽所有的苦触,只把幸福快乐留给她。
    他自我感觉是那般不可思议!他见到她总是紧张的,从十六年前第一眼看到她,到之后的每一次看到她,他的心,都在或微微的,或慌慌地紧张着。
    十六年前的第一眼,襁褓中的她,脸色紫青,奄奄一息,他紧张她的性命,嘱了医师行下救命的针灸,听到她人声第一次嘹亮的啼哭,他才欣慰的笑了。
    后来,看着她蹒跚学步,他紧张;看着她学吃饭,他紧张;遇见她爬树掏鸟窝,他紧张;偷偷看她在教习的恐吓下习舞,他紧张;盯着她背诵学识,他紧张??????他像一个正经父亲一样,在参与小女儿各种人生第一次,却又不确定结果的时刻,条件反射一般地紧张着,看到她每一次有惊无险他比她还安心;看到她每一次稍有进步,他比她还欢喜。
    他把她带到宾朋面前,极尽炫耀之能,甚至挟以亲王的身份向宾朋暗中施压,为他至爱的小女挣来无比隆重的赞赏。
    没有人不赞叹他是一个极尽宠溺的无理的父亲,没有人不羡慕她拥有那样一个对她宠溺到不可思议的父亲。
    他那么宠爱一个女儿,宠爱着她,并非因为她的诞辰正是他母妃的祭日,也并非他多年来,得子颇多,求女无能。
    他曾有两女分别在成年前后病夭,皇帝弟弟李隆基不忍见兄长丧女之痛,几次请兄长将襁褓中的公主,随意挑选一个,过继王府。但宁王以为,世间情,不论爱情还是亲情,随缘最好,太刻意了,反而失了真意。
    他以为,阿蛮在他生命中的出现,就是天意。所以,他爱她,爱女儿那般爱了她十五年。
    第十六年,他见到她,仍是紧张的。只是这紧张变了质,他像一个懵懂少年郎,乍一见面朝思暮想的姑娘,羞涩了,激动了,心扉撞了鹿,怦怦然不肯平静。
    她乌亮不乱的髻,未施珠粉的红素脸,紧致如凝脂的肤,她精致的眉眼,她如星闪烁的黑眸,她挺秀的琼鼻,她不濡不燥的粉唇,她风流难比的身段,她的娇嗔,她的骄傲,她的倔强,都成了他情不自禁想要拥抱在怀的珍惜。
    甚至她的薄罗衫子,她的少女双鬟髻,她的凿菊花金钗朵,她裙裾抖起的风,她的轻轻地一声叹息,也变成他的守护的落角点,变成他的体贴的去处。
    一切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是好的,只要是关于她的——就都是他心里的,花心思去在意的东西。
    曾几何时,他对她的感情变了质?是十六岁那年开始的初春,她为他生辰献舞时?还是她埋头思考与他对弈的棋局时?亦或是她提着裙向他小跑而来,软软又调皮的唤了一声“宪”?
    宽敞奢华的马车上,他抱紧她,舍不得将她放下。是怕马车一个闪神颠了她吗?
    不!他分明是贪恋与她隔着衣物肌理相拥的时光!他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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