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和花神也很诧异眼前的这一幕,梓芬自觉自己刚刚出手并不重,没理由会伤成这副模样,况且他刚刚落地的时候还没事的。
洛霖当然知道梓芬的轻重,也是满心疑惑不解,于是上前亲探他的脉息元灵,“你中了毒?”
好一会儿,洛霖才放下手道。
“中毒?”鎏英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只是眼下暮辞已经没有办法说话了,水神微一沉吟还是决定救他,随即四掌相对源源不断地为他疗伤。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暮辞的情绪已安稳了下来,“师兄,他如何了?”梓芬见洛霖站了起来才问道。
“我只能暂时压制他的毒性,但却无法可解。”洛霖看来面色颇为凝重。
“只要是这六界草木之毒,我皆有法可解。”鎏英原本听了水神的话已是万念俱灰,可一听花神的话,顿时又有了希望。
“没得解,他中的是尸解天蚕之毒。”水神一句话便封了所有的希望。
“尸解天蚕?”“尸解天蚕!”鎏英和梓芬差不多异口同声地惊呼,只是梓芬是震惊,鎏英是迷茫,“什么是尸解天蚕?”鎏英自然要问。
“尸解天蚕这种秘术可以给将死之人续命,虫在人在,虫死人亡。尸解天蚕分为子虫和母虫,母虫一定要定期以养蚕人的鲜血来供养,其后由母虫来喂养寄托在宿主身上的子虫,如果子虫得不到定期喂养的话,它就会反噬宿主的灵力。”水神也不免神色黯然,“暮辞你之所以会伤害锦觅和花神,是否与你体内的尸解天蚕有关?”
那暮辞却还是紧紧的咬着牙,不肯吐露半个字,“暮辞你就当是为了我,就不要再隐瞒了。”
“你如果说出来,或许还能与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可你若是不说,此事闹得六界皆知,你恐怕连多活一天都是奢望,下场又有何不同。那人用尸解天蚕之毒控制你,也只不过是利用你,总有一天你会失去利用的价值,结局还不是一样。”花神这时才又开口说,“或者你愿意不见天日东躲西藏一辈子受这种苦楚,或者和你心爱之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哪怕时光短浅。选择在你,我不勉强你。”
“梓芬,你不打算再查下去了?”洛霖对梓芬的决定倒是毫不意外。
“师兄向来悲天悯人,其实心中何尝不是这样想的。”梓芬朝他淡然一笑,洛霖会意,两人实是心有灵犀。
暮辞一手紧握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另一手摊开只见掌心呈现一柄黑色箭矢,众人心中了然,只有鎏英说,“灭灵剑?!暮辞,这便是灭灵剑!”
暮辞默默点了点头,终于开口说道,“这是以我骨血炼化而成,我一共炼化了三支。”
“一支送给了锦觅,一支送给了我,不知这第三支意欲送给何人?”花神说的云淡风轻,似是全然都不在意。
“这最后一支还是花神仙上的。”暮辞看来已是不打算再隐瞒了。
“暮辞你就说出来吧,不管将来如何,我都不要再和你分开了。”水神和花神还未怎样,鎏英反倒在一旁劝道。
“要想我说出实情也可,但是我有三个条件。”暮辞自然是对水神和花神说的这番话。
“你说。”花神答。
“第一,我知道这件事我逃不了干系,可我不想连累无辜,当年卞城王收留我,并不知我是灭灵族人,这件事更和卞城王府没有任何关系。”暮辞看了看鎏英说道。
“那是自然,卞城王向来支持六界和平共处,他并未参与此事,前尘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就算这件事闹到天帝面前,我必守信不牵连他人。”花神答应了第一件事。
“好,这第二,我想借火神殿下的琉璃净火焚尽体内的尸解天蚕。”暮辞目中满是坚决之色。
梓芬拧眉稍微顿了一下才说道,“你可知道那琉璃净火虽可烧尽你体内的尸解天蚕,可也会焚伤你的五脏六腑,到时你的命也不久矣。”
“暮辞那怎么能行,我不同意。”鎏英立即反对道。
“鎏英,我被人控制受人摆布已经够了,不管还剩多少时间,我只想和你堂堂正正的在一起,再也不受人要挟。鎏英,你能明白我的心意理解我的处境吗?”暮辞是男儿虽不轻易流泪,可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鎏英一见他如此模样,还如何能再执意强求。
“我可以去帮你与火神相求,至于他是否答应,我不敢肯定,所以这一条我没办法完全答应你。”花神虽想知道真相,可却不愿欺瞒。
“暮辞你放心,凤兄是我知交好友,,只要我开口,他一定会帮你的。”鎏英倒是做出了保证。
“那你的第三个条件呢?”水神问了出来。
“这第三个条件就是我要当着天帝的面,才肯说出事情的真相。”暮辞总算下定了决心。
花神和水神不觉对望了一眼,花神缓缓开口再次确认道,“你可想清楚了,我们可以带你去天界面见天帝,可那时你就再也没有退路了,整个六界都会知道。”
“我之前的隐忍又换来了什么,我已经想清楚了,只求水神和花神带我面见天帝,我自会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暮辞紧握着鎏英的手,毫不犹豫得地说。
“好,即如此,我们现在就走。”
水神回到天界大殿之时,天帝与天后正在与众仙议事,火神和夜神也都在侧,天帝见到水神倒很是意外,遂问,“水神在这个时候回到天界,可是事情有何变数?”
洛霖一看今日大殿之上倒是齐整,当即躬身行礼道,“天帝陛下要我查的灭灵剑一事,确实已有了眉目。”
天帝一旁的天后明显身形一僵,天帝紧接着问道,“快说,怎么回事?”
“那人一定要当面禀告陛下,现在花神正与他在殿外等候,陛下可是要宣?”水神还是按规矩启奏道。
“那快快宣召。”
花神带着暮辞和鎏英公主一同觐见,那天后一见暮辞就是奇鸢,不觉脸上变了颜色,可还是按兵不动,观望为主。
“暮辞叩见天帝。”暮辞自然看到了天后,只是却并没有正眼去瞧,猜也猜得出天后此刻的表情,只是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你便是灭灵族的后人?”天帝不怒自威,一派帝王之风。
“暮辞正是灭灵族唯一后人。”
“即是唯一后人,那灭灵剑必是出自你手了?”天帝想到之前那支灭灵剑差点伤了梓芬性命,声音都不觉严厉了起来。
“暮辞知罪,可暮辞也只是受人要挟迫不得已。”暮辞当下又将前因后果细细讲述了一遍。
天帝与众仙无不听的惊诧不已,只有天后一人觉得一股寒意由背脊升起。
“若非是你自己的主意,我倒要听听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以尸解天蚕这等妖物来操纵人心,说!指使你的人是谁?”天帝龙威毕现一掌拍于案上,已是雷霆之怒。
“指使我的人便是......”此时大殿中人无不屏息凝神等着暮辞说出那个名字,他抬起头来右手直指天后,大声道,“便是天后!”
众仙惊慌,火神不知所措,夜神淡然,水神和花神更似是早已知道结果,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只有天后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你是受何人指使,竟敢污蔑本座,你以为就凭你三言两语就能迷惑众人听信你的谗言。”转而对天帝楚楚可怜的说,“陛下,荼瑶一心一意为天界为陛下,一直以来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种违逆之事。”
“天帝明鉴,那尸解天蚕就在天后寝宫,天帝可派人去搜,这是当日玄女峰时,穗禾公主代天后向我传达命令的凭据。”暮辞说着将手中一方小小的卷纸交给了旁边的仙侍,那仙侍自然是呈给天帝过目。
“陛下他那都是栽赃嫁祸,我没做过。”天后也乱了分寸,多少有些歇斯底里,火神不忍,从旁边扶住了她。
“若这些都是栽赃嫁祸,那几千年前你以琉璃净火伤我,逼我跳下临渊台,这难道也是冤枉你,也是假的?”花神入得大殿之后,始终一言不发,现在终于解开了往日伤疤。
“梓芬......你......”天后手指花神怒目而视,言语间却又吞吞吐吐。
“想不到,我一直以为梓芬当年是郁郁而终,结果却是你,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屠戮上神!”天帝不敢置信的站起身,就在这时,前去搜宫的小仙侍已回来启禀道,“天帝陛下,这是在天后寝宫搜到的尸解天蚕。”说着便把手中琉璃盖碗打开,里面竟然真的是那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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