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秋高气爽,海面上微风荡起片片清波,在阳光的照耀下变成了片片金鳞,令人心胸开阔。/p
峨眉逸士等人烧吃完了鱼,感到百般无聊,便登上赤文岛领略一番苍山洱海的自然风光,把身陷重围置之度外,以逸待劳。待丰时、丰咩用兵日久,兵丁定会产生麻痹之时,出其不意地发起猛攻,一定可以突破封锁线。再过一个时辰暴风就会刮来,丰时、丰咩便不战自乱,也可以趁机突围。峨眉逸士早已胸有成竹。/p
任何事情只有拟定好计划,才能按步骤去做,在此情此景马上突围是不可能的。众人都放平心态,整个气氛显得自然和谐。/p
峨眉逸士、司马艾并肩站立面向西方,横在眼前的苍山刺破青天郁郁葱葱由南至北绵延百里开外。“老友,你看,这苍山从云弄峰到斜阳峰连绵不断,不知斜阳峰与哀牢山之间存在着什么龙脉,把脉气传到哀牢山去?这到使我感到奇怪了。”司马艾虽然年近四十,以打铁谋生以外,把自己圈在铁匠铺的茅屋里研究易理。唯一外出就是到神川督府亮剑。/p
“老友说得在理,蒙舍之所以能兴旺,就是西洱河上的天生桥把苍山的地脉接到了哀牢山,听老友这般点拨我就明白了。”峨眉逸士若有所悟地说。/p
“哦,原来苍山的气脉不在五台峰下的大理城,这大理城没有接到地脉的气数,其气数不长,苍山真正的龙脉落在中和峰下。如果在中和峰下建城称霸立业,其气可以旺盛绵长,可以独霸南疆。但这中和峰下不是开展霸业之地,其应数在佛顶峰前筑城有四十年的开疆基础。佛顶峰前筑城是过度到中和峰下筑城称雄的必然阶段。”司马艾左手捋着乌须,右手指点山脉的走向,意气风发。/p
“老友竟然对地理研究得如此精深,令我实在佩服。”峨眉逸士由衷地说。/p
“可惜、可惜,如果南疆能够顺利归到大唐,这中和峰下就是建州立郡的好地方,反之,若是谁先在这里称霸立业,这南疆半壁江山将脱离中原统治数百年唉”司马艾无不感慨地说。(后来罗盛之孙皮罗阁在佛顶峰下建都,其后裔牟寻迁都中和峰下,大理国也已此地为都,应正了司马艾的说法。)/p
罗盛在一旁听了司马艾的谈论,心想:这山水也有灵气,当我来取郁刃浪剑立足哀牢山山峰看到苍山时,就感到这苍山与众不同,充满霸气,体现出帝王般的气慨。他把司马艾的话铭记在心里,有朝一日要在这里建都立业。/p
“老友,如此深谙地理的精髓,将造就不朽的事业也。”峨眉逸士不无夸张地说。想:自己善观天象,那是自然应有的规律,只要掌握其规律就可以预测气象变化,诸葛亮草船借箭就是一个生动的例子。地理、阴阳在历史上曾起到过难以评估的作用,它往往给诸侯下决心各自为王。给想造反的封疆大史下决心竖旗称王。这门学问玄而又玄,只能各自去领悟其玄机所在。/p
“老友,有了好的龙脉,不会利用那也枉然。”司马艾谈起如何使用龙脉,如数家珍:龙有生龙,旺龙、病龙、死龙、绝龙等。要用好龙脉还得精通易理,把龙脉收于生,旺之象,才能使之事业发展。若是收于死绝之象,就没有气数,白白浪费风水宝地。山水、树木、走兽、鸟禽、人类莫不需要生旺之气,总之地理之学要达到天人合一则妙不可言。/p
“老友所谈这地理的精髓所在,将有时日,请不吝赐教。”峨眉逸士诚恳地说。/p
“见笑了,这只是我一时兴起,将我研究地理的心得作为闲谈而已。”司马艾谦虚地说。/p
“老友学识渊博,我望尘莫及矣。”峨眉逸士由衷的赞叹。/p
峨眉逸士,司马艾互相赞叹,惺惺相惜,侃侃而谈,不觉日已近午。/p
峨眉逸士在指尖暗自掐算,应该是暴风来临的是侯了。举目望去,苍山洱海之上只见风平浪静,没有半点暴风将要来临的痕迹,暗自在心里纳闷。按常理,昨夜天象显示,有西南方向刮来的暴风。他的心里有些焦虑,如果暴风不来,就会在众人面前失格了。但他又很自信,十几年来他从没出现过差错。/p
众人看到峨眉逸士似乎在若有所思,大家都很明白此刻他的心理,一定是暴风即将来临了,人人都心情凝重。/p
突然一朵蘑菇云在玉局峰上冉冉升起,白白的云团越升越高,渐渐东移,渐渐变成乌黑的云团,越来越大,它始终拖着一缕长长的尾巴,云团越往东移,尾巴越来越长,玉局峰就像放风筝的老人手中的线,牢牢地跟着云朵。峨眉逸士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终于舒了一口气。/p
司马艾等人只觉得奇怪,怎么凭空生出一朵白云。他们注视着云团不断翻滚变化着向东移来。云团中好像有一女子挥舞着手帕驱赶着云团,口中发出凄疠的哭声,如疯如狂,随着黑发狂风翻滚,空中大地都在怒吼。/p
突然海面上围攻的船队惊慌失措,乱成一团,像一群蚂蚱在乱蹦乱跳,西面的船只向着赤文岛扑来。丰时、丰咩的楼船也像箭一样划过来,边划边吹牛角号,好像是在呼唤海里的战船躲避瘟疫一样。/p
峨眉逸士看在眼里,逃得最快、逃得最前面的是鱼鹰船队,它们没有划向赤文岛,而是向海东面划去。当他转身向东面望去时,虎啸的船队已经聚集在东岸的海湾里。赤文岛距东面的海域不到两里,能够清楚地看到水手们慌慌张张地把船只拴在岸边的柳树桩上。/p
这瞬间的变化,只听到从苍山那边传来如万马奔腾的声音,其响如雷,似乎整个大地都在动摇。这风先是掀起在苍山顶上有百里之长,犹如万顷瀑布从半虚空翻滚下来。滚过苍山上的树翻起层层白浪,一浪压过一浪。瞬间从山顶滚到山脚,将要成熟的稻谷翻滚成一片金浪,渐渐夷为平地,村里不时有茅草房被风吹起,像硕大的蝴蝶翻飞几次就落在几丈开外。/p
赤文岛上的人看得触目惊心,奇怪的是这么迅猛的暴风,并没有侵袭赤文岛,只有丝丝凉风。说时迟那时快,洱海平静如玉的海面顿时被暴风吹得像翻了一遍,几十里滔天的白浪从西面翻滚着涌了过来,狂风也呼啸着席卷而来,海面上的船只在浪过之后就无影无终了。/p
狂风卷上了赤文岛,像一只猛兽,先前像看风景的峨眉逸士等人才清醒过来。只觉得这风象一堵无形的墙压了过来,把他们推向东方,风赛满了鼻孔,只觉得呼吸困难,更不能张口呼吸,人人被风压得将要窒息。幸好岛上有树,各自抱了大树才没被风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去。风,一浪一浪地压过来,一浪紧似已浪,海上白浪滔天,一层层拍向赤文岛,掀起几丈高的碎浪。/p
风,越来越紧,越来越猛,岛上的树被风压低了头,折弯了腰。又一阵狂风逼来,只听得咔嚓一声,罗盛抱着的那棵二尺来粗的松树被拦腰吹断了,树冠在地上翻了几丈远才停了下来。/p
众人骇得目瞪口呆,以为罗盛出了意外,到缓过神来,艾馨儿已像小鸟一样向罗盛扑去,但狂风太猛,她已经把持不住被狂风吹得向东方飞去。/p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众人不约而同地向艾馨儿身后飞去,罗盛离艾馨儿最近,他虽然运足轻功,又顺风势就是离艾馨儿几尺远,总是抓不住她,眼看已经到赤文岛东岸的悬崖边沿,艾馨儿像只断了线的风筝飘落了下去。罗盛奋不顾身地紧跟下去,就在此时身旁有两个人影抢先下去,那来势更快,一左一右抓住艾馨儿的双手,往悬崖下落去。待她们落到沙滩上,才看清楚,此二人是司马艾与荷花仙子。罗盛的心才放了下来。/p
“馨儿,还好吗?”罗盛问。/p
“我没事,从空中飞下来,好逍遥,好自在。”艾馨儿若无其事地说,像平常一样声音甜甜的,充满稚气。/p
听到艾馨儿的回答,司马艾、荷花仙子也舒了一口气。司马艾用感激的目光盯住荷花仙子,把荷花仙子看得扭捏地转过脸去。/p
峨眉逸士抓着白素馨的衣领也从旁边不远处,陡峭的岸壁上翻飞降落。白素馨的围带已经撕去做钓鱼线了,没有系围裙,经过几个翻飞衣服撕破了好几处,简直是披胸奶怀,待到了艾馨儿处,见到艾馨儿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狼狈相,脸色突然红了,转过身去把前襟拉了来护住胸前。/p
原来白素馨救女心切,抵挡不住狂风所迫,翻翻滚滚地把握不住去向。峨眉逸士本来是与司马艾、荷花仙子一同起步去救艾馨儿的,但见白素馨也向艾馨儿扑去 ,深知几人中她的功夫稍逊一筹,便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被狂风吹得把握不住自己,有掉下悬崖摔伤的危险,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扑到她身旁抓住她的衣领,这才安然地落到艾馨儿身旁。/p
东岸的沙滩上,狂风被赤文岛挡去了很多,减了劲道,已经不会使人窒息,更不能把人吹走。等他们回过神来,才发现身后赫然出现一个溶洞,这溶洞就在他们刚才落下来的悬崖底部,洞口很宽,底部形成沟壕,海水从洞底荡漾出来,一波接着一波。显然这溶洞直通赤文岛西,由于受到狂风的影响,才会荡起波浪,众人心想,早知道有这样一个溶洞,就不必在岛上餐风露宿了。都想到洞里一探究竟。正当此时旋风突起,一股龙卷风在岛西南的海面上旋转着,卷起数丈高水柱,向岛东岸的海面呼啸而来,直冲他们,峨眉逸士等人见状急忙到洞里躲避。旋风卷起大约两三丈粗的水柱,高约十几丈,及为壮观。到溶洞前嘎然停止。水柱像银河般倾泻下来,落到溶洞前的沙滩上,把细沙溅起几尺高。就在水柱即将倾泻到沙滩上时,见好多鱼儿在沙滩上弹跳,像下了一场又一场的鱼雨。看得艾馨儿直心花怒放,像一只蝴蝶般飞出去捡沙滩上的小鱼,她兜起前襟尽数将拾起的小鱼装到裙兜里,不多一会就捡满了,把洁白的前襟弄得脏兮兮的,可她却笑靥如花,天真烂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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