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心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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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笑一个，笑一个看看。”贾振东坏笑着勾起刘欣冉的下巴语气暧昧的说道。
    刘欣冉一下子被他的表情逗笑了，贾振东吻了吻她的额头，缓缓的把她拉进怀里，拥抱的力度越来越大，他色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带着优雅的质感沉声道：“别再哭了，我真的好心疼。”
    刘欣冉的心一下子融化了一片，像是第一次被人珍惜，被当人宝贝，她抿了抿唇角，垂在腿边的手缓缓的抬起来，绕过贾振东坚实的腰缓缓的抱住他。贾振东嘴角轻轻扬起。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影院，贾振东车开到很慢，像是故意要欣赏路边的风景。
    只是下午一回家，贾振东赔了刘欣冉一会，公司助理打来电话，就匆匆出去了，刘欣冉突然想起陈宏放在她手中的纸条，她冲进卫生间，把门锁起来，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
    上边只有一行字：后会有期，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贾振东不能给你的，我能。
    “神经病。”刘欣冉想都没想的把纸条撕碎，然后扔到马桶中，一按按钮冲了下去。纸片在水涡中翻滚了几下，被万劫不复的冲进了下水道，刘欣冉突然有些口渴。她漫步下口走到厨房。
    秦淮正在厨房中熬汤，看到刘欣冉轻笑着说：“舍得一单独行动了？我还以为你要跟振东长到一起了那。”
    “妈。”刘欣冉轻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凑了过去，好奇的问：“妈妈你在干什么？”
    “煲汤啊，天干物燥，这个季节空气太干，你爸爸总是咳嗽，我煲个汤给他降降火。”秦淮笑着回答目光落到刘欣冉的右腿上问道：“你的腿真的好了吗？真的没事儿了？”
    “恩呢，好了，都好了。”刘欣冉说着转了个圈，突然蹙眉问道：“家里的阿姨不在吗？你怎么亲自动手了。”
    秦淮蹙了蹙眉一脸茫然的看着刘欣冉，有些迟疑的问：“岳儿你怎么了？从小到大你爸爸的汤不都是我亲手煲的吗？”
    刘欣冉突然一愣，笑着说：“我不是有间接性失忆，可能忘记了很多细节。”
    秦淮这才点了点头说：“也对，我和你爸爸啊，不知不觉的都这么多年了，三十年，我人生中超过二分之一的日子都更他在一起。”
    刘欣冉突然流出一种十分艳羡的眼神，这倒是让秦淮很是欣慰的轻笑道：“你呀，真是结了婚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以前我跟你说我和你爸爸的事情，你总是一副不屑的样子，还说我是浪漫主义者一点不现实，就是没吃过苦。整天一副好像自己吃过苦的样子。”
    “在跟我说说你和爸爸以前的事情啊。”刘欣冉突然来了兴致竟然追问起来。
    “想听了？”秦淮一皱眉一脸，就不告诉你的表情转过头，刘欣冉微微一笑。秦淮慢条斯理的回忆起来轻声说：“我跟你父亲刚刚认识的时候，我还是个学生，刚刚进入大学，那时候你父亲已经快毕业了，他是特招进这所大学的，一直都是靠奖学金过日子，人穷志不穷，是大学中的一段佳话，有太多小姑娘像是发了疯似得追求他，自从大学迎新会上见过他一面，我也成了众多的小女生中的一个。”
    秦淮的样子看起来一脸的幸福，虽然经过岁月的冲刷，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但是秦淮回忆起来的时候还是那么幸福，幸福的让刘欣冉忍不住的嫉妒。
    “为了接近你父亲，我做了十足的准备，想尽了各种办法，终于让他注意到了我，因为在那些最求她的女孩子中，我最勇敢，最坚强，不管他对我多么冷漠，我还是不会放弃，你父亲这个人很绅士，从来会对女孩子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逃，躲开那些女孩子，谁都不理。”
    秦淮说着，突然笑了笑，那种笑容带着小狐狸一般的狡黠，她的声音听起来甜美的不行：“但是我总能猜对他走哪一条路，在什么时间会经过什么地方，所以我总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行踪，一开始你父亲是不跟我讲话的，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理我。但是我就不停的一直说，一直说。”
    刘欣冉突然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心中想的是妈妈你这到底是执着还是死缠烂打啊。秦淮像是想到了刘欣冉的想法，她蹙了蹙眉，手指敲了敲刘欣冉的脑袋，挑眉道：“那又怎么样？你看现在，你爸爸对我还不是死心塌地，百依百顺的，所以啊，怎么开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光要准，要准确的判断这个男人值不值得你付出一切去珍惜。”
    刘欣冉赞同的点了点头问道：“那然后那？爸爸最后是怎么就范的。”
    “哎。”秦淮叹了口气，把电磁炉按到了文火，转身走出厨房，刘欣冉不甘寂寞的跟在后边追问道。
    “妈妈，你快说啊，快说啊。”刘欣冉有些急切的问。
    秦淮微微一笑，端庄的坐在沙发上，双腿打了个淑女节放在一边，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仪态万千的样子，秦淮就是这样，举手投足间，贵族气质毕露无遗。
    “说到这，我还真有些后怕那，你父亲总是不理我，一天可以，两天可以，三天还可以，可是时间越长，我就越是不耐烦，记得那天是我的生日，我追了你父亲整整一年半了，我从来没有对一件事情这么执着过。我追他从大学，追到了他大学毕业，我摸索到了他工作的地方，和住的地方，两点一线的跟着他，可是她还是不跟我讲话。”秦淮想着不禁笑了。
    “那天是我的生日，你父亲加班，我就在他公司的写字楼地下等着他，好晚他才从公司中出来，我告诉他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父亲真的特别冷漠，他就像是没事人一样，我气不过，就直接跳进了身后的湖里。你父亲听到了一声落水声。一回头，发现我人没了，这才开始着急。”
    秦淮突然停下来，喝了口茶，刘欣冉紧张的凑了过去，抱着一个抱枕一脸期待的问；“再然后那？”
    “刚开始你父亲以为我是在跟他闹着玩，我一定是会游泳才敢跳下去，竟然一个人走了，但是走了几步发现不对劲，我蹼蹬了两下就沉下去了。你父亲这才意识到，我是真的不会游泳。他迅速的脱了西装跳了下去，把我捞了上来。”
    “我都已经晕过去了。然后你父亲就压着我的胸口，把我喝下去的水都拍了出来。还给我做了人工呼吸，那一刻我就觉得，就算是我死了，都值了。”
    “咦……妈妈你还真是。”刘欣冉有些无语凝噎的蹙了蹙眉。
    “你父亲就是个情商几乎为负数的人，他看我醒过来也不安慰我，相反，他还对着我大吼，你疯了吗？你不会游泳就跳湖，要是我也不会游泳你怎么办？”
    秦淮学着岳耀礼暴跳如雷的样子低声喊道，刘欣冉笑的都要肚子疼了，她看着秦淮，突然觉得她和岳耀礼的过去就像是三流言情小说，缠绵浪漫，轰轰烈烈。
    “我当时就忍不住哭了，对着你父亲大喊，你不会游泳更好，让我死了算了，我追了你一年半，五百四九天，你一次都没理过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别理我啊，你别救我啊，你让我死了算了。省的我天天烦你。”
    “你父亲看我真的是快要崩溃了，就抱着我，安慰我，我就在他怀里哭了起来，死活不放手，你父亲看我一身湿透了，捡起地上的西服围在我身上，问我家住在哪里，我才不告诉他那，看我不说话，你父亲只好抱着我回了他家，那一年晚上，是我活到那天为止最开心的一天。”秦淮说着一脸的幸福，看着刘欣冉。
    刘欣冉突然瞪大了眼睛问：“妈妈，你真的不怕死吗？要是我爸爸真的不会游泳你不就死定了？”
    “你当我傻啊，你父亲的家乡是有命的水乡，从小就是在水里玩大的，怎么可能不会游泳，我还没追到我喜欢的人那，怎么能那么容易就死了。”秦淮瞟了刘欣冉一眼趾高气扬的说。
    刘欣冉重重的点点头，朝着秦淮伸出了大拇指，秦淮笑了笑说：“所以老天爷是公平的，只要你肯努力，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从那次之后，你父亲再也不能无视我了。然后我们就结婚了，就有了你。”
    刘欣冉轻笑了声，低下了头，她突然跑过去扑到秦淮的怀中紧紧的抱着她喊道：“妈妈！”
    “岳寒，你真是本末倒置了，长这么大了，才会撒娇，着爱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被振东改变了。”
    “妈妈你认为什么是爱情？你觉得振东爱我吗？”刘欣冉有些忐忑的问道。
    秦淮笑了笑，抚了抚刘欣冉的脊背，轻笑着说：“爱情就是这样，总有一个时段会患得患失，可能是太过爱你的父亲，我年轻的时候也总是觉得他不爱我，或者他不够爱我。可是当你父亲为了娶我过门，在我家被上上下下二十几口羞辱的颜面无存，她巧舌如簧却一个字都不辩解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有爱错人，我就知道他有多爱我。”
    “岳儿，爱就是一种能力。只有你努力的去学习，才能掌握，才能感受到幸福，你总是问振东爱不爱你，就要问你自己究竟有多爱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有付出就有回报的，只有你真心实意的去爱，才能让你爱的人死心塌地的爱你。”秦淮轻抚着刘欣冉的发丝，她的的碎发引到脑后，嘴角露出一个睿智而温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