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之忘情

43.姑苏篇27

    
    一日清晨,凝清院内,帘幕微卷,室中轻纱帐幕,随风摇曳,清歌静静坐在窗边的绣架前,默默打理着丝线。院中,一位身量娇小的侍女,正在修剪院中花枝。忽有一白衣公子,温雅淡笑而来,柳枝微垂处,公子淡笑着合拢手中的折扇轻轻挑开,侍女抬头瞥见那白衣公子的俊美容颜,只觉此情此景可堪入画,不觉心神摇曳,一时愣了神。
    白衣公子笑看着满园的奇花异草,争相斗艳,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侍女,优雅的吟唱道:“为访名花惹朝露,娇颜明媚可堪折。”
    白衣公子吟唱又将手伸向那侍女,侍女见他做出如此轻薄浮浪的举动。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剥开花枝惊慌的逃出花园,怯生生的站在廊下,惶恐的看着那并未追来的白衣公子。只见那白衣公子笑着捡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花剪,信手剪下一朵娇花拿在鼻尖轻嗅道:“你跑什么?不过借花剪一用。”
    那侍女又是羞怯,又是尴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呆呆的立在廊檐下。那白衣公子剪了花,一脸笑意的走近侍女,将剪刀还给她,又笑意盈盈走向清歌窗前,将花盛在扇上优雅的递于窗内道:“古橼青瓦小轩窗,恼恨春去愁红妆。”
    窗下的柳清歌又惊又喜,淡笑的接过折扇上的花枝。刚才受了惊吓的侍女,这才醒过神来红着脸道:“哪里来的浮浪子弟,竟敢闯到内院来。”
    白衣公子淡笑立在廊下,轻摇着折扇看了一眼侍女,饶有兴味的笑道:“清歌,兄长来了也不知道出来迎迎。”
    侍女闻言尴尬至极,原来这人是夫人的兄长。可是她只听说夫人有个,不可靠的姐姐,没听说又兄长啊!待要发问。却见柳清歌从房里走出来,对着白衣公子盈盈一拜,轻快的叫了声:“兄长”!
    “嗯!不错不错!”柳茜满意的看着清歌笑道。
    清歌拉着柳茜就要往屋里走,却被柳茜拉住道:“这院里的花开的不错,我们去那边坐坐。”说着便拉着清歌,往小湖边的凉亭里去。
    清歌笑着回头,向廊下的侍女道:“秋月,去准备些茶点来!”
    两人到了亭中,清歌仔细端详了柳茜一阵才说道:“姐姐这身打扮,倒真像个翩翩公子,把秋月吓到了!”
    柳茜拿着折扇在清歌头上敲了一记道:“我现在是你兄长。”
    “是兄长!敢问兄长怎么今日得闲来看我了。”清歌笑道。
    “这不是,来赴你家江郎的清谈会嘛!我因想着你。一再哀求师父,让我跟着二师叔他们一起来,看看你!”柳茜笑道。
    “兄长此行,辛苦了!要不去我房里歇歇!”清歌微有歉意的笑道。
    “其实,我昨晚便到了,一直没找到你人,江澄怎么没把你带在身边?”柳茜笑问道。
    “我一个女人家,不便出去见外客,再说我也不喜欢热闹。”清歌淡笑着,将脸看向了正往石桌上布茶点的秋月。
    “谁说的啊?我看清谈会上,倒是有几个世家的千金不时的与他示好呢?你不看着,小心他被拐跑了啊!”柳茜本是无心的一句打趣,却惹得清歌眉心隐隐一动。
    清歌淡笑:“兄长说笑了!”
    一旁的秋月偷偷看了一眼柳茜,似有话要说,却被清歌笑着支开道:“你且下去吧!我与兄长叙叙旧。”
    柳茜思及方才进院时,清歌坐在窗下发呆的情形,以及方才打趣时清歌微皱的眉,又见侍女欲言又止的模样,试探的笑道:“你这里倒是花团锦簇,我怎么瞧着这里有些冷冷清清的?”
    清歌笑着解释道:“兄长,你也知我喜好清静,如此正好。”
    柳茜认真的盯着清歌问道:“江澄,他对你好吗?”
    清歌低头细语道:“江宗主他对我很好,兄长无需为我挂心。”
    柳茜见他这般光景,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了,便笑着说道:“那妹妹好生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柳茜说完便起身一袭白衣曳地,轻摇着折扇,一路分花拂柳而去。
    柳茜自出了妹妹清歌的凝清苑,一路赏看着,满园末春的景致,思及凝清苑中虽是繁花似锦,但是相较与自己所经之处,总觉有些冷清之意。继而转念一想又恐是自己对江澄颇有偏见,心下疑虑颇多,才起的这种不平的心思,妹妹所居的后院自是不应有外客接近,况且清歌又生性不爱热闹,此时避于院中躲清闲,也不是不在情理之中的事。
    待行至一处,只见修竹成片,碧绿清悠,便立身于竹林旁,不时清风徐徐迎面而来,正当柳茜觉得,此处好不令人惬意畅快之时。忽闻有人说话声渐近,待一细听却是他熟识之人,柳茜在竹林四下探望一阵,只见竹林中来的几人正是蓝思追,蓝景仪,并一位十分面熟的金衣公子,待柳茜仔细打量一番,方才忆起,这傲气十足的金衣公子,原来是兰陵金家的宗主金凌,江澄的亲外甥。柳茜本想出来与他们打声招呼,忽听他们正谈论着事,不觉又将身子往修竹繁密处隐了隐。
    只听金凌说道:“我舅舅并未明言拒绝,想来也有此意。”
    只听景仪说:“江宗主怎么可以这样?”
    思追叹息道:“是啊!江宗主这样实在对柳姑娘不起啊!”
    金凌略带轻蔑的语气道:“不过是个身份微贱的女子,我舅舅可怜他,留她在府中做个妾,已经算她的福分了。”柳茜听到此处,已经收拢了手中折扇,额间青筋跳动,顿觉怒不可遏。
    金凌尚在吐槽,忽听一阵凌厉风声疾速袭来,谈话的三人任谁也料想不到,青天白日的,竟然有人敢在莲花坞内撒野,都未曾有所防备。金凌的后背处重重挨了一记,身形不稳向前窜了好几步,幸亏思追反应快,将他接住才避免摔个狗啃泥。
    思追和景仪又十分惊讶看向柳茜,责问道:“柳师弟,你这是做什么?”
    “你们几个还好意思问我做什么?你们方才说了什么?”柳茜持着折扇横眉竖目道。
    金凌被踹的腰间疼痛难忍,又自持身份不好意思呼痛,只是将手扶于腰间大声喝道:“来着何人,竟敢如此无礼。”
    柳茜冷哼:“今日你言语欺辱我妹子在先,还敢斥责我无礼。”蓝思追和蓝景仪皆是又惊又疑,猜测着他说的妹子是不是柳清歌,可是他们只知柳清歌,有一位姐姐,怎又多了一位兄长,他二人揣度之际。只见柳茜已持扇与金凌打了起来。金凌虽是年少气盛,但他手中岁华并未出鞘,只是一边与柳茜过招,一边神色凝重的劝慰道:“我认得你,昔日你助我斩杀穷奇凶兽,我心中感念,我实在不知凝清苑那位,是你妹妹,算我失言。”
    “一句失言便可了事,未免也太过轻率了,今日不叫你吃点苦头,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柳茜说着。
    柳茜因怒气盈胸,出手极为凌厉,金凌也是步步谨慎防范,好在剑未出鞘,不时传来他二人断断续续的对话,景仪和思追二人也在一旁劝导,却无济于事。忽然,柳茜闪倒景仪身旁,在他后背上一撩,竟然拔出了他背上的剑。柳茜将折扇至于腰间,持剑叫嚣道:“拔剑啊!你的剑若再不出鞘,我若胜了你,传出去倒叫人耻笑我,欺辱了你。”金凌自认,剑术在年轻一辈中算是不错的,那日见他持剑助自己,便早在心中思量,这样一个寂寂无名之辈,竟是位剑术高手,也有心与他一争高下,只是方才他手上只有一把折扇,不便与他相争,此刻见他持剑挑衅,便也拔剑上前。二人正是棋逢对手,酣战不已,倒是把一旁观战的二人吓得不清,不一会儿功夫,方才还飒飒林立的修竹。此刻,已经倾倒大片。思追见状只得持剑上前,阻他二人,幸得他二人还未红眼,屡次要伤到思追时又频频收了手,思追夹在他二人中间,频受他二人责难,就连景仪也呼道:“思追,你快回来,小心被他们误伤了。”
    思追趁着劝架的空隙,赶紧对景仪道:“快去请含光君与江宗主来!”景仪见他二人剑术精湛,一时竟忘了他二人是在恶斗,只觉他们是在切磋剑术,实甚精彩。这会儿经思追提醒,方才回神,赶紧去请人来。
    柳茜看着不时横来阻去的思追,不胜其烦道:“师兄,你给我让开,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思追将金凌护在身后劝谏道:“柳师弟,有话好说,不可这样冲动。”
    柳茜右手持剑说道:“闭嘴,今日我不让他长长记性,对不起我妹子。”
    金凌也在身后拉思追道:“思追,你让开来,我与他打过。”思追却是纹丝不动的站在他二人中间,死死的将金陵挡在他身后,柳茜持着剑,向他二人逼近道:“师兄你再不让,我真的不客气了!”
    正当他们三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蓝景仪已拉着魏无羡来到他们跟前,魏无羡笑着用手五指捏住,柳茜所持之剑的剑身,笑着往下压道:“越来越有出息了,这是想捅死你师兄啊!”
    柳茜看向魏无羡恨恨道:“你给我让开!”
    “让开了,好看着你捅死你师兄。”魏无羡打趣着,将他的剑强压了下去。
    柳茜忽然将剑已收,对着魏无羡愤怒道:“魏无羡,都是你干的好事。”
    魏无羡十分无辜道:“我又怎么惹到你了。”
    柳茜还未开口,便听一个浑厚洪亮的青年男子声音讥讽道:“是谁把我这竹园,修剪的如此别出心裁啊?”
    柳茜闻声,向那方向看去,只见江澄与蓝忘机,并几个江家的修士一并缓步行进竹园,柳茜一见江澄,心中火气更旺。对魏无羡低喝一声道:“揍他!”
    魏无羡还未反应过来,便见那不知死活的柳茜,又持剑向江澄去了,那气势只能用“劈”来形容。江澄身边的修士见状,急忙护在主子身前,与柳茜打斗起来,柳茜近不得江澄的身,便一边与那些修士应战,一边大骂江澄。片刻后江澄方才皱眉试探的问道:“你是清歌的……。”话还未问完,便被魏无羡上前打断道:“兄长,清歌姑娘的兄长,现被泽芜君收为弟子。”
    江澄沉吟了片刻,冷声道:“住手!”江家的修士住了手,柳茜本欲上前挑衅江澄,却又惧怕蓝忘机,只得出言痛斥魏无羡道:“背信弃义的小人。”
    魏无羡十分懵圈的看向柳茜问道:“我怎么背信弃义了。”
    “你说江澄要是敢欺负我妹子,你就帮我揍他的。”柳茜道。
    “我当然记得了。”魏无羡说道。
    柳茜道:“那你揍他啊!狠狠的揍他?”
    魏无羡疑惑的问江澄道:“你欺负清歌姑娘了?”
    江澄冷哼一声,并不答话。柳茜愤怒道:“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了吧!你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我就不该相信你,把清歌托付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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