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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寿礼献了一圈,到最后轮到了宁国侯府,福公公见白卫英还未有动作,又笑着一张脸催了一句:“大将军,您请吧。”
白卫英向皇帝行礼道:“回圣上,今年的寿礼是由小女儿亲自准备的,一直藏的紧,所以臣也未见过,若是不能入了圣上的眼,还请圣上莫要怪罪。”
“哦?我们的‘小金乌’也学做这些心思奇巧的事了?朕很是期待,快让人呈上来!若准备的好,朕重重有赏,若准备的不好,朕就罚你回去再准备一件寿礼!”文昭帝与白蘅说话时面色很是和蔼,又是让群臣对白家多了一分艳羡。
萧后也在一旁和颜悦色,现如今,她对白蘅已经是另眼相看,同样的,她也很期待白蘅准备的寿礼。
当宫人们把锦绣山河图抬上来时,白蘅优雅起身,移至殿中,轻声吩咐了一句,“打开吧。”
宫人们低头应允,分至两旁,缓缓地将这副华丽至极的刺绣图打开。
金丝银线在灯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山川河脉一目了然,整副山河图大气磅礴,恢宏壮观。在座的文武百官连连一个接一个夸口称赞,还有人当场就做了一首歌颂的诗。
惊叹之余,倒还有不少人夸奖白蘅心思聪慧的。白蘅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真想回他们一句:用钱砸出来的东西,能不好吗?
文昭帝对这件礼物也很满意,宫里从来不缺奇珍异宝,他每日都看着用着自然不会觉得稀奇。文昭帝唯一不嫌多的,就是大夏的国土疆域。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足以表达文昭帝的喜悦之情,但是慢慢地,他脸上的喜色沉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道不明的阴鸷神色。
萧后观察细微,也发现了文昭帝的不对劲,她又重新仔细地将山河图审视了一番,双手陡然握紧了凤座的扶手。这白蘅,闯了大祸了!
王嫱一眼就看出了山河图的不对劲,躁动地坐在位子上,跃跃欲试,身旁的王丞相低声说了一句:“去吧。”
王嫱得了命令,立即身姿婀娜地行至山河图旁,恭敬下跪,行了大礼,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殿中的每一个人听见。
“启禀皇上,这山河图有误。”
文昭帝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山河图所绘的我朝疆域有误,南境以怒江为界,多了十城。”王嫱说完这句话,瞬间引起了殿中的喧哗,“臣女冒死进谏,白家这是犯了欺君罔上的大不敬之罪。”
“皇上,白蘅平日确实胡闹了些,想必此次也是无心之举——”萧后不愿事情闹大,王嫱与白蘅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王嫱的脸色有一瞬间难看,但这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伏在地上道:“皇上明鉴,大夏疆域,国之大事,圣上寿宴,国之重事。白蘅懈懒怠慢,蔑视天威,此罪不可恕!”
闻言,何氏吓得发抖,白卫英旋即起身,想要代替白蘅请罪,然后白蘅朝他轻飘飘地使了一个眼神,白卫英便按捺了动作。他的女儿,他信!
白蘅跪在王嫱身旁,行礼道:“皇上圣明,臣女绝无冒犯天威之意,只是这南境十城,骠骑将军白征已经为此奋战半年,此境志在必得,白蘅要送的不是这一副锦绣山河图,而是南境十城!白家一片忠君之心,还望皇上明察!”
文昭帝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又听一旁的王丞相道:“白家忠君之心人人皆知,骠骑将军在外征战半年,也是劳苦功高,只是这半年来骠骑将军可得南夷国一城?”
是了,最耗不起的就是战争,征丁加赋,劳民伤财。再者白征这一个月来只打不攻,毫无进展,军机处也对此颇有微词,递到皇帝御桌上的弹劾折子也不少。
勤王冷着眼睛在看戏,他在想,要不要帮白征说几句话,这也算是给皇帝的怒气添几把火了。
逍遥王依旧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尽量不引起众人的注意。
文武百官就更有趣了,你一言我一句,文臣武将们争得面红耳赤,倒比向皇帝祝寿时还热闹。
心思各异的众人之中,本该与白家是死敌的祁云逸倒是插了句嘴:“骠骑将军虽未夺南夷国城郡,但这半年来,收复了我大夏失地三洲两郡,丞相莫不是把这个忘了吧。”
白蘅将祁云逸望了一眼,正好望进那一对琉璃色的凤眸里,两人目光交缠了片刻,随即分开。
这祁云逸,难不成是被我的美色迷惑了?
这是白蘅能做出的唯一的解释,毕竟此前跟她誓不两立的萧叹还为她上天入地地寻礼物呢?
白蘅扶了扶云鬓,祁云逸将她心底想法看穿,哑然失笑。
众人正交峙之间,一红樱小将快马来报,火急火燎地入殿跪下,胸前一枚鹰辉,这是百里加急的军情官。
“微臣参见皇上,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文昭帝也顾不得理会其他事情了,直接站了起来,命令道:“快讲!”
“南境加急军情,骠骑将军一举攻破怒江防御,取邺城守将项上人头!”
“好!”文昭帝大手一拍桌子,神情激动,连指着白卫英的手都有些颤抖,“朕就知道,他不会叫朕失望!”
“恭贺皇上!白征他,幸不辱命!”白卫英也是难掩激动,眼眶有些湿润。
“禀皇上——”殿中跪着的军情官迟疑着开口,犹豫着要不要打断文昭帝与大将军的对话。
文昭帝的目光重新落到了他身上,着急道:“还有什么,一次性说个清楚。”
“是!”军情官得了命令,一口气将所有事情吐出,“骠骑将军攻下邺城后,大军直下,乘胜追击,连连攻破了鄞城、谷城、松安等九城。骠骑将军同大军还在回朝的路上,命下官将十城城主的令信先行送回京师。”
“好!”皇帝激动地走下帝座,从军情官中接过装着城主令信的盒子,他踱步到山河图边,龙袍随手指一起划过,“邺城、鄞城、谷城……”
他将白征所攻下的城池名与山河图中所绘制的疆域一一对应,亲自将白蘅扶了起来,深深地抓着她的肩膀道:“你的寿礼,是朕最喜欢的!朕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白蘅低头道:“臣女不过是借花献佛,真正有功的,是浴血奋战的骠骑将军和我大夏的好儿郎!”
“南征的所有将士,朕都有赏!但是你,朕会给你更大的赏赐!”皇帝又看了眼山河图,连连点头,“来人呐,将这副山河图挂到朕的书房,朕要日日看着它,勉励自己!”
福公公赶紧笑着应是,过来将皇帝搀扶回龙座,路过跪在一旁的王嫱身边事,冷着脸淬了一口,低声斥道:“还不赶紧下去!”
王嫱唇瓣咬出了鲜血,望着白蘅的背影,目光淬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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